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大炎亲王阁下和剑仙阁下亲自来访,真是让我老头子倍感意外啊。”
恩瑟尔听闻这次大炎出使的来宾是煜亲王和剑仙,便亲自上前迎接,带到其专属的会客厅,也就是他的书房之中。
侍从长菲奥娜端来待客用的茶点后,便离开房间——这段时间,需要光明教廷接待的来宾还有很多,不过大部分是由专门的神职人员进行接待,而让恩瑟尔亲自面见的,不超过双手之数。
炎薄空瑞起装着红茶的茶杯轻抵一口,笑着回道。
“主教阁下过奖了,相对于您来说,我们俩只能算小辈,消受不了这么高的赞誉。”
“老头子我已经岁数大了,之后便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说着,恩瑟尔看向一旁放着的几本古籍––从那有些陈旧的书皮来看,这些书已经有些年头了,如果不是因为精心保护,可能还要破损得历害一些。
“先前你们大炎拜托教廷寻找的书都在这,不过有一两本的缺失,毕竟这些书的岁数可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大。”
“您能帮忙寻找我们已是十分感谢了,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而抱怨的。”炎薄空笑了笑,“好了,我们两个已经占用了您很多时间了,就不再打扰了。”
“那行,公务繁多,我也不送了,记得大典之后再来拜访我这个老头子就行。”
“一定。”
炎薄空与宫徵羽起身,后者顺便将那些古籍收入储物戒指中,对着恩瑟尔作了一揖后,与炎薄空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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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部分神职人员被安排去接待各方来宾,导致许多事务没有人手补充,即便将现有的人员抽空补上,仍有少数地方缺人手,作为教廷的圣女,自然就得补上这些空缺了。
“我想想,接下来是要去是光枢殿帮忙分发文件,之后还要到唱诗班帮法纳姐姐代课,啊啊啊!事情好多啊!”
艾莉娅快步地穿过一条条走廊,她刚刚结束在祈愿厅的诵读,现在要立刻前往光枢殿帮神官人员整理文件。
这一次朝圣大典似乎比以往几届更加隆重,各方来宾的数量相比于前多了不少,更不要说普通的旅客人数,这也致使教廷内要处理的事务量大大增加,导致人手严重不够。
所以从一大早,艾莉娅就开始东奔西跑——她先是经菲奥娜所托确认后天用于招待各方来宾的宴会所需的部分材料是否齐全,又去到祈愿厅诵读了平日两倍时长的祷文,而现在又要赶去光枢殿。
在走廊上见到认识的人,也只能急匆匆地问一声好,随后就擦肩而过,而对方也是同她差不多的状态。
实际上,教廷内的所有人都忙到没有一点时间休息——恩瑟尔在处理大量需要经过他批阅的文件的同时,还要接见几个重要来客;克莱曼应对着不断交到他手上的是巡逻报告,而他自己也被安排了巡班;菲奥娜作为教廷的侍从长,不仅要确认各方来宾的接待情况,还要亲自捡查一些细微的地方;至于维奥莉特和褚岩也是公务缠身。
艾莉娅心里也明白,现在这样是不可能避免的,但她总想起陌归尘,想到他说的那些冒险经历,又想到可能现在那家伙也在干什么好玩的事,自己就忍不住报怨起来。
“啊啊啊啊!算了!早点干完早点休息,我那本小说还没看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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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圣菲尔大教堂,在布瑞莱特各地,都显现出一幅忙碌的景象,而最典型或者最具有代表性的地方,也当属瑰丽酒馆了。
“老板,两杯[落日即逝],一杯[天使之吻]!”
“老板,麻烦再上一杯[雪花]”
“老师,你果然在这!快跟我回去!”
叫喊的声音此起彼伏,络泽不绝,刚调制好一杯,还未来得及上桌,转瞬间又多了两三杯的订单。
即便如此,位于柜台后的诺顿没有显现出一丝手慌脚乱,反而不断地以让人目不暇接的动作将一杯杯酒按照要求准确无误地调制好。
在他身旁的奈娜虽然速度比上诺顿有所不及,但手法与速度也足以让人惊叹,而且看到奈娜那可爱的样子,任谁也不会报怨为什么这么久还未轮到自己的酒上桌了。
不过,瑰丽酒馆仅有的两个人都在柜台后调酒,那么谁负责把酒送道到指定的位置呢?
