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韵寒从就苏明霄的身体里给钻了出来,漂浮在他的面前,与他面对面。
“你怎么出来了?”
苏明霄扶着自己的心口说着。
黑黑的宿舍,突然有个红裙子的女人出现在面前,也就是他今晚经历了很多,都给吓了一大跳,换个人怕不是直接给吓死过去了。
不过,这也是他第三次这么近距离直面观察顾韵寒了,第一次是镜子那里,第二次是刚才问名字。
小脸蛋上依旧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小嘴一张一合,还能看到里面灵活粉嫩的小舌头。
“吓到你了么,抱歉。”
顾韵寒的面无表情的说道,语气虽然很平静,但声音却很好听,柔柔的,软软的,像微风般吹拂,竟给人一种意外的萌感。
苏明霄老脸一红,以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又怎么了。”
顾韵寒感到奇怪,这人还能被吓到气急么?脸都咳红了。
苏明霄连连摆手。
“我没事我没事。”
他赶紧转回话题。
“你怎么出来了呢?”
顾韵寒很爽快的回答道:“你不是说要聊天么?面对面我感觉更有诚意吧。”
这下轮到苏明霄呆眼了,他没想到对方还能想到这部分。
接下来该怎么聊天呢?
时间再次陷入停歇,两人此时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了。
平时苏明霄还是能聊的,但是像现在这么刻意还是第一次,一时间有些语塞。
至于顾韵寒,她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此时也看出来苏明霄的窘迫,于是开口问他:“这里就是你宿舍了么?”
这下轮到苏明霄有些惊讶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冷冰冰的顾韵寒居然会主动来找话题,内心有些复杂的回应。
“对,这里就是我的宿舍,是挺干净的吧。”
昏暗的四周并不能影响顾韵寒视物,身为怪诞的她已经不适用于物质界的物理规则了,当然,苏明霄也托她的福也能将整间宿舍看得一清二楚。
整间宿舍的被子、鞋子以及配套的桌椅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地上也干干净净的,第一眼望过去就能让人感官很好。
顾韵寒离开了,慢慢飘动着,像是在参观。
确实挺整齐干净的,让她不得不想起了以前在中学时,因为学校要求很严格,每天都有人检查卫生,达不到要求的宿舍会使班级扣分,所以她的宿舍也是一样的干净整齐,而上了大学后,没有这些严格的要求,即便条件更好了,却一直无比的脏乱。
直到…她在苏明霄的床底边发现了一条内裤……
苏明霄此时却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荒诞,他居然带了一个女生回到宿舍,姑且是这么算吧,关键是那个女生竟然还参观他宿舍,看起来颇为认真。
这不,站在他床前一动不动的了,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居然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
“这是你的吧,掉地上了。”
顾韵寒指了指下面说道。
苏明霄略感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他探出头,没看到,只好爬下来,但下一刻就麻了。
一条红内裤落在那个角落喀拉,只需一眼,他就能确定是自己的。
“哈…哈…原来掉在这里了,我还以为是我舍友穿错了呢。”
心里默默向舍友道歉后,乘着眼睛看不见,连忙将红内裤抓到手里塞进口袋。
可惜那团揉捏成球的玩意却像烫手山芋一样,苏明霄脸热的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
顾韵寒倒没那么多恶趣味,她转过头。
“挺好的。”
像是在回应苏明霄之前的话。
见注意力不在红内裤上面后,苏明霄缓缓松了口气,他又不得不想到一个新问题,那就是带着这么一位怪诞少女住在多人寝室,真的好么?
虽然可以确定,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或者物件是接触不到顾韵寒,但毕竟是在寝室内,总有的舍友洗完澡后,喜欢穿着一条内裤跑来跑去,还是蛮辣眼睛的。
不过,貌似她也不是很在意。
苏明霄偷偷瞥了眼顾韵寒。
不对,就算她不在意,自己也很在意啊,良心会过不去的。
于是苏明霄对顾韵寒说:“我正打算明天申请回外宿。”
顾韵寒却是摇摇头:“如果你是顾虑我,那大可不必,我不会在意的,而且……”
苏明霄打断了顾韵寒的话,一件一件的细数着自己的理由:“我家离这又不远,以前就算外宿的;而且学校的饭菜难吃的要死,我都饿瘦了;睡的也不舒服,床位又小又硬,翻个身都难,晚上还有人打呼噜;宿舍采光也不好,床铺都快发霉了;衣服还得手洗,大冬天的冷死了……”
“既然你早有打算,那么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我是不会干涉你的。”
一番干净利落的话将两人间多余的联系斩断,相对于顾韵寒的面无表情,苏明霄难免有些失落。
“任重而道远啊!”
他感慨道。
不过,也并非没有变化,至少对彼此了解得更多了,也见识到不同的一面。
女生寝室内。
舒梦瑶轻轻推开宿舍门,能隐约听到几道微弱的呼吸声,她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极为小心地洗漱完毕,来到床前,却发现自己之前借给顾寒韵穿的白色羽绒服正被挂在下铺的空床位上。
看来这所谓的世界修正将自己之前损失的那套衣服给复原了,只不过,自己记得不是挂在这里的吧。
舒梦瑶正要爬上去,但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下面挂满衣服的空铺,总觉得有点奇怪。
“这里以前是不是有谁睡在这里?”
她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给吓到了!
怎么可能,自从她搬进这里后,就一直是个空铺。
不对!
好像在上学期听同学们聊天,马琪琪说上铺睡腻了,就搬到下铺睡了些天,或许就是这里吧。
她看了眼对床那个睡得正香的人,点了点头,毕竟她是这学期才内宿的,这样也解释得通了。
她爬上了床,却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