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司徒允瞬间蹙起眉头,不悦的瞄了过来。
苏溪立马瞪了回去:“难道不是?”
“……是。”
“那不就得了。”
苏溪一翻白眼。
“我们江湖人就喜欢直来直往,你们这些从小学习琴棋书画的富家子弟不喜欢我们的用词也正常,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
司徒允顿了一下。
“你能意识到这点最好。”
他深吸一口气,似有些嫌弃,有些恼怒,但又似乎有些奇怪的情绪。
不过他的情绪转换极快。
不到一息,司徒允就再次变得面若冰霜。
“准确来说,耳朵、肛……魄门都有可能离开。只是饕餮体内有三万六千个世界,一但我们陷在其中一个,我们就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这……”
提及正事,两人也不再斗嘴,顿时纷纷望着四周,思量起了计策。
半晌,苏溪抬头:“依你所说,我们现在就在其中一个世界?”
“是,需要破除这个世界,我们才能进入下一个世界。”
“破除……”苏溪转过身去。
望着广袤无垠,白雪皑皑的冰雪天地,她的眼中一时流露出了困惑与担忧。
“这地方什么也没有,我们哪儿去找破除的办法!”
然而司徒允的脸上也是一时茫然。
他环顾四周,陷入沉默。
却在回头思量的时候,眼里的虎视因为某个东西的出现而忽然变成了诧异。
“嗯?”苏溪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你看到了什么?”
她当即顺势一看,竟发现这冰天雪地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垂钓的老人。
那里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可现在却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二人顿时相视一眼,彼此沉默的谨慎的走了过去。
……
呼……
呼……
呼……
冰天雪地之中,大风将苏溪的衣服刮得猎猎作响,将她的头发吹得一头凌乱。
她随手给自己绑了个马尾,跟上司徒允,两人一同走到了垂钓老人的身旁。
“现在怎么办?”
苏溪看向司徒允。
两人正想着怎么开口,倒没想到垂钓老人突然转过了脑袋。
“哦?你们……看来是误被吞食进来的对吗?”
“你好!老人家!”苏溪川剧变脸,马上露出笑意,“请问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
垂钓老人神秘一笑,竟又转头继续钓鱼去了。
苏溪顿时皱眉:“老人家,您……?”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走不了了,倒不如陪我这老骨头在这里钓钓鱼吧,纵然千万年,一眨眼也就过去了。”
“什么?!你说我们走不了了?!”
刹那间,苏溪与司徒允相视一眼,眼中露出了迟疑与惊诧。
苏溪本还想说些什么,司徒允却伸出手来。
“钓吧。”他语气平淡。
苏溪迟疑了一阵,但随即便也明白了什么。
嗯……还是先看看再说。
说不定这钓鱼与离开有关呢!
两人当即幽幽的坐了下来,接过老人递来的鱼竿,无奈的坐在了钓洞一旁。
……
大风刺骨寒冷,衣服似乎被冻得承受不住,一次次发出了惨叫。
钓洞旁,苏溪沉默了很久,忽然感觉自己的鱼竿动了一下。
她立马用力一提,两条圆滚滚的大胖鱼顿时便狠狠的摔落在了冰面之上。
“呦!两条!”钓鱼老人瞬间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姑娘,看来你以后会是双胞胎。”
“双胞胎?什么意思?”
“自然是你生的是双胞胎。”
“我生的!?”苏溪蓦地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老人家,这什么跟什么啊!”
话音刚落,又一条鱼线瞬间抖动。
司徒允立马一提,一条黑白相间的鲤鱼便摔在了冰层。
“黑白……?”
垂钓老人回过了头,忽然眼神一紧看向了司徒允,久久没有说话。
苏溪见状更加疑惑了。
“老人家,这黑白鱼又是什么意思?”
垂钓老人依旧选择了沉默。
过了许久,他才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年轻人,你自己知道吧?”
司徒允保持沉默,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这一言一语看得苏溪更加困惑了。
这都什么啊!
她立马就想追问,但垂钓老人却突然站了起来。
“算了算了,空军几百年了,也不差今天了。”
说罢,他看向苏溪二人。
“谢谢你们两个小娃的陪伴了,我的轮回簿上又多了两个轮回,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顺着南边走,那里……你们将到下一个世界。”
“可老人家,我们……嗯?!”
眼见对方说完,苏溪正要再次追问。
可垂钓老人竟就在眼前消失不见,连同那钓洞与鱼竿,一切都了无踪影了。
“没了?”
惊愕的看向司徒允,又缓缓看向南边。
苏溪疑惑的挠着头发,口中呢喃。
“下一个世界……在南边吗?”
……
哗啦——!
眼前一道白光如流星掠过。
苏溪睁开眼,原本的冰雪世界不知何时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炎热。
“这里是……地狱?”
火红的岩浆从四面如瀑布般缓缓流下,四周到处都是滚动冒泡的岩浆,炙热的疼痛瞬间扑面而来。
苏溪不由得用手扇了扇风,余光一瞥望见四周只有一条唯一的道路。
嗡……
注意到出口的瞬间,半空中忽然便悬浮出一行虚无的字体。
司徒允马上上前,喃喃念出。
“唯有纯真与完璧之人才可通过。”
“纯真?”苏溪顿时脱口而出,双眼一黑。
纯真?
自己和司徒允,哪个能算纯真?
完璧?
我连吉尔都没了,怎么完璧?
至于司徒允……
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儿,女人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肯定也不是完璧啊!
得了,那岂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两人一时沉默,望着唯一的出路迟迟没有迈步。
须臾,苏溪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纠结了起来。
虽然自己失去了吉尔,但……我没那个过啊!
唉!
说到这里就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自己两辈子了都还是个雏儿,这能不凄凉吗!
当然,这辈子苏溪可就想当个雏儿!
毕竟对于女人,她已经失去了能力;而对于男人,她十分嫌弃。
总之,自己总的说来也没做过什么大坏事,身体换个角度来说也是完璧的。
那……
想着,苏溪终于小心翼翼的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