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话 如果有猫粮的话……
“睁着眼还要说胡话就算了吧。你可以快点把我弄回去吗?另一边正处在千真万确的「关键时刻」。”
“那可不行。嗯、该不会,你是在试探我吗?”
那你可真是要为此感到遗憾了。歌金·华尔德三世用灵巧的十指转了个花手,然后呀吼呀吼着将我扶了起来然后再度放倒。
我真搞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种破碎的,毫无一致性的事情。
要放倒我就该直接松手,要扶起我就不要用漂亮利落的扫堂腿给我脆弱的脚踝再来上猛烈一击。
除非是在同一据身体里装入了两种截然相反的魂质,然后它们还彼此友好相处,并且分享着这具身体的主导权——像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歌金·华尔德三世身上也不具备出现这种异常状况的苛刻条件。
……说实话,虽然我依旧不能理解这种一致性发生了割裂的矛盾行动,但其实还是稍有头绪。
芙耶米特大小姐偶尔也会这样朝我大发脾气。这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状况往往代表着我刚刚做错了某种事情,这才惹得她失控,然后嘛,我就一整天都得处于连一步也别想离开她地状况之中。
我偶尔会故意做错些什么以假借大小姐之名来逃掉宅邸的日常打扫工作。
不过,歌金·华尔德三世可不是芙耶米特大小姐。用芙耶米特大小姐这个例子来揣测她,无论对于哪一方而言都是件很失礼的事情。
有些人不会明白这个道理,他们总把「比较」「揣测」「定义」「分类」这种有利于其放空大脑生活的环节安排到每一分每一秒里。
这是种将身上的麦子放到别人的行囊里,把他人视作是下等的骆驼,把自己视为不可遭到顶撞的主人,无比傲慢且愚昧的行为。
你只有尽可能任其求取所需,否则就要遭受鞭挞,而且,就连被打疼了叫唤两声,在其看来都是一种无比重大且犯了顶撞之罪的罪过。
无论是米海尔·士门,还是米格尔·海顿,都不是这样道德败坏,并且毫无自觉,茹毛饮血的牲畜。
我刚想凭借这双颤颤巍巍的腿独力站起,又被歌金·华尔德三世以飞冲踢放倒在地。
她本想就这么继续踩着我的肚子,不过却因为一些快速的飞行物件而不得不收回了一条腿。
“快放开前辈!”
虽然有人前来救援是很好,但来的人是康夫纳里的白百道,不仅如此,她还来得有点太过「敏锐」了。
“白百道,你该不会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吧?”
“这、这是因为先前的失联,我这次才特地放了一个保险,而且还马上就派上了用场!要不是那个堆纯定位器,前辈可能已经因为遭受私刑而死得不明不白了!”
我之前可能错怪她了。白百道似乎并没有和歌金·华尔德三世达成合作。
她正如我所预想的那样,仅仅只是在白械和我之间选择相信哪一边而犹豫不决罢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好时机把我逮住的?”
我有预感,她有很大可能会直接将答案开诚布公——
“这个问题只要想想就能猜到答案了吧?对了,你见过罗妮菈了吗?其实不止她一个,很多人都认为你才是「最佳答案」。”
那条暗红色方格围巾?天呐,原来那里头居然有个来自康夫纳的连接者。小不点还有我的福星该不会都已经遭其毒手了吧?
“白械的绝对精英,慢着,一等裁定官白百道·强星风,虽然这是先斩后奏,但我们的敌人都是一样的。”
白百道向我投来询问的视线。
“前辈?”
实际上吧,我根本没法违抗歌金·华尔德三世,她不仅是我实现目的道路上的天敌,同时也是我精神健康上的天敌。
“是的,她说服我了。”
歌金·华尔德三世努了努下巴,随后竖起一根食指,点在了她的一只眼睛上。
“就是这样。我的祖父,祖母,还有第二任祖母都赞同说,白械是个必须要定期换趟牙齿的易燃易爆物品。现在差不多就是那个「换牙期」,所以我歌金·华尔德三世就来帮你们一把了。”
这些小动作都是为了混淆视听。
她明明就有着令谎言无所遁形,让说谎者束手就擒的「魔法」,照理说应该视谎言为世上最大的罪恶——居然能够脸不变色心不跳,毫不在乎地说着弥天大谎。
“少撒谎了!你这蠢姑娘!”
等等,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
我这会儿可还在为了身上所遭受的殴打而疼得嗷嗷叫呢,哪有力气发出这般义正言辞的声音。
“摩尔芙!你原来没事吗?!”
来者是一只以黑为底色,有着像是用蜡笔点上去般的黄色,体态优美的小猫。
“你可坏了我的好事咯。”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但这小猫有一种奇怪的压迫力。
可能是我现在这个躺在地上的视角的问题——我不知道白百道是否也有一样的感受。
“但是,这里就只有一个不中用的白械走狗,算得上是比我计划的还要更好的机会。歌金!是时候了!为库波和帕菲斯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