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德起了大早赶到店门口时,店门还半关着,青年一身劲装,正在打太极,挥拳捋掌间轻慢凝沉,让他想起公园里同样进行这项运动的退休大爷。
“来的这么早?”
谭先君指了指里面,“衣服在桌子上,自己换上,门没锁。”
王五德换上衣服,走了出来。
“会炸鸡吗?”
“会。”
“那就开炸吧,给我炸一只。”
王五德开始思考起学长的用意,难道他让我来就是单纯的炸鸡吗?
倒油,开小火,套上手套,从塑料袋里取出炸鸡,放入锅中,没毛病。
些微的痛感溅在挽袖的小臂上。
“嘶……”
炸鸡的香气渐渐漫起,手机也响了。
『你怎么没出来跑操?』
吃货还挺关心他的嘛。
『做兼职,老师知道的。』
『就是校内公园那间小店?』
『你知道?』
『给我炸两只鸡?』
『?』
『我早饭都在那吃的,大冷天的,起了个早,就为了跑操,冷都冷死了。』
王五德想象得出来女胖子缩着袖子不情不愿地跟在大队伍边一脸幽怨,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这么胖,跑步应该很累吧。』
对面发来一个『你没事吧?.JPG』的表情包。
『话说回来,你小子转运了啊,一天不见,女朋友到手,吃饭的地方也有了。』
王五德想到昨天论坛上关于顾三知和他的激烈讨论,一阵头大。
『什么叫吃饭的地方?』
『便利店兼职,什么鳕鱼排烤腿腿排炸鸡烤肠关乐煮雪糕酸奶零食不是随便吃?』
『只有你这家伙才会一心想着吃吧?』
『食色,性也。』
『说话就说话,别拽文。』
『不跟你这种丈育说话。』
『呵呵。』
『走了走了,不聊了。』
跑操的音乐响起,青年拍了拍王五德的肩头,“以后就叫你五德怎么样?”
“……那我叫你什么,谭学长?”王五德被吓了一跳,学长的出现像鬼一样,无法感知。
“随便,不过你炸的鸡焦了。”
王五德手忙脚乱地捞出来,好在没有过于离谱,只是有点硬。
青年倒了两杯牛奶。
两个人对坐在窗边的桌子上,学生队伍正在旁边经过,羡慕地咽起了口水。
“你又炸了两只?”
“那是给我朋友留的。”
“十五块一只,别降价。”
“不会,她很有钱。”
青年沉思了一会,又拿出了水晶球。
“我咋天晚上不是测过了吗?”
“这又不是测试仪,别多想,每天花十分钟虚放在上面才行。”
水晶球轻微悬浮着飘过来,王五德心里直痒痒,为了异术,拼了!别说每天十分钟,就算是一小时又如何。
“等到你激发了潜能,也不能落下正常的运动锻炼,即使最强的超能力者和武者,也可以用刀砍死,除了一些特殊的,比如说鬼修,还有横练功夫。”
“那如果有人用枪用炸弹,是不是也可以杀人。”
“现代武器在明面上是禁止的。”
谭先君道,“你还要学习,站桩。”
那不就是扎马步嘛。
“你还要学习的有很多很多,既然选择了成为我的助手,那你就要以击败我作为目标。”
“学长,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蹦乱跳,我感觉有生之年都难以企及项背啊,”王五德苦着脸。
“莫灰心,今天晚上,我们比试一场。”
“啊?”
“就这么决定了,马上早操结束了,学生就要来了,戴上口罩,系上围裙,干活!”
谭先君不等他提出意见,直接轻笑着打断他。
可恶,好腹黑!
学生们跑了十来分钟,睡意已经彻底消失,只有饥饿感开始翻涌。
除了油炸肉食,店内还有白粥和小笼包。
白粥是送的,人手打一碗,送完即止,倒是很少有人喝,能进入志远中学的,成绩都不会太差,家境贫寒的也会有补助,入学者的背调极其详尽,因为至少有百分之零点三的人会有成为超能力者的选项,而未能成功或者拒绝的人也进行了保密管理,极少的泄密者也会被清除,当然,并不是无端地屠杀,而是会进行一些惩罚,非到万不得已,不会启用极端手段,至少泄露的秘密……
哪个城市不会有都市传说呢?况且有观察部来应对那些好奇之人。
这些都是谭先君后来谈起的。
由于王五德的炸鸡水准较为欠缺,谭先君不得让他负责收银和……施粥。
忙活了快半小时,他的头顶已微微出汗,尽管如此,还是因为紧张算错几次,好在学长一心二用,指出了不足。
“给我来碗粥,”熟悉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发出好事者的声音。
曲理坐到了正在给两只烤鸡收尾的韦拾边上,默默喝粥。
王五德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想要开口才觉得自己恰恰是最没法安慰他的人。
与此同时,顾三知也信步走进店里,一下子,周围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他们吧。”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是……”
“白学家一律打死。”
与此同时,又有一位不速之客进门了。
王北嘴角挂着淡笑,“给我也来碗粥。”
王五德给他打了碗,正要递给他时,对方猛然掀翻了粥桶,曲理起身。
“你干什么?”
王北没有理会,而是转身就走,一下跨出店门,之前吃过亏的他不会久留在此。
“傻B玩意。”
王五德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谭先君已经飘出店门,只是十几步便追上对方,一脚踢在他背上,王北被踢出去几米,摔在地上,青年直接扯住一条腿。
谭先君一句话也没有对他多说,只是朝里面喊道,“把粥桶拿出来。”
王五德提着桶出去,一些起哄的人也跟了上去,曲理则急急忙忙走过去。
“老板,他是脑子不对劲,做错了事,能不能饶了他,我让他道个歉,赔点钱行不?”
谭先君拿起粥桶,把粥倒在他头上,烫得王北哇哇乱叫,不过嘴上倒没闲着,“你有种再动个手!滚开!嘶……我CNM……”
谭先君放下桶,抓住他的后颈,磕在地上,面无表情。
没有丝毫的狠厉,如同机器一样一丝不苟,直到对方已经失去意识,才起身理了理衣服,回到店里。
周围的人包括曲理都不敢吱声。
谭先君用略带歉意的口吻对等待的学生道,
“鸡炸得有些焦了,不收你们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