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你叫我？”
掰开姬初雨的胳膊，苏落钻出来以后立马躲在自己背后，这让夏栀很满意。
“对，咳咳帮我数试卷。”
“原来你还没数哇，唉～”
姬初雨捏了捏自己被甩开的胳膊，一脸遗憾，貌似她刚才真想要截胡苏落数好的卷子。
看着躲在夏栀身后的苏落，姬初雨的捉弄心思还没下去。
“欸夏栀，要不你来帮我数试卷吧，别帮苏落了好不好？”
亲昵地抱住