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了……”茗茶看着一桌子的瓜子皮和玄关处陷入了沉思,心说那个玩折刀的小子是真没跟她客气,十几分钟几乎把整袋瓜子全嗦干净了。
“你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有些简陋,希望你不要在意。”茗茶收拾好桌上的一片狼藉:“决明?你听到了吗?”
白发少女还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窗外白鲸组离去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决明?喂,你……!”
没等说完,白色的影子却突然暴起,茗茶眼前一花,全身便传来失重般的头晕目眩,直到仰躺在柔软的沙发中。
被不明不白摁倒在沙发上的女孩闷哼一声,茗茶的两只肩膀被一股巨力控制着无法动弹,那双赤红的瞳孔便正好与她对视。
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茗茶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而断断续续的炙热呼吸。
“你……你,你要干……”
茗茶的上身又被两只手牢牢地钳制着,视线的余光中,两只白色手腕上的浅青色血管若隐若现,越发衬托出少女皮肤不健康的白。
茗茶内心是很懵的,下意识想要呼叫酩茶出来,却发现意识好像被一条无形的枷锁捆住了入口,不论如何也潜不下去。
坏了!少女的大脑一片空白,感受到发丝垂到脸上的瘙痒感,便感觉脑袋和全身都在发烫。
不会……不会要演一出那种戏码吧?!
自己这算是引狼入室还是放虎归山?男性的话算强迫罪,那女性的话算什么?明明才刚认识第一天进度会不会有些太快了?事后该怎么面对对方,朋友还准不准备做了?自己是该顺从还是反抗?我到底是谁?道德是相对的还是绝对的?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上帝能创造一块祂举不起来的石头吗?宇宙的诞生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那个……额……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我!我……”
“从现在开始36小时之内不要进行任何与幽闭空间建立联系的动作,绝对,不要,听懂了吗?”
“额……嗯……”决明一条裸露在空气中的洁白长腿压在茗茶的小腹上,对方突如其来的行径在那一瞬间吓到了她,导致了少女此时的语无伦次。
“听懂了吗!”
“听懂了!”银发女孩的双眼紧闭,脸上晕染了诱人的淡粉。
“……”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些引人误解,决明才松开了已经像液体一样“瘫”在沙发上衣衫不整的茗茶。
“……”决明从水壶中为自己倒上一杯红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还……真是奇妙的体验,在决明松手的瞬间,对潜意识的封锁也随之解除,茗茶的大脑十分清晰地记录下了这一次的接触。
决明体重很轻,轻得有些不正常,身上温度比正常人也低了不少,在几乎零距离的接触下,茗茶竟一时有了些可耻的期待和兴奋。
“咳——”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一条毛巾被塞到了茗茶的手里。
“没……没事。”茗茶擦了擦满头的汗,一个完美的抛射将毛巾球扔进了前方的洗衣篮里,故作淡定地喝着自己的红茶。
好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否则这一章就发不出去了)但……这股莫名其妙的失败感是,茗茶悄悄地瞟了一眼客厅中央没来急换掉的“碎片式”镜子。
应该长得还不错……少女心中暗暗嘀咕,而酩茶摆明了不想搭理她。
什么乱七八糟的。
茗茶暗自咬了咬嘴唇,将这些东西甩出了脑子
“刚看完的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
[臣乃武将不善言辞。]
“淦……”
“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茗茶微红着脸整理好凌乱的衣摆:“死神到底是什么?能让决明在一瞬间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死神是不是你理解的神话生物,神邸一类的存在,是一支本该死了二百多年的部队的名字。”决明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不要被他们盯上,他们很危险,不要再多问了。”
“哦……你现在不睡觉吗?”
少女摇摇头,继续沉默地喝着茶,茗茶只好回到自己的卧室,她并不指望决明能说出来,所以准备问一问无所不知的酩茶。
“茗茶。”
“千万不要在36小时内做任何联系幽闭空间的行为。”
“放心,不会的。”
“嗯。”决明不再说话,她像是凝望波涛的海雕,注视着窗外的黑夜,至于少女内心是在想事情还是发呆,就无从而知了。
虽说卧室里布置还是同样的冷清,简约。但茗茶知道硕大的房子里不是孤单一人。
“酩茶,知道死神吗?”
[什么死神?]
“我也不知道,决明说是一支过去的部队,再多的也不肯说,她……说这件事的时候神情有些不正常。”茗茶回忆起如雪的白发下那双颤抖的红色眼眸。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决明除了冷漠以外的神情,是……恐惧?排斥?
[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叫死神的部队。]
“连你也不知道?!”
茗茶对着床头洁白的墙面说话,等了许久也没有得到回应,比起认为酩茶对此事一无所知,她更希望对方只是在刻意隐瞒。
[不想了解的就尽量少了解,知道多了未必就是好事。]
“好~”
打了个哈欠,困意也随之涌了上来,迷迷糊糊之间,少女闭上了双眼。
……
[咔哒——咔哒——]
雕刻怀表的无面匠人默默地祈祷着……
银色的雕刻刀每划下一笔,便有一条黑色的纺丝缠绕住钟表匠跪坐的脚。
[咔擦——咔擦——]
……
“!”
现在是什么时候?
早上了吗?
茗茶看着窗帘外透过来的光,现在大概是清晨七点钟,就算已经用不着上学,生物钟总还是要保持的,而且刚刚似乎做了个荒诞的梦,具体的内容却想不起来。
“哈……难受死了……”少女决定去卫生间洗把脸,蹒跚着从床上爬下来后,又躺在地上睡了几十分钟。
“啊啊啊——唉!”茗茶拍了拍脸颊,床和睡觉就像恶魔,稍有不慎就要沉迷进去,果断时,不如来一个痛快。
“决明?”
有人起的比她还早,也有可能是整晚没睡,茗茶更偏向于后者,透过二层的窗户向下看,穿着宽松卫衣的白色倩影正一板一眼地挥舞着接近两米的木质素振棒。
兴许是感受到了别人的视线,决明抬头看去,正好与茗茶的视线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