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顾三知正在百无聊赖地嘟着奶茶,刷着手机,王五德这家伙是真离谱,竟然硬生生从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曲理则拿出一本书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其实他第一次看到顾三知,就感觉自己的呼吸快了些。
这是心动吗?
不不不,冷静,小雪也很漂亮,或许,只是她身上那股肆意张扬让他有些感兴趣。
只是感兴趣罢了。
书中的文字渐渐枯燥,曲理感觉自己无法不去看她,于是佯装冷静的搭话。
“大家以后是同学了,我可以了解一下你的名字吗?”
女孩忽然安静地看着他,带着玩味的笑意。
“顾三知,你叫曲理,对吧?”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那边的王五德也起身准备走,正好被女孩捕捉个正着,双方目光碰撞,王五德心中一个咯噔。
不好,她!
雀斑女生则懒洋洋地挪动着身体,似乎是打算去上厕所。
王五德赶紧拍了拍她,“老韦,一只鸡腿,拦住她!”
韦拾:“……”
把老娘当工具人用熟练了是吧?一只鸡腿就想收买?
不过她还是快速把住了女孩的手臂,王五德则把包往背上一搭飞快离开。
约莫十几秒,便没了踪影,顾三知恨恨地瞪了韦拾一眼,韦拾则憨憨地一笑,前者赶紧追了上去。
……
尽管教室人还不是很多,但一下午,顾三知还是背上了追夫火葬场的名号。
九月的雨总是淅淅沥沥。
“我们两年没见了,你一见我就跑,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顾三知脸上显着危险的表情,一步步靠近,王五德只是站在树下,沉默不话,耳边只能听到轻脆的水滴击打在叶片,一丝丝凉意划过鬓边。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朋友,不是吗?”
“我还以为你上午说的话,是真的呢。”
顾三知双手插兜面不改色,“也可以是……”
“停!”
王五德比了个手势,“三知,谢谢你,但我们,就不要来往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这家伙,太幼稚了,”王五德毫不客气地说道,对方却闪身到他身后来了个锁喉,“你装,你还他妈装。”
“叔叔阿姨的事我知道!”
只是一句话,便卸下了他全部的伪装。
“要你管!”
他狠狠一个后肘顶在她肩口,把她推倒在草地。
两个人在清凉的雨中冷静了不少。
“我一个人生活,就够了!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担不起你的友情!”
“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里自导自演什么苦情戏啊,我是你的朋友啊,”少女扯住他的领口,“眼下的你,正是需要我的时候。”
“我觉得她说的对,”
含着温和的笑,青年正撑着伞,带着调侃的口气说道。
正是之前出现在宿舍的神秘青年谭先君。
“学长?”
王五德迟疑道,尽管相处不多,他却对这位神秘而身手异常诡异的人充满敬畏。
“也可以叫我谭学长,两位在这种天气露天打情骂俏未必过于忽视身体健康,不如进店再谈?”
青年显得格外热情高兴,完全没有上午那种恍惚,阴郁,连笑容也带着一丝奇奇怪怪的恶意的感觉。
“店?”
顾三知疑惑不已,青年倒也不解释,只是走进树后面的一处不起眼的暗门,两人好奇的跟了上去。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是后门,以后光临敝店,记得走正门。”
青年随便找到一把折凳坐了下来。
“这是学长的店?”
王五德其实很好奇这个神秘的家伙。
“毕业找不到工作,干脆回母校开个小店。”
王五德心道没那么简单,能在学校内开店,肯定是有关系的。
“学长毕业于哪所大学啊?”
顾三知很好奇。
“你是在查户口吗?”
青年双手如风,似乎在制作饮品,明明不大的小店,各种设备却意外齐全。
“芒果青柠汁,十五一杯。”
出现了!这种显而易见是对方自创的饮品,这家伙铁定是把自己拉进小店宰猪的,王五德心中暗想。
“好贵。”
“好喝,”谭先君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脸认真地点评,仿佛这不是他做的,而是世界顶尖厨师制做的一般。
顾三知道,“大叔,两杯。”
“现在涨价了,二十一杯。”谭先君面无表情,似乎有些介怀她的称呼。
顾三知拿出一张红票,“不用找了,大爷。”
这就是用钱来侮辱人吗?王五德心道,谭先君只是默默开始重新制作起来,显然接受了这种侮辱。
顾三知的家庭应该是很有钱的吧,现在的自己,还能与她并肩吗?
窗外的雨停了,景色变得一片清亮。
顾三知站在木板前,发觉自己又找到了宝藏,五彩缤纷的明信片,灯泡,挂饰,头饰,这家店似乎什么都经营,正当她陷入好奇与新鲜中时……
“你的小男朋友走了,不去追吗?”
谭先君的声音淡淡的,犹如教堂的牧师。
“啊?”
她呆了一下,就意识到什么似的,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而王五德则从一处暗格起身,“谢谢。”
“举手之劳。”
“你是叫王五德吗?”
“嗯,学长认识我?”
谭先君把那杯饮品递给他。
“刚才你的小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
王五德打断他,神情认真,尽管见过他的身手,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
“刚才她叫我大叔,其实也可以这么算。”
“我呢,受过你父母的照拂,按辈分,还真可以这么算。”
王五德没有说话。
“要是有一天没饭吃,就来这里,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店里,缺个助手,一个人守夜挺难受的。”
谭先君的语气并不温和,却十分悦耳。
“谢谢,不用了。”
“我给你三次拒绝的机会,不着急。”
他没有再说话,起身收拾橱台。
真是奇怪的人,王五德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