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客人，就可以动手了。”
“谢谢。”
“小事，待会记得把外面卫生打扫一下。”
谭先君头也不抬，手上铁剪几下便把鸡块分割，装盒装袋，递给有些胆怯的学生。
两个人就这么忙活了一会，学生才渐渐少下去，王五德一下子坐在地上，累得说不出来话来，即使没有早上这么一出，他也感到分外疲惫，果然还是这几年疏于锻炼，身体素质有点跟不上了。
他又看了一眼学长，此刻正在专注地收拾东西，没有丝毫变化一样。
顾三知走进了柜台，
“你，没事吧？”
她俯下身体，很是关切。
“没事，冬天穿的多，刚刚换过来衣服了。”
“嗯，那就好。”
顾三知伸出手，“快起来吧，别坐地上了。”
“让我坐会，我累死了。”
“起来。”
王五德乖乖起身，顾三知无语地看着他，怎么女朋友的话还没有学长好使啊。
不会弯了吧。
“你这是压榨劳动力啊，”王五德彻底没有过去惫懒的神态，嬉皮笑脸道。
“话说我们这样，学校会不会说什么？”
“无所谓，李老师会出手。”
谭先君把最后一份腿排热好，装袋，递给学生。
“只要你不主动挑事，在正常情况下李树会帮你。”
王五德自然知道正常情况指的是什么。
“要是你主动挑事，就来找我。”
谭先君点着了一只烟。
等到两人离去之后，他走出柜台，在韦拾面前坐下，她正在专心消灭寿司。
“好吃吗？”
“好吃。”
韦拾拿出湿纸巾擦了擦嘴，起身离开，谭先君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店长好凶啊。”
“确实。”
“要是干不下去就算了？”
“怎么可能啊，顾大小姐，我缺钱啊。”
“我养你啊。”顾三知嘿嘿一笑，“我有钱啊。”
“请尊重一下男友可怜的自尊心吧。”
“好的，”顾三知拍了拍他的肩，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和忧虑，昨天在路口追踪伏击他俩的人显然是王北派来的，今天又动了一次手，可是自己却只能看着，爸爸说什么也不让人帮忙，尽管那些人不会对她动手，但对于五德就不一定了，不过好在学长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护他，还要让人查一下那个李树，如果真的不行，就只能把这家伙看着点了。
“你怎么了？”
王五德看到顾三知发呆，问道。
“没什么，就是你小子，现在成了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了，谈了个漂亮的女朋友，遭人嫉妒了，”顾三知哼哼道，直接牵住他的手，两个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上楼，进教室，引得一众嘘声。
这下好了，想低调都不行了。
王五德叹了口气。
学校的日子过得很快，不如说他似乎有些喜欢在小店收银了。
“第一天上班还挺积极的，保持。”
谭先君从椅子上起身。
“先扎个十分钟的马步吧，现在的你，最重要的是稳住下盘。”
王五德想了想，“怎么扎？”
“你不会？”
当然会，可是就这么直接扎，没有什么指导的？
“扎吧，别多想，这个东西不用多教，”谭先君道，“没有过于硬性的要求，只要达到一个中上水平就行，又不是专研习武，挑一个感觉累但能坚持十分钟的姿势，膝盖不过脚尖，两脚略宽肩，不用蹲太低。”
王五德刚刚微蹲，便觉得血液往下冲去，眼前微微发黑。
谭先君双手扶住他的手臂，“算了，还是先从下蹲开始吧，十个，再做俯卧撑，十个。”
今年的冬天不算太冷，很快天气就有些转暖。
大概是一个月后，下蹲变成了三十个，俯卧撑变成了五十个，只是谭先君再没提扎马步的事，偶尔王五德自己扎个一个分钟，他也没说什么。
每天早上照例在水晶球上虚放十分钟，王五德也忍住了摸它的好奇心，按照常理来讲，未知之物能不碰就不碰。
谭先君依旧是毫无改变的样子，似乎什么也不打算教他，在他锻炼的时候，就独自研究店中的零食，王五德猜测他的能力『铭刻』大概就是在这些东西上，只是后来他趁对方不在时去看了看那包薯片，似乎什么变化也没有。
难道不应该是上面有写着奇奇怪怪的符文，然后学长手一挥，货架上的零食飞了起来吗？
“快过年了，学长。”
“想放假了？”
“确实是该休息一阵子了。”
谭先君把那包薯片递给他，“吃吧。”
“学长……”
“不用担心，我的能力只会维持很短的时间，而且对食品本身没有影响，”谭先君看出了他的想法，也拆了一包薯片，吃了起来。
两个人吃着薯片，此刻是难得的午后闲瑕，店门关着，不会有人来，王五德心知学长这是有话要说。
“在学校里有朋友吗？”
“有两个吧，”王五德想起了鹿饮水，这家伙加入了学生会，两个人见面少了，不过时不时在手机上聊一会，偶尔周末两个人也会叫上顾三知，韦拾，曲理和一些鹿饮水的朋友一块在店里吃饭，只是鹿饮水有时候会暗戳戳地看一眼学长，显然是有点害怕，不过后来发现对方并没有传闻中“当街伤人的恶魔青年”的感觉才会放下心来，志运中学的学生会更像是志愿者的形式，不会刻意去抓学生的问题，但发生事件要冲在前面，他心里想着要是再来个不长眼的，他是该制止老板还是帮助老板？
“那你是去他们家过年吗？”
王五德想了想，鹿饮水曲理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好，韦拾的话……算了，顾三知的父母并不知道……或许知道他俩谈恋爱的事，说不准会反对。
顾叔叔不会像老派父母一样坚决反对，但王五德有自知之明，对方也绝对是允许女儿和自己在一起，肯定有了预案，他可不会像电视剧一样傻乎乎希望对方接受自己，在一起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可惜在炎国这种人际关系具有特殊性的国家，更像是两个家庭的联合，个人因素反而没那么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