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是因为以前使用封印物的时间太长，在不知不觉中被侵蚀了，就是之前在我心脏里的那一小截木头……然而苏明霄这是第一次接触就被侵蚀了，还很严重。”
周敦豪一边说着，一边在左胸口比划，随后又指向苏明霄。
此时，苏明霄有些痛苦的呻吟着，原本右手握住的红手绳竟诡异的戴在他手上，以此为中心延伸出许多细小的朱红血丝，整个右半身呈现诡异的褐红色，皮肤干皱，看起来缺少水分，像是半具干尸，中间似有着一条明显的交界线，左半身依旧完好如初，没有什么变化。
温度再不断升高，那褐红色的左半身变得有些发烫，隔着校裤都能感受到，舒梦瑶无奈只好小心翼翼的将苏明霄放下，随后便问周敦豪。
“那你知道能有什么办法来救救他么？”
周敦豪却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落寞。
“如果能清除的话，每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牺牲了，让苏明霄恢复原本的模样或者延缓侵蚀的办法我是知道不少，但是得回去才能进行。”
“回去？”
舒梦瑶感觉他话里有话。
“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不能和你说，有保密协议，不过，那边那位说不定会有办法。”
周敦豪将目光转移向了“我”，像是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想了一下，你说你不是顾寒韵，但你这具身体之前却是顾寒韵在操控，难不成一个怪诞能有意识先不说，还同时具备两个？我的乖乖。”
“这么说来，我的底牌看起来是生效了，封印住了顾寒韵，但却没有余力应对你这个漏网之鱼了，于是又在某些不知明的情况下，你和苏明霄变成了现在这样。”
难怪之前顾寒韵如临大敌般对付他，这个男人确实厉害，虽然我也没怎么掩饰，但他还是能凭借我的一句话分析出那么多，距离真相也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但“我”有些想笑，一边防备着“我”，又一边想求助于“我”，又不是什么圣母，为什么要去救苏明霄呢？
更何况，虽然说是侵蚀，但“我”又何尝不是被锁定在苏明霄身上，媒介出现在他手腕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他死了，那岂不是说明“我”自由了？
自不自由也不好说，不然的话怪诞岂不是满大街的乱跑了？但现实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或许还有什么隐情，“我”不得而知，但也应该比现在的身不由己要好吧。
“我”分析着自己的利弊，刚想要回答说没有，却被周敦豪给打断了，他威胁着“我”。
“你可要想清楚咯，对于没有主人的怪诞，我们一向奉行做成封印物丢在仓库里的，那里面可是又黑又冷又湿，相信是不会有人喜欢呆在那里的。”
“你打不过我的。”
“我”用着最平淡的语气，放着最狠的话，道出事实。
毕竟“我”是怪诞，在恢复上来说要比他强上不少。
周敦豪却是一愣，想笑却笑不出来，最后缓缓说道：“想不到竟然是真的，一个怪诞居然能有两个意识。”
“我”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刚才的话不就相当于“我”默认了他的推测么。
“你在诈我。”
“那我也没什么办法啊，你一出来就把责任全丢在苏明霄身上，然后又冷冷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不欺诈一下怎么能得知真相呢。”
周敦豪作似无辜的摊了摊手。
不过“我”并没有什么懊悔与愤怒，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大意，要好好记下这个教训，下次不要再犯了。
“不过，现在的我还不如一个普通人，不是你的对手，但我来之前已经和组织汇报过了，如果就这么赤裸裸的消失在这里，明天他们就会派一个更厉害的过来，相信我，组织的能量很强大的，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周敦豪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握掌。
而“我”却在思考自己的未来。
有一点周敦豪说的没错，那就是他背后的组织确实很强大，就之前所见的那支羽毛，这是目前为止唯一能让“我”和顾寒韵感到恐惧的事物，也是唯一能直接将我们物质层面抹除的力量。
至于为什么没有抹除，可能是日后“我”还会重生吧，到时候还会造成新的灾难，不如封印起来简单了事。
就“我”现在的状态，估计周敦豪恢复后都打不过。
那么“合作”？
不就相当于软禁在苏明霄身边么，相比于被封印后丢在那个又黑又冷又湿的仓库，或者直接被抹除，这倒也是一个好下场。
但是，他们值得信赖么？“我”又想到一个新的问题。
“听你的描述，怪诞都是没有意识的？”
“我”试问周敦豪。
“就我所知的，能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有意识的怪诞就只有你们了，而且，怎么说呢，你们还是两个。”
周敦豪倒是很爽快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看来确实是很稀有了，也难怪顾寒韵会说我们是特例了。
“既然我这么特殊，会不会帮了你们之后，就被带走送到小黑屋里，天天切片做实验呢？说实在的，我并不信任你们。”
毕竟我们一边是人类，一边是怪诞啊。
这么一想，心里竟然有些难过，此时也有些了解顾寒韵了，她也是想像一个人类一样活着。
于是“我”把屏蔽给解除了。
“哟，姐姐，你终于舍得放我出来了！咦，你怎么会有点难过呢，你不应该是感情薄弱么？”
顾寒韵感到有些惊讶，不过“我”也没有解释给她听，只是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复述一下。
顾寒韵听完后沉默了一阵，接着对“我”说：“姐姐，你被封印后也是可能被会他们关在小黑屋切片做实验的，可能就是过程有些繁复。”
另一旁的周敦豪嘴里也不再嘀咕着“难办啊，信任啊”，倒是非常正式的向“我”行了个礼，脸上也不再挂着轻佻的笑容，而是神情庄重严肃，对着“我”说：“很抱歉小姐，我没有办法能让你对我们充满信任，但我愿意用人格来保障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不会让你被那些研究人员拿去研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