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说这话时,王五德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在轻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似的,这才发现她露出衣服的手臂和脚踝缠着一圈圈的绷带,左脚几乎有些不着地。
“你受伤了?”
“不用你管。”
阿良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疼痛。
“要不然进来坐会,缓一缓?”
“再见,”对方直接转身就走,步履轻快,丝毫没有刚才那么艰难。
厉害!
王五德刚想感叹一下,娇小的身影猛然坐倒在地,软了下去。
啊咧!
王五德急忙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夜深人静的,一个小萝莉晕倒在男生宿舍可不是什么好事。
与此同时,旁边的宿舍门忽然开了,鹿饮水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对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把身后门飞速合上,发出响声,惹得室友一阵抱怨。
“我说我是从地上刚捡的你信吗?”
王五德的寝室里,王五德一边给对方盖上被子一边道。
“你不是谈了女朋友了吗?”
鹿饮水现在还处于一种震惊模式与吃瓜模式叠加的状态。
“好啊,你小子,有顾三知那么飒那么美的女朋友,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
“不过这个好像也不错,三无萝莉,白娇瘦啊,斯国一,玩养成系是吧?”
他脸上已经切换出了百分之三十的大叔神情。
“诶诶诶!想到哪去了,你可是学生会的组长,怎么可以发表这么危险的言论。”
“比起某些已经脚踏两条船的花花公子,我这种只发表言论的人又算什么呢?”
“好了好了,说正经的,这是班长的女仆。”
“停,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冲击了我的世界观了。”
平时阿良都是作为学生在校内,除了曲理那个小圈子以外还真没什么人了解。
“只是女仆而己,别在意。”
“什么叫只是,什么叫而已?”
鹿饮水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显出义愤填膺的夸张表情:“你好歹毒,不但抢人家女朋友,还睡人家女仆?”然后又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口声,“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王五德不说话,只是淡淡微笑,表示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表演。
“好了好了,我不打断你说话,继续继续,”戏精规规矩矩坐下来。
“班长让她传话,邀请我去他家吃年夜饭。”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先让她在这睡会。”
“那你呢?”
“我眯一夜。”
“你可真男人,不过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瓜田李下也很难说清,明早她醒了怎么办?”
“有道理,要不我睡你那?”
“瞧我这话说的,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你眯着吧?”
鹿饮水赶紧起身,王五德直接伸手抓住,“不行,你既然来了,别想随便走了。”
两个人打闹了一翻,最后达成共识:在寝室里一起眯一夜。
阿良睡得很死,不过身边这家伙很烦。
“五德。”
“说。”
“你说女仆有没有自己的生活呢?”
“想追就追呗,到时候你问问班长。”
“嘿嘿嘿。”
“你能不能不要发出那么恶心的笑声。”
“我主要是担心……”
“担心什么。”
“你说班长有没有和他的女仆……”
“停停停,打住,”王五德比了个手势,不能聊下去,再聊下去,他觉得自己也会被污染,
“你要是喜欢她的外表,我觉得你可以先接触一段时间,灵魂上合拍才是真合拍。”
“这么深沉?有女朋友的人说话还真是一本正经。”
“我说真的,你有学习资料吗?”
“想看吗?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你想啊,”王五德盘腿坐起,认真说道,“学习资料上的女的,哪个不是美丽动人的,你可以看一辈子都不腻,如果是单纯喜欢颜值,你一辈子单身也可以满足自己,涉及到那个事上,颜值其实意义不大,只要不是太过分,再美也只是哆嗦那一下子,但伴侣是要一生互相扶持的,灵魂上的契合才是重点啊。”
“我感觉你说的有点东西,平时班上你倒是闷声不响,没想到竟有如此见解?”
鹿饮水由规规矩矩转为正襟危坐,开始倾听王.人生导师.五.恋爱大咖.德的单人讲座。
“以我对于班长的了解与观察,他喜欢的是顾三知。”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黄毛心里吐槽。
“但是很可惜,世事不遂人愿,他失恋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过于伤心,移情别恋到他的女仆身上。”
“现在如果你想追阿良,我建议你首先要和曲理同志打好关系,古人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首先要以朋友的关系接触到她,为后来的发展铺平道路,”王老师循循善诱。
“原来她叫阿良!”鹿同学显然没有抓住要点。
“接下来,就看你操作了,”王老师立马结束话题,对于学习兴趣不强的同学,他向来不强求。
“别呀,”鹿同学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以此身份,顺理成章地说出“班长,她是谁?”或者说“班长,上次那个女孩是?”。”
“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就单着吧。”
“别呀,你继续讲,我在听。”
“追求这种事情,肯定要让班长知道,只有他默许了,你才有可能。当然,你也可以制造偶遇或者说从其他渠道产生联系,只不过作为班长家的女仆,她应该难得有其他联系。”
“如果班长他不希望的话……”
“一切从尝试开始,如果连男人都拿不下,还怎么谈拿下女人?”
王老师又出金句,震聋发聩,引人深省。
两个人就这么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敲定了整个计划方针,又时不时确认阿良是不是真睡着了。
等到醒来时,对方已经走了,只是垫被和盖被也被顺走了。
两个人望着空旷的木板床上,只有一颗水晶球。
“她怎么把被子拿走了?”
王五德起身把水晶球收起来,“没事,应该是拿去洗了,”他想起昨天阿良衣下的绷带似乎有血迹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