“啊啊啊!诺顿!还没完吗?!”
“没有,这几杯送到八号桌的位置,顺便把七号桌的杯子收一下。
这已经是陌归尘第四次对着诺顿抱怨了,他刚一回来,就被奈娜抓过来顶她的班,而奈娜自己则名正言顺地贴在诺顿身边调酒。
而诺顿表示“在他这蹭吃蹭喝这么久,怎么着也得做点事”。
于是乎,陌归尘就成了穿行在人群之中的免费打工人。
来到八号桌,陌归尘看着七号桌的那位中年大叔被一个身穿学园制服窈窕少女拽走,补上一句“慢走”后,便将那个大号杯子收了起来。
那人是晨曦学院的导师吧,这么能喝?不过怎么感觉在哪见过来着。
陌归尘摇了摇头,正要转身也回柜台,门口突然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
“老羽,我跟你说,这家瑰丽酒馆名气可大着呢,当年老爹喝过一次之后赞不绝口,据说过咱们大炎那些酿酒师都自愧不如!”
“殿下,要是陛下知道你又不干正事,你就等着关禁闭吧。”
“只要你不说,那丫头怎么会知道?走,我请容,喂,那边那位,麻烦——卧槽!老不死!”
陌归尘带着一幅十分和善地笑容看了过去,当场把炎薄空吓得倒退几步,而一旁的宫徵羽则是愣了一下。
“空小子,刚才你叫我什么?”
“没,没什么!没什么!”
“见过师父。”
炎薄空被吓得面色惨白——他可忘不了面前这人以前对自己做的诸多暴行,那可是他一生的心理阴影,而宫徵羽则是恭敬地拜上一拜。
世界上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不多,大炎皇族炎氏算一个,宫徵羽那是自己之前收的徒弟,自然也算一个。
“空小子,几年不见尾巴翘了啊?欠收拾?还是小宫懂事,行了,你俩坐这,要么直接喊,待会我忙完,再来找你们谈谈,对了,知道在外面怎么叫我的吧,空小子?”
陌归尘指了指手边的七号桌 然后瞥了一眼炎薄空,后者吓得直连点头。
“知道知道,老不,啊,陌哥!”
陌归尘满意地点了点头后,便继续干这件累死人还不能报怨的差事。
见他走后,炎薄空还没缓过来,他捂着心口看向一旁的宫徵羽,悄声问道。
“老羽,真是那老家伙啊,他怎么跑到这搞这事了?按理来说他也不穷啊!”
“师父要做什么是师父的事,我们也管不了。”
宫徵羽淡地回道,炎薄空则开始后悔来这里了。
而陌归尘则悠哉悠哉地回到柜台,将空杯子往上面一放,对着诺顿说道:“七号桌来了两小子,他们的算我头上,对了,给那个黑衣服的调辣一点。”
“你熟人?”诺顿往那边瞟了一眼。
“嗯,之后再你介绍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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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陌归尘忙完手中的事,端着两个杯子走过来时,已是近二十分钟后了,他把两个杯子放在炎薄空和宫徵羽前,然后在他们对面坐下。
“事有点多,把你们俩晾这么久,没感到无聊吧。”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不过,一个是不敢说无聊,一个则倒是真没觉着什么。
“那行,喝吧,这酒馆的老板是我朋友,算我请你们的。”
闻言,炎薄空有些迫不及待地抓起杯子猛喝一口——在座位上闲坐了近二十分钟,他早就按捺不住性子了,而宫徽羽见他这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
只是一口,两人皆变了脸色——炎薄空的脸扭在一起,他只感觉就有团火在他口中灼烧,而宫徵羽则到感到一阵心旷神怡,比他曾喝过的用冰泉酿的酒还要凉爽。
“怎么样,不错吧。”
陌归尘笑着问道,宫徵羽轻点了点头,炎薄空将那口酒咽下去后,只觉得现在喉咙还火辣辣的。
他苦着脸看向陌归尘。
“至于吗?老––陌哥?”
“不要浪费,一定要喝完哦。”
“我错了啊!陌哥!”
陌归尘也不管在一旁惨叫的炎薄空——看他这样子,恐怕没人会相信他会是大炎那个闻名远外的煜王吧——看向宫律羽。
“行了,这回怎么是你们两个来?炎薄穹那丫头不是才登基没多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