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余裕,折敌不杀

作者:玉米烙粉碎机 更新时间:2023/3/10 22:26:45 字数:2062

“既然你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当初不能放过劣徒一马呢?”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被王家利用了,”谭先君冷冷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展露出情绪,也许是故人再见,也许是……往事不堪。

雾气已然消散。

天上的月亮忽然暗淡了一瞬!

月光在这一刻,被压缩到极致,四周的光几乎被老者硬生生凝至手掌掌心。

谭先君只是风轻云淡地单掌拍出,这一式王五德看过许多遍,是太极拳中云手的弓步推掌。

双掌相交,没有什么风摇树动的景象,也没有什么骨断血溅的惨状,两人同时放下了手。

谭先君左手招了招,王五德赶紧跑了过去,陈小雨也跟了上去。

“十年,”老人的口气很是无奈,“哪怕二十年,小雨也杀不了你。”

谭先君没有说话,只是拍了一下王五德的肩,两人就这么离开了。

“师父!”陈小雨尖利地说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对方能杀空全庄的人,”老者没有多说,“他放了我们一马。”

“所以师兄的仇就不报了?”

“他说给你个机会,十年后找他,你师父是没胜算了,就看你十年后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老人安慰女孩,“我知道你和他一块长大,感情深,如果真想报仇,多练剑吧,你还有……十年。”

女孩再一次神情扭曲。

“打歪心思是没有用,若不能一击必杀,那便是灭门之灾,”老人叹了口气,向庄里走去,陈小雨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步履有些蹒跚,才想起来师父已经是古稀之年了。

泪水顺着紧闭的眼流下,女孩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痛苦。

“咳咳咳,”

潭先君走了一段路,脚步就停了,坐在路边,剧烈的咳嗽,腥红的鲜血喷在路边的菜上,显得妖艳无比。

“学长!”

“别碰我。”

王五德想扶他的手生生止住,青年已经面如金纸,连双眼也闭上,“等我缓缓。”

“要不要打120?”

“用不上,”谭先君摇摇头,“你到时候先回H市看店吧,我还有事。”

“要是有人问起……”

王五德这话立然指的是王家。

“你就说我身受重伤,暂时逃跑了,”谭先君忽然轻笑,这是王五德第一次看见他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接下来的麻烦,就真的要你一个人面对了。”

“学长。”

“怎么了?”

“……保重。”

其实王五德很想说谢谢或者是感动得不得了,没想到学长嘴上说让自己独自来送信,不会给予任何帮助,就当一次考验,但没有想到他真的来救自己了。

但他从来都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从不给予安慰,也不会鼓励,只是轻拍了自己的肩,让自己跟上他往前走。

“该保重的是你,”谭先君低沉道,“我走了之后,王家肯定会派人来找你麻烦,要是杀了人,就找李老师处理,我相信你自有分寸。”

见鬼,拜托,我只是个中学生诶,不要把杀人讲的和杀鸡一样啊,还有,李树老师是怎么回事?清道夫吗?王五德心中默默吐槽。

“记住,能在天台动手最好,不要损坏店内设施器械。”

经过今晚的事,王五德也真正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恐怖,如果学长吃亏,老人会放他们平安离开吗?

“分别的最后,再打一场吧,要是我回来时你还活着,你就真正是我的助手了。”

谭先君拉开车门,“先上车。”

等到王五德上了车,他发动了车子,开始行驶。

大概开了两个小时,到达了这座城市的另一边,王五德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查看了位置。

是一座废弃的工厂,杂草已经有人高了,车子绕了一下,从一处破开的铁丝网进去,碾开了一堆塑料垃圾和空瓶子,在几乎被一堆破烂遮住的厂门口停下来。

垃圾轻微腐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谭先君道,“你这次在庄子里和他们动手,感觉怎么样?”

“啊?”

“我当时在门口,看到你挨了一掌,觉得他们厉害吗?”

“学长肯定是秒杀他们了,我的话,哪怕一对一也吃力,”王五德细细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抛开陈小雨和看门人,光是两个守夜的下人就很难对付,即使单打独斗也……当时能侥幸出来真是捡了条命。

“我给你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厂里的一切你都可以使用。”

王五德赶紧下车从几乎被堵死的厂门钻进去,谭先君则调整了下座椅,开始闭目假寐,与此同时,身上那些伤口则在飞速愈合,只是微眯的眼眸里渗出慑人的红光,他的眉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点着了一支烟,雾气似乎让那红光黯淡些许……

工厂已经被搬空,很多地方甚至有积水和青苔,地上横七竖八的钢材,两台机器横陈,七八张铁桌胡乱摆开,还有一张木桌折了条腿,倒在墙边,漆皮龟裂,王五德刚靠近,一条暗黄色的蛇吐着信子从里面拉出来。

“哈啊?”

几乎是身体本能反应,他返身而奔,又反应过来,空气凝成了墙,蛇头击打在虚空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像一条噬人的鞭子甩了过来。

压抑住恐惧,王五德双手轻拍,蛇身被无形的大手抓了起来,又像水一样滑了出来,忌惮的滑一开,阴毒的眼睛急闪。

王五德的呼吸稳住了。

阴暗潮湿的夜里,黄色的蛇显得妖异无比。

一根燃着的火柴从门外甩进来,正好丢进桌上灯壁碎开的油灯,王五德心道这十来米的距离,学长的腕力不论,光是这种巧劲就很离谱,哪怕火柴本身肯定做过手脚。

油灯燃得,漆黑的厂房一下子亮了许多,王五德顿时冒了冷汗。

一条漆黑的蛇正在他脚前两三米的地方飘来。

空气瞬间凝成刀刃,割开了两条蛇身,断头还在蹦跶。

大约又切了七八次,蛇身才安静下来,只是仍在微微蠕动。

拿起油灯,把厂房清了一遍,王五德大概知道学长的“准备”是什么了。

斧子,铁锹,短剑,长枪,大锤,刀,木棍,还有几把匕首。

这是让他自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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