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不痛。
夜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那个地方本应该留着一支尖锐的箭矢。
没了，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在那。
“你好啊，夜凌，我们又见面了。”
前两天晚上在梦中见到的樱发小萝莉，踩着夜凌gg的时刻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缓缓的转过身，和趴在地上死气沉沉的夜凌对视了一会
“你裙子上的吊带松了。”
夜凌指了指夜梨光溜溜的肩膀，白色的吊带悬挂在她的手臂旁。
再加上那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和惺忪的睡眼……
她这是才醒来不久吧。
“猛男是不修边幅的，这点细节不需要在意。”
“好奇怪的自我称呼……话说，我这是又睡着了吗？”
夜凌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盘膝坐在了地上。
老实讲，在人家小萝莉面前趴着，多少有些掉面子……还好这里是梦境。
要是在外边，估计得用傻笑掩盖内心的尴尬了。
“对，你不仅睡着了，这次还有可能是长眠。”
“什么意思？”
夜凌环顾了周围一眼，发现这处地方和前两天的梦境不大一样。
雪原，木屋，壁炉……
有点熟悉，但是不太能记得起来了。
“长眠是什么意思？”
没有得到回应的夜凌有些不甘心，再次向夜梨发问道。
对方似乎不太想理会他这傻子一般的发问，只是专心的沏了一壶热茶。
转而又面露微笑的看了夜凌一眼，有种在说“你懂的”的感觉。
“从睡眠中醒过来，我一般会给自己泡一杯浓茶，提神醒脑。”
夜梨端着满是茶水的茶杯，放在了小木桌的对面。
“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打哑谜，谜语人能不能别出现在我脸上。”
“有什么好解释的，非要把一个‘死’字贴到你脸上才满意？”
“这……”
“惶恐和不安留在后面，天冷，你先把茶喝了。”
深褐色的茶水反射出夜凌一整张脸。
最容易被察觉的便是他脑门上一个被贯穿的洞。
好像在来到这处神秘领域之前，“主教”让自己安静，不要发出多少的动静。
夜凌哪里愿意听信，像个头铁的智障不停的讲话。
现在好了，直接被箭矢创到了满嘴胡话的夜梨跟前。
“主教”和“南风大小姐”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绝对安全吗？
二十万的工资倒是成了必然的事实……
前两个月买的意外保险还没过期，至少自己的父亲还能拿到一笔巨款。
“你是来索命的死神吗？”
连续两天遇见同一个小萝莉，记忆还那么清晰可见。
这完全就超出了梦境的范畴了。
那樱白色的长发在夜凌的眼中似乎变成了白死神的连帽斗篷。
等等，不一般都是黑死神来索命的吗？
“索命是林雨的工作，不是我的。”
“哦……等等，你们俩真认识？”
夜凌刚一说完，战损版的脑袋瓜子就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
他想要寻找一个合理的角度，用来解释她们两个相互认识的可能性。
有可能夜梨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虚幻的影像呢？
对于林雨的认知也仅仅停留在一个很低的水准上。
和夜凌差不多的水准上。
“需要我讲一个故事吗？”
“不需要。”
夜梨的表情就和昨晚林雨的如出一辙。
要讲什么？无非就是那打打杀杀的，所谓充满了秘闻的中二故事罢了。
没必要再听小萝莉重复一遍了。
“我现在很懵，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和我以前的完全不一样了。”
夜凌一口就将热茶送进了嘴中。
但是这热茶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感觉，它的存在感甚至比空气都要低。
“倘若你没有梦见我，遇到林雨，昨天早晨没有接下这份工作。
在你的眼中，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发生改变。”
小萝莉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往夜凌手边的空杯子中再次倒满了茶水。
“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成立了。你，夜凌，已经陷入了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了……”
“听上去好像很有趣，但是我已经死了，看不见了……”
“不要小看你自己啊。”
她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还记得我前两天晚上对你说过什么吗？”
“梦里说的话，正常人谁会认真去记啊？”
“我希望你能将身体借予我，借的时间不用太久，只需要两三天。
但为了公平起见，我会向你说出一个秘密。”
“你直接拿去算了，反正我都死人一个了，无所谓了。”
夜梨皱着眉，揪下了一根樱丝，往身侧的壁炉里丢去。
微弱的小火苗像是被浇上了一桶助燃剂，腾出的火焰直逼他们坐着的小木桌。
加的有点多了，下次还得控制一下头发的用量。
“我蜗居在你的身体里，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你开摆的事实我很清楚。
只不过，你今天摆的格外彻底啊。”
“那有什么办法，脑干都被洞穿了，难不成我还指望自己有第二条命？”
“如果我说，你还真有第二条命呢？换一个身体，换一套技能之类的……
既然这样，我就默认你同意了。”
“亻十么？”
“完美时机”复刻了属于是，这玩意不是他测试的游戏中最大的一个bug吗？
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他。
“是不是，换一具身体还有半个月的cd？”
夜凌弱弱的向木桌对面的小萝莉问道。
不太可能吧……
要不然那游戏就不是游戏了，是真实世界的一份备份了。
“对，死亡的躯体需要半个月时间进行修复，期间是换不回来的。”
“卧槽……”
“是不是很震惊，很意外？”
“确实……但我希望这不是你为了安慰我才说的谎言。”
夜凌突然感觉有些晕乎乎的，似乎是夜梨借用身体的请求已经生效了的效果。
在虚幻与真实的交界线，夜凌向夜梨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我两三天后醒过来，那一副会维持半个月的身体……是什么样的？”
眼见夜梨朝着她自己的身躯比划了一下。
“当然是一比一还原可爱萝莉……威猛先生夜梨的身躯。”
不过夜凌似乎没有听她说完话，便已经晕了过去。
将那一副受损的身躯搬运到意识空间，将一副完整的身躯搬运回现实世界。
若不是意识空间里没有死亡这个概念，夜凌现在已经是尸体一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