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王五德感觉自己的情绪快要控制不住了，他缓缓起身，像一头刚刚苏醒的猛兽。
“或许我确实有些唠叨了，”谭先君叹了口气，“可是，对面找上门来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又顿住，对方似乎对谭先君很忌惮。
“不是懦夫，就打得他们不敢再对你出手，”青年解下围裙，开始清洗茶杯。
王五德垂下眼角，掀开帘子。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北，”少年一脸痞气，“你说乙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我得罪过你？”
“没有，就是看你不顺眼。”
那可真他马倒霉，眼下只能动手了，对面这回来了三个人，这应该算店长强行增加难度了。
要不回去？从后门走？
“后门也有人等着，这样，你跪下来，叫三声爷爷，我们今天事就算了了。”
王五德没有动，他是真在考虑这件事。
对方显然没有这个耐心，一脚把他踹倒了。
青年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只出了两拳，就掀翻了两个小弟。
“打他呀！反抗呀！”
王五德忽然感觉自己的血涌了上来。
父母病床边上，亲人虚伪的笑脸，处理完后事他们搬东西的嘴脸，分钱时的嘴脸，胡子拉碴的壮汉扇他的巴掌，那些穿着朴素衣服的老人叽叽喳喳，话题无非就是他的父母一点也不孝顺，这个东西真好，他们或是温和或是冷峻，尖锐地讨论着遗产，与其说是继承，不如说那几近瓜分，连床也带走了，他则被愤怒与哀伤填满了心胸，孱弱的身体被叔伯推拉撕扯着，连那颗心都麻木不已。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挥了多少拳。
两个狗腿被捆在树上，看着自已老大暴打那个疯子，又被那个青年一脚踹在大腿上摔在地上，疯子则发了疯似的挥拳，鼻子像被剥下来一样耷拉着，而疯子则又哭又笑。
半个小时后。
“怎么回事？”
“学生斗殴，我拦不住，”青年淡淡的说道。
老师认出了王北，“小北，你这是？”
“老师，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王五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谭先君。
“你怎么随便打人？”
“是他先动的手，我可以调门口的监控。”
“打架就是不对的。”
“诶，我们先把事情的原委了解一下嘛，”忽然，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王五德抬头看见李树走来。
“李老师？”
老师显然认出了李树。
“我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没事，他们就是打了一架而已。”
“打了一架？也有个先后吧？难道不分青红皂白就全部审批一遍吗？”李树冷哼一声。
“打架就是不对的！”
“陈老师，他们都是学生，起点矛盾冲动在所难免嘛。”
“起了矛盾冲动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我觉得你说的对，”李树语气忽然平静，让老师不由得心中一惊，“起了矛盾冲动也不能随便打人，不过今天就要调监控，看一下是谁先动的手。”
“两个都有责任，一个都跑不了！”老师心虚地补充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谭先君轻笑道，“刚才我在店里，他们俩还是比较嚣张的，把我店里的东西都砸了，我可要他们照价赔偿。”
“不缺你那点钱！”王北冷哼一声，老师赶紧呵斥一声，“别说话！”
“我也不需要调监控！就是我看他不顺眼才打他的！”王北冷笑道，“有本事开除我，我看你开不开的除我。”
谭先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王北有些战栗，这个青年几乎是轻轻松松把他丢出门外，让他有一种挨宰的感觉。不行，作为王家的子弟，他怎么会怕一个外人，等待会走了，就让人砸了他的店。
“我执教这么多，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就这样吧，记一次大过，”李树倒也没有恼怒的神情，不过他把王五德留了下来。
“没想到，一段时间没有关心你，倒落得个被人追杀的地步了，”李树调侃了一句，他当然从谭先君那里了解过一些事，对整件事情还是有数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是要小心一点，王家在本地有点势力，你不出校还好，出门尽量与人结伴。”
“不过现在你倒是不用回家了，不用担心太多，在学校里，他们还不敢乱来。”
不敢乱来？追的我只能逃跑叫不敢乱来吗？乱来难道打算杀人吗？
李树显然也意识到了，“我会去交待一下几个老师，你也可以等放学或者说下课后去先君店里待着，比较安全。”
“李老师，我想问一下，我的父母，到底做了什么？”
王五德早已察觉到不对了，他的父母确实在这所学校读书，但不至于到李树对他比较关心的地步，至少这种程度的欺凌，还不至于让老师出动关心的地步，更何况对方的家境也是有权有势，这也是他选择到最后才出拳揍人的原因。
“……”
李树坐在办公椅上想了想，“其实你还不需要了解，如果有一天你踏入那个世界，再了解它也不迟，虽然说他们确实是做了大事的。”
“不能讲？”
“没必要，”李树拍了拍他的肩，起身把杯子里的茶叶倒了，“如果你和先君接触久了，自然会走到那一步。”
“那我先走了，李主任。”
“有困难找我。”
王五德道了声歉，推门而出。
或许，可以选择勇敢一点，让那些侵扰的家伙不敢打扰。
就这么一脚走到曲理面前。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下。
“我想加入剑道部，你们那里还招人吗？”
从明天开始种花，送给喜欢的人。
（日更有些吃力，今天少了两百字，睡觉睡觉，困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