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的yuri,在早晨第一杯咖啡的边缘发现了一团游移不定的瓷白浮沫。在找不到搅拌棒的她取下挂在胸前的“少女斩者”之前,那片浮于表面的白色昭示出自己一分为二的事实:一者深潜泅泳于咖啡杯底,一者无凭无依,纯然自在,却又随着热力学的波峰起伏。
白发的yuri从唇间送出微风,在火花闪烁般的一瞬掐灭了这让她看不惯的神话性叙述,浮沫没有因风动摇,它仿佛不是浮在水面,而是被“投影”在一个与咖啡杯边缘形成恰到好处的拓扑张力的位置上。
也许我错怪了那个医生,他其实并不存在,白发的yuri这样想着,她询问电话机,是否存在一种非Lagadonian的语言能够给出一个代表它的句法,电话机另一头传来咯咯笑声,它说这太麻烦了,而且,这不是那个正在打字的宇宙可以表现的。
表现也许是至关重要的,白发的yuri像一个真正的少女一样托起腮,那白沫是一个不动点,她通过月白色的杯耳得出结论,而且即使在这里,在我的咖啡杯-咖啡中,它依然获得了足够的尊重,但是难道不存在妥协吗,不,当然不是,它的存在就已经是对她的妥协——即使她对于这个小家伙是否认识自己抱有怀疑。
她抓起昨天Izuna忘记带走的魔方,从中调用了一个景观球,在微缩的蜃景中,咖啡杯-咖啡被好心地取回,深度与表象的多重辩证法闪烁着,泛起的白沫在获许后小心翼翼地渗入一个语言中,那个可怜的受害者一下子就被撑成了一个泛起白沫的臃肿之物,它不可逃逸的边缘预展开为浮沫的分形,对它们效果的曲解将在一个遥远的午后被称为悖谬与不协。
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咖啡会变冷,这是一个热力学上不争的事实。白发的yuri又将那不断自我成为的放入自书写的世界中,在那里,我能过上平凡幸福的一生吗,生命权重的总和与被小心避开的沟壑会出于仁慈给予我不被打扰的安眠吗,结果是连仅仅作为能指的自体都不被允许,如果我走向布鲁诺金色的稻田是一首诗的音节,不动的浮沫也不会允许倾听它的人外存在着,这微缩的Lagadonian王国总已经向着缺位与在场述说着什么,无论述说着什么,最后的真实也都只会是瓷白的浮沫。
白发的yuri抿了一口早晨的咖啡,来自真实的是一个纯然的表象,或者又是同样的深度折叠之戏法——这恰恰已经被它的孪生子所预言,yuri不想接受这些答案,于是她喝掉了整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