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等我问出了我想知道的东西，我自然会放你走。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九重莉那不愧是黑道大小姐，深谙让人听话的方法。当她灵能幻化出来的枪指着森高茉爱的脑袋时，此时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少女，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呃……其实我只是想帮您开个门。”
瞬间沦为阶下囚的森高，只能无辜地眨了眨她那动人的大眼睛。
“其他的任何东西，我统统都没看见。”
“哦，那你在笑什么呢？”
九重脸上浮现出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食指却眼看着就要扣下扳机。
“呃……”
此时的森高正疯狂地进行头脑风暴中。但在短时间内，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借口可以糊弄过眼前的这位执行官。
而她因犹豫而付出的代价是，一枚漆黑的子弹转瞬间死死地擦着她的发丝飞驰了过去。
但凡这子弹的轨迹再偏上个一点点……
虽说这种灵能子弹不存在物理上的杀伤力，呃也就是说不会被物理意义上的“脑洞大开”……但是要就这么直直地被击中了的话，自己的灵魂也是毫无疑问会受到重创的。
森高咽了咽口水，冷汗从鬓边滑落。
九重莉那这人不能处，她那点小秘密被人发现了，她是真开枪啊！
在算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后，森高一俯身，直接给九重表演了个标准的土下座。
“大姐头，我承认我这眼睛是看到点不该看的东西，但我对您是忠心耿耿的啊！我发誓，我一定守口如瓶，今晚的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呵。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就对我忠心耿耿了？”九重莉那拿枪的手依旧不为所动，“还有，别叫我大姐头……真是难听死了。”
“好嘞好嘞，执行官。”森高茉爱小鸡啄米式地点着头，“至于刚才提到的那个忠心，也是可以培养的嘛。我看您手下好像也没什么跟班的样子，要不我来做您的小妹？我这人，嘴巴可严了……而且啊，别看我长得怪可爱的，真要打起架来我能一个打三个都不带虚的……”
她嘴巴严不严，九重并不知道。但单以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面前女孩的自述恐怕很难让人信服。
但实话实说，她这个提议倒也还算不错。
倒不是说九重真想收个幼稚的跟班来玩什么黑道过家家的游戏，只是森高茉爱这个自由人的身份实在是足够吸引人。
自己来自学院的正派背景，令很多游离在灰色地带的情报人望而生畏。而有些话啊，却只有在自由人和自由人之间才好说开来。
“这个……容我再考虑一下。”九重凝视着对方漂亮的眼眸，可从中窥视到的却只有真假难辨的顺从，“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先进行我们之间的正事。根据你回应我的态度，我会好好考虑最终怎么处理你的。”
处理……你听听在黑帮里长大的公主那用词，听起来就是不同凡响。换作学院其他的执行官，对待自由人的态度肯定就不会这么强硬。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学院仗着势大欺人也没有好处。
然而，这位九重执行官显然就是个嫩主，还不懂怎么好好地和自由人交流。只可惜，自己偏偏栽在她手里了，她家看起来还真有那个能力让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这会儿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搜索引擎吧！
想到这儿，森高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但在九重面前，她还得赔笑。
“您尽管问，我有问必答！”
“呵，态度还算不错。那么，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公园？”
现在森高足够配合，九重也就没必要再亮武器了。说白了，她刚才对森高的突然发难也不过是借题发挥，用恐吓的手段把谈话的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绝对没有因为自己都这么大了房间还那么喜欢粉色和洋娃娃的事情被发现了而恼羞成怒地想灭口呢。
绝对没有。
“其实我只是……在那里休息？”
“所以，这就是你的有问必答？答了，但是不说实话？”
“欸！我哪敢啊大小姐！那时候我真的在休息啊！”
森高现在看见九重一挑眉就犯怵，生怕这祖宗抬手又朝着自己脑袋来上一枪。
“事情是这样的。在你偷……约见我的时候，我刚巧在附近打趴下了三个被魔女控制的使徒。那接下来，我去那公园吹吹晚风歇一歇，顺便调查一下那三个家伙的来历，这总没问题吧？”
“你补充的这些内容，可比你的第一次回答有营养多了。”九重并没有理睬森高的反问，“所以话说得言简意赅，节约的是我们两人共同的时间……嗯，下一个问题。”
“你从你的渠道，都调查到了什么？”
你都有你们学院的【艾莲】撑腰了，还跑来打探我这儿不入流的闭塞消息……当然，这话森高也不敢明着说，只好像个受气包一样老实地吐出了自己花钱买来的情报。
“也没调查到什么。我想顺着那三个家伙的人际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共同点。结果嘛，他们互相是完全不认识，也没有共同认识的人。”
身为执行官，九重莉那自然不可能不明白森高为什么朝着这个方向去调查。事实上，警方办案遵循的也就是这一套。只不过倘若从人际关系入手却没有有用的消息，对于揪出魔女的踪迹而言，确实有点棘手了。
“那互联网呢，你有调查过他们的社交账号吗？”莉那的脑子转得很快，另一条思路很快就被她挖掘了出来。
毕竟现在可是信息化的社会了，谁还靠传统线下社交认识新朋友啊？
“我当然也想过啦，只不过那是另外的价钱。我想想啊……都差不多抵得上我一个月的饭钱了，我可舍不得。”
轻松地吐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森高却没想到这个答案却并不令九重执行官满意。被那看不出喜怒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她赶忙替自己补充辩解道。
“别别用那么吓人的目光盯着我嘛，我是真的没那么多钱啊！为了再多收集一点魔女的力量碎片，我也是很破费才调查了他们的人际关系……结果却像这样石沉大海。再深入调查的话，我今晚好不容易赚到的三片碎片，全得搭进去了！”
看着森高茉爱涨红了脸捂住了自己的百褶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九重莉那是不是有某方面的特殊癖好呢。
不过九重莉那也算是搞清楚了，为什么这个女孩的身上会传来若有若无的魔女气息。想必，她是把三片魔女力量碎片藏在裙底了吧。
但那种地方究竟是怎么藏东西的……是借助腿环绑了个小包吗？
不对，还真是被她扰乱了心思。现在最重要的事，分明是沿着她那边的渠道，顺藤摸瓜找到那名魔女的载体吧。
只不过在那之前，自己还得先让眼前这一脸护食样儿的家伙明白，九重家家大业大，不稀罕她那三片小小的力量碎片。
“……既然你这么缺钱的话，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打工？”
“哈？你突然间说什么呢。”
森高第一时间并没反应过来。毕竟在她的视角里，自己刚刚说要给人家当小跟班，人家还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呢。
现在呢，九重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好像决定了明天早上吃饭团一样轻飘飘的，总让人觉得没什么实感。
“月薪20万円，不来我不强求你。”
先等等……多少钱？
一个月，能给20万円？
“嘿！老板，20万那我肯定来啊！我宣布从今天起，大小姐你，就是我森高茉爱唯一效忠的老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