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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点，适时适当的外界危机感刺激会在一定程度上加速0727的自主进化流程，这一点，我们有超过15条的研究数据可以证明这一猜想”
“第五点，也是最后一点，代偿者原石的数量在全世界八十多亿人只占0.00015％，而培养一位能够投入战斗的个体又需要花费大量的资源，我相信0727编入特遣组这一决定会在大幅度降低成员伤亡的同时实行更加有利的看管。”
“以上，是我对活体收容物E-0727编入白鲸组的五条理由。”
“……”
短暂的沉默，“先生”左侧的显示屏亮了起来。
“阁下难道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过多的不妥吗?”屏幕另一端的声音说道:“0727的出现对于ACC，乃至全人类，都是无价的，应当被保护在最安全的牢笼中，而不是冲在战斗的第一线，比起因为你决策失误所导致的珍贵素体死亡，我倒是宁愿再等上百年，让其自主进化到我们所需的程度。”
“那……”先生没有着急反驳。
“四号议员的意见是?”
“我的意见?”屏幕闪烁片刻。
“提议应将0727转移至本州支部，我们有十分充足的自信，在国家几代的努力下，那里已经配备了可以基本匹敌总部的防御手段，而且我国临海，港口众多，随时可以应对意外，不知……这个理由，二号议员可否满意?”
四号的屏幕黯淡下去，全场再次沉默了下去。撇开四号议员所谓“义正言辞”的大义发言，剩下那几乎不加掩饰的目的才是其中真谛。
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根本不会关心“人类的利益”更不用说一个小女孩的安危。
其余没有表面态度的议员也并非置身事外，0727在ACC的眼中就是一块巨大可口的蛋糕，但每个人都想独自享用，而非做出一点小小的分享与让步。
对此，其他势力也在隔岸观火，到底应该站在哪一队，关乎自身利益之事，他们不会轻易松口的。
“呵……”先生噙着笑意轻敲桌面。
“1945年，某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原本的四号理事议员被送上秘密军事法庭，而现在的四号，是由丰臣家族掌权，我说的没错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四号议员隔着屏幕另一头的脸色阴沉如水。
此事并非无人不知，相反，对于一个小小岛国勾心斗角的家族取缔问题，大家都不关心罢了，以此各家也都默契地闭口不谈，直到现在二号议员几乎跳脸嘲讽的回击。
“我是说，除了取缔者之外，各位祖上都是正统的执棋人世家。”先生说道。
“重启[棋权审判]?”三号议员的屏幕亮了起来。
“所以呢?”
“按照中国人的话说，你想问鼎?”
“问鼎?”先生笑了:“哈，以贵方的智商难道只能猜到我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徒有虚名的宝座?”
“[棋权对决]本身已经废除了约两千多年，这两千年以来，来自异空间的旅客越发猖獗，难道诸位不思考一下，为什么两千年前的人们，在棋权审判还健在的时刻，从来没有收容物肆虐的记录呢?”
“这些事情，我们可以合作，甚至0727都可以放口，但目的必须达到，到此为止吧，我退出此次商议。”
……
盘山隧道的入口处，茗茶百无聊赖地靠在栏杆上，转移和救援的工作已经完成，在场就只剩下还有战斗能力的干员来应对突发状况。
十二月的风冷得要命，ALS则如一尊石像那样站在一旁，注视着漆黑一片的隧道。
“他们进去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茗茶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针:“已经过去十七分钟了。”
“如果三分钟以后还没有动静，就进去找他们。”ALS点头，顺便将身上的作战服披在茗茶身上。
ALS本来就高，一件上衣就几乎将茗茶全身包裹了起来，不过确实暖和了不少，鲜有成效。
“谢谢。”
——
“快跑!”
几乎等同于隧道大小的巨眼瞥向千陵的刹那，他全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如果是普通人，在面对此等威压下估计早就晕厥了。
“跑?”泽兰疑惑地回头:“为什么要跑?”
“你……”千陵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副官，面对眼前的情况，但凡是正常的人类都会毫不犹豫地逃跑，他又将视线移到走在最后的决明。
决明同样看向千陵，她也没有要离开的趋势。
“难道?”他在白发少女的瞳孔反光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却没有身后正散发着流动熔岩之光的巨眼:“你们看不见它?”
“看不见什么?”
“一只巨大的眼睛。”
“眼睛?”决明抽刀出鞘，在她看来，前方只有一个伪装成她样子的不明物种。
“嗯，我无法描述到底是怎样的东西，但似乎就只有我能看见。”
“描述一下方位。”泽兰说道。
“大约我前方……”
千陵缓缓转身，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
“前方什么?”
“……现在我也看不见它了……”
巨眼凭空消失，如一轮太阳耀眼的炽烈也消失了，唯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色，恐惧与怀疑压在千陵的心头，每分每刻，都是窒息般的压抑。
说真的，哪怕能够看到那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瞪视着他，也好比什么也看不见强上百倍。
“各位，伪装成决明的无脸怪物消失了。”泽兰小声说道，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但哪怕从来没有被千陵的话分开注意力，无面怪物还是在她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踪影。
“嚓——”千陵划开了一支冷焰火，红色的光照亮了三人模糊的面庞。
“现在怎么办，要撤退吗?”泽兰问。
“虽然很不甘心，但继续下去恐怕凶多吉少。”千陵点头，他不能拿自己队员的生命去冒一个可能根本不会有收获的险。
“你们等在这里。”一个声音从二人中间传来，决明在腰间拴上安全绳，另一端勾固定在了墙壁上的管道。
“如果五分钟后没有动静，你们就拉绳子，拉不动的话就迅速离开。”
白发少女没等二人有所反应便奔向隧道深处，她总是雷厉风行，甚至连生命都可以不那么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