第四十九话 很会给我找事情这个托伽里
是谁赋予了我权力？肆意妄为地将不喜爱的东西摔砸在地？
唉，不过我现在后悔啦。
要是米海尔在这儿的话，她一定会用剧烈跳动的心脏，踹踹不安的内心，来为我指出一条明路。
至少不会像个丢了脑袋的苍蝇一样，犯下这等愚蠢的错误。
从管事一职解放——我不晓得这小子究竟怎么想的，但他就是欣然接受了——没了原本的工作，彻底解开束缚的他，竟然死皮赖脸地跟在我屁股后头，和我寸步不离，简直像是粘上了我的影子一样。
这家伙和我在“另一边”结交的一个朋友很像，不过这小子狂热的对象是披着「神敌」假面的吉奥·萨尔蒙多，而那朋友则是直到我不辞而别之前都和我形影不离的好搭档。
尽管合作的机会只有那时的那么一次，我还是认为，这已经是我们彼此之间的共识了。
每每视线交逢，那心照不宣的微笑就是最好的证据。
和那朋友相处是很愉快，甚至会忘了时间的。但男管事这小子就大不一样了。
吵闹的蚊蝇，夜哭的人类婴儿，**的野猫，让人一听就觉得来气的“某人的声音”。
这小子和那些东西相互比较之下，都完全不会显得逊色多少。
按照华尔德威胁级数表，他很显然至少拥有“威胁度陆”以上的水平。
说白了就是很烦，烦到会让我产生真的大开杀戒，以换回耳根片刻宁静的想法。
“「神敌」殿下，您饿吗？请您不必客气，我非常乐意效劳，能被您吃掉，成为您前进的能量，没有比这更光荣的事了！”
滚啊，谁要吃你这家伙，看着就一副吃了就一定会拉肚子的倒霉样子。哪怕是那以“肚量宽阔”著称的某只深界异兽，恐怕也不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吞下肚子。
“「神敌殿下」，您是不是渴了？请您不必客气，那西顿玛的血族们虽说在提顿芬公国并不是很受欢迎，可您，「神敌」大人显然不在此列。请允许我亲自为您寻来，并献上优质且美味的血液来供您享用。”
滚啊，谁要喝你给的来历不明的东西啊。你这种和狂信徒每什么两样的家伙哪有信用可言。
”「神敌殿下」，您是想出去散步吗？就由不才，托伽里，来为您带路。好好地参观一下王都查尔莫达吧！”
滚啊，谁要带着你这种肯定会碍手碍脚的玩意一起行动啊。绝对会坏我好事，然后还惹出一堆麻烦的。
“「神敌陛下」，您瞧，这是——”
我不瞧，我也不想看，我只想要你安分一点。
热情过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我将视线收回，决定再也不去搭理这烦人的家伙。他要是想当个听不懂人话的狂热追随者，那就随他去吧。
为什么不把他解决了？嗯……我觉得这种狂热的成分，在某种程度上是和“人气”息息相关的。
羊群效应，头羊效应。
这是在那之外的延伸——往往成山叠浪的呼声，庞大的“羊群集体”，都是因为一只“头羊”的带动，才失控在绿茵野原之间。
换句话说，留着他只是会让我心情不佳，却不会影响我目的之实现，反而有可能为其推波助澜。
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他给出来的消息——似乎「降诞」在这王都查尔莫达的异界存在不止一体。
好家伙，还是团伙作案。
不过这就基本可以确信了——对手就算再多，也只能使出些「伎俩」。
因为和我的情况不同，没有特殊原因的话，根本没必要在这异界隐藏自己身为持有「遗产」之人的必要。
换而言之，就是说——
现在立刻血洗查尔莫达，然后让所有的人听我发号施令，包围并攻破王宫防线，抓住根本无从逃跑的异界人。
“噢，「神敌」大人，大小姐似乎醒了。她非常希望能与您进行会面，当然了，尊贵的您自然有权力拒绝——”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害我差点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来提醒我，不要因着一时的冲动而做出万悔莫及不可挽回的蠢事。
“救一个人类女性对本大爷而言只是顺带的，本大爷是代表西顿玛帝国的十都「尤古」——
还没等我重新巩固好高等血族的形象，这被革了职的男管事救打断了这个吉奥·萨尔蒙多，这个本大爷的话！
“请这边走。「神敌」大人，我来为您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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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敌」殿下，我还能够变回人类吗？”
我认为对自己的欲望诚实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情。
这种状态可以说是“自然”，或者说“野性”，也能说成“危险而激进”。
克缇卡蜜·帕芬，这可怜的家伙，我是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会被挑选成为某种似乎和「深界化」有关联的实验品，但她的遭遇还是有值得同情的余地。
她现在依旧坐在自己的床上，半个身子都埋在松软的被单里头。从她那自心脏，肩的末端，伸展而延伸，在其体表蔓延到了全身的红疤蓝斑也能看出，她现在的状况还谈不上什么恢复健康。
这可不是什么我技艺不精，害得她变成这副模样。光是能取回一半的人样，就该感恩戴德，给我磕几个响头都不为过了。
不过她要是借着让她破相这一点，要求我做出些补偿来，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我不否认让她变成这模样的情况里头没有我个人的私心算计。
我一再否认的「神敌」身份，似乎还是依旧深入人心。这从某个先知嘴里传出来的谣言，事到如今根本就没得澄清。
在这一神圣光环之下，恐怕我就算真的做些品德败坏的事情，也会被添油加醋地掩盖粉饰过去，甚至说——就连受害的人本身也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谎言频频攻击。
米海尔的话，一定会相当愤怒吧。
“变不回来了。从今以后，就像这样，你已经是「赎命舞者」的奴隶了。”
可我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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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写完忘记发了，今天三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