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如果我没有记错...李家主似乎说的是试炼之'塔'？”
“对昂～有问题吗？”
“师父，还请您务必注意形象不要卖萌糊弄过去！我很吃这一套的！”
在一片青砖瓦房之间，座落有那样一间屋子，那破败的模样，不禁让人吟诗一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恐怕就算是茅厕，见他也得让及三分吧？
在离开李鬼所在的那座山头后，萧菥蓂车轻路熟的带着林浩然溜进了村子里，然后在身后女佣的指引下，左弯右绕，来到了那破茅房的跟前。
“你不懂，这叫大隐隐于市...好吧，这样似乎也挺明显的。”
“其实是构建试炼之塔的阵法已经失传，如果要拆掉原有建筑就得想办法把阵法复刻出来。”看着面前耍宝的师徒二人，那一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女佣忍不住出了声，“当初这间茅屋确实是不显眼的，但随着我们李家的发迹，家家户户换上了新房，这茅屋在这才显得刺眼。不过没多久我们李家就开始了闭关，也没几个外人回来我们这犄角旮旯地，就没管它了，反而这样还方便家族中小辈的寻找。”
“但就这么一间小破房子，怕不是我进去走几步就逛完了吧？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才会给这么个破地方安上这样的名字啊。”
林浩然对这上个世纪都不常见的小破茅房表示强烈的嫌弃，却是换来了李家女佣与萧菥蓂二人的鄙夷。
“徒儿啊，为师告诫你一句话——'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别看这外表极具欺骗性，内部可是通过阵法链接了另一处秘境。你再怎么样也不能怀疑你师父的眼光嘛，老娘要是能被李家这么容易糊弄过去，那老娘也别混了。这地方好歹也是李家的根源之一，你进去之后看到啥也不用惊讶，遵循本心便好。”
林浩然略有些汗颜，赶忙是对萧菥蓂一顿低头道歉、安慰赔不是。尊严？尊严能有命重要？！经历过生死浩劫的林浩然深知未来武力的重要性，要抱不紧这面前的大腿，自己说不准哪天就成了炮灰了，从小到大，林浩然对自己莫名其妙陷入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概率心中还是有点数的。
好在萧菥蓂并不是很在意林浩然的态度，林浩然见师父似乎有些烦了，连忙是闭口不再说话了，心中思筹着自己师父的喜好，琢磨着到时候回去后给师父准备点啥小礼物让师父彻底消火。
“好了！那边的女佣，还不赶紧把阵法打开！难不成你想见识见识老娘的破阵天赋？”
“是，前辈！这就来！”
眼见那女佣三步并作两步，愣是在手抖个不停的情况下颤巍巍的用指尖勾勒出来一片精细美丽，嵌满了玄意十足的字符的圆盘，而她本身也是在完成这一切后，一眨眼就影都没了的消失了，让林浩然直呼即便是世界第一来了，也赶不上这女佣逃跑时的烟尘。
林浩然心里也是纳了闷了，自己和师父来这也没多久，这女佣却显了然一副PTSD的模样，而自己明明都深入村子内部了，别说人影了，就连条狗都没见着，反倒像是这村子死寂了一般。
“别看了！正所谓狡兔三窟，在咱们到这里的时候，这村子里的人都转移到隐蔽的地方去了。”
萧菥蓂忽然把林浩然从沉思中唤醒，对上了他那迷茫的眼神，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他一脚。林浩然嗷嗷两声，才发觉自己师父只是闹着玩，便是嘿嘿一笑。
“这李家也忒谨慎了吧？人都没见着，就没影了。”
听罢，萧菥蓂是一脸沧桑，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令林浩然不禁肃然起敬，感慨这才是师父该有的高人面孔。
“不谨慎不行啊！”萧菥蓂叹了口气，就在林浩然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李家大内幕的时候，下一句话却是狠狠扯了林浩然那并不老的“老腰”。
“他们都被老娘抢了好几次了，再不谨慎一点，怕是又要被老娘劫富济贫了啊。”
林浩然也是被萧菥蓂这猝不及防的话语弄得半天哼唧不出半点词，良久，千言万语才汇成一句话。
“师父...你这么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萧菥蓂立马就给出了否定的回答，这副厚脸皮的模样，饶是林浩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师父了。
“反正他们这些资源也不是什么正经途径得来的，为师这样做虽然不厚道，但是也不会有人有异议的。”
见林浩然一副接受不能的样子，萧菥蓂倒也是给出了她的解释，而林浩然也像个嗷嗷待哺的雏鸟，等着她后面的“金玉良言”。
“就这么说吧，目前人类所有已知的家族，除了上古时期一直传承下来的，手中的资源多多少少都带点脏。
毕竟当初末法时期，新的资源不产出，只靠就资源很明显是养不活越来越多的修行者的。所以在末法中后期，修行者之间开始了大范围的吞并，而当时那些家族的手段更是肮脏的令人发指——
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直到末法时期结束了，无修时代的到来，这样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在这其中，李家还算是有良心的一个，否则老娘也不会和他们合作了，有所往来了。”
萧菥蓂又一次给了林浩然一种遥远的感觉，她就仿佛是下凡的仙姑，悲悯尘世，却不过问凡尘，遗世独立，不沾半分烟火之气。
“好了，你管那么多干嘛？屁大点实力没有，八卦的闲心倒是不少。”
不是你在那自顾自的说吗？林浩然心中不忿，非议一句，换来萧菥蓂不善的目光。心虚的林浩然也不敢想了，果断转移了话题。
“话说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好奇李家的状况的啊？我之前似乎也没表明过我对李家的好奇啊。”
“老娘会读心啊。”
“？”
林浩然愣住了，老半天才把萧菥蓂说出的话消化过来，僵硬的确认。
“师父，你说...你会读心？”
“废话！老娘会的东西多了去了，这种能省下很多人际交往间不必要的麻烦技能老娘怎么可能会不会？”
“...那师父，我...”
萧菥蓂见林浩然一副半只脚跨入坟墓，心有死意，而又渴望求生的光芒的模样，很是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就你那点三瓜俩枣的心思，第一次和你接触那会老娘就看了个透了。不过你放心，平时老娘也不屑于开这个技能，要不是来了李家，怕他们联合起来坑老娘，这读心老娘也不会用，太吵吵了。”
林浩然眼中彻底没有光芒了，还有什么是比当舔狗的心思被被舔的人知道了还要尴尬的呢？更别说两人身份完全不对等，本来自己藏着好好的，现在被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林浩然只想连夜扛着火箭飞出银河系了。
“你也不用这么紧张，老娘不在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老娘的舔狗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各取所需罢了。”
不...可是...
林浩然思绪一场杂乱，他想说点什么来挽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以在原地彷徨彳亍。萧菥蓂见此也是无奈，上前又是狠狠踹了一脚。这一次，林浩然是直接倒飞进入了那破茅房之中，在迷茫之中，只有那破风声与萧菥蓂飘渺却又清晰的声音在他脑海之中萦绕着。
“给老娘好好问问自己的本心去吧！身为老娘的徒弟还有心魔，你不丢人老娘还丢人呢！”
还是破茅房前的那块荒草地，来时的三人如今只剩少女一人。少女活络活络开筋骨，嘴角扬起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哎呀呀，这李家可忒不厚道了，老娘不远万里过来探望他们，尽然全都闭门不见了，这怎么能是一个大家族的待客之道呢？看来老娘得一一上门让他们好好学习学习了...”
萧菥蓂闭眼感应四周，只是几下子便认准了一个方向麻直闲庭信步而去，却又几步后便止步下来，表情疑惑。
“嗯...老娘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算了，想不起来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去收教学费比较要紧。”
荒草地彻底空旷了，一如他们来之前的模样，而那半空中玄妙的光环，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暗淡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