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水龙头在哪？”
出乎意料的是，吃货似乎并没有犯懒的意思，反而给学长打起了下手，正在洗菜。
王五德反而站在旁边，不知道干啥。
“五德，水壶开了，冲水。”
三个人一通忙活，房间里热气氤氲，一时间竟有些温馨。
“学长，你炸的鸡真香，比五德的手艺好多了。”
“学长，这个萝卜排骨汤好香啊。”
韦拾手上干活，嘴里倒是没停过，谭先君面无表情，盛了一碗汤放在她身边。
“哇，谢谢学长，呼——哈啊，真鲜，学长的手艺真好。”
韦拾喝了一口，感叹起来。
王五德默默冲水，拳头硬了，这家伙，能不能不那么揉捏造作？平时相处，也没这样呀。
“五德同志，你喝不喝呀？”
韦拾笑眯眯转过头，问他。
“不用了，我可不像有些人，馋嘴。”
王五德冷哼一声。
一碗汤放在他身边，谭先君转身开始炒菜。
忙活了一阵，三人坐在桌前吃饭。
“萝卜排骨汤，炸鸡块，酸辣土豆丝，红烧鱼，蚝油生菜，水煮肉片，青椒牛肉，麻婆豆腐，三鲜汤，糖醋排骨。”
“学长炒那么多菜？”王五德盛了饭递给他。
“没事，她吃得完。”
谭先君矮身拿了三个杯子，倒了三杯可乐。
王五德扭头，发现炸鸡块已经没了一小半，韦拾戴着手套啃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去别人家做客的风度。
“喂喂喂，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
“形象又不能当饭吃，我平时在店里不就是这么吃的？学长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谭先君默默看着他俩聊天，不知道为什么，王五德有一种错觉，他似乎是在……微笑？
“吃完我们去放烟花吧？”
听着外面的烟花声，韦拾嘴里塞的声音都变胖了。
“你买了？”
烟花必须要很早买，现在去烟花店，估计也没多少了。
“买了五千多块的，今天晚上放个够！”
“学校里面放烟花，还不知道保安同不同意，到时候把学校点着了就麻烦了。”
“等会去问问。”
“还是去校门口放吧。”
王五德想了想，“荧光棒就在门口放好了。”
“到时候记得帮我拍照！”
“不帮，”王五德伸筷夹向最后一块炸鸡，韦拾直接把盘子端走了，往碗里一倒。
“吃死你，肥猪，”王五德愤愤的放下筷子，开始盛汤。
“我胖我骄傲，当猪有什么不好？”
韦拾哼哼唧唧，摇头晃脑，开始解决最后一块鸡，看着胖脸上那张油光嘴唇，王五德叹了口气，“再吃下去就找不到男朋友了。”
“我才十七，不像有些人早恋，秀恩爱，死的快，你看你，瘦得像麻杆一样，一阵风估计就飞了。”
“肥猪。”
“麻杆。”
“肥猪。”
“麻杆。”
……
互相问候了一阵，感觉到无聊。
“幼稚鬼。”
“有女朋友了还跟别人打情骂俏，恶心。”
“谁让你长了一张很有安全感的脸呢？”
王五德起身，“我吃饱了，待会放烟花记得叫我。”
大概半个小时后。
王五德一边洗碗一边吐槽，“十个菜，整整十个菜，还有一锅饭，不愧是你啊。”
“呵呵，”韦拾懒得搭理他，玩着手机。
“学长，要是她不来，你会烧几个菜？”
王五德小声问身边正望着窗发呆的人。
说起来，还从来没有见到学长这样的一面，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平时的学长也会愣神，只是感受不到丝毫情绪，或者说这些感受更多的是被抑制住一样。
“三个吧。”
谭先君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忽然柔和，“这次去三晋，害不害怕？”
“学长……”王五德怎么可能不害怕呢？自从知道了眼前的人亲手杀过人之后，即使是两次下定决心担任他的助手，也不由得战栗不已。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哗哗的水流声冲洗着洁白的碗碟，谭先君的声音却清晰无比，“后悔吗？”
“有点，但是再选一次，我也会如此。”
“如果说过去你没有超能力的时候，其他有超能力的人在你眼里与平常人无异，但是现在的你，”谭先君忽然走开了几步，又走了回来，“会更在清晰的感知到这个世界。”
王五德瞬间汗毛直立，活动了几步的青年此时满脸笑意，但却隐约带上了剧烈的违和感和恐怖的压力。
如同正常人遇上猛兽一样的感觉。
他回头看了看韦拾，仍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依旧低头玩着手机。
此时谭先君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便利店打工青年。
“除了三晋那里，你一路上大概率会遇到超能者，对方也会认出你。”
“我该怎么办？”
“随你，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并不是只有强与弱，但在路途上，就要打起十二分的戒备。”
“学长，为什么我平时感觉不到你？”
“我比较特殊，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很强。”
“这么说，即使是强过对方很多，对方也感应得出来？”
“也不至于，”谭先君补充了一句，“尤其是对方专精于体感类或者说强到离谱的程度，反正这些东西你经历多了就知道了。”
“我什么时候出发？”
“随你，只要在学期前回来就行了。”
谭先君想了想，“记得把李树送你的风衣和水晶球带上，都算得上是强力的器具了。”
“话说，学长的能力是铭刻，李树老师的能力也是铭刻吗？”
“你不是见到过吗？”
“冰封？”
“对，你的能力练到了什么程度了？展示一下。”
碗碟缓缓浮起，飘向橱柜，平稳至极，忽然间加速急撞向橱柜，却在只有一毫之差停了下来，王五德赶紧伸手把它接住。
“还做不到平稳落地？”
“嗯。”
洗完碗，三人一起出门，此刻的校园寂寞无声，连树叶也毫无声息，只有远处的烟花一朵朵飞上云霄，发出清亮悦耳的声音，地面上是一滩滩闪着烟火亮光的积水。
三人走到停车棚
“你家里有车吗？”
王五德问韦拾。
“有个电动三轮车，不过载了烟花就没法载人了。”
“没事，我有车。”
谭先君走到一辆五菱面前。
车玻璃积上了厚厚一层灰，只有两个牌照勉强算干净，应该是被人擦过了，银色的漆面已经开裂，后面的玻璃碎成几块，后面破了个极其完整的小圆洞，像是有人用钻机磨出来的一样，王五德看到的瞬间，打了个机灵。
这应该是某种能力攻击造成的。
“车上有点脏，吃不消就蹲着吧。”
谭先君拉开车门，后面的两个人同时大吃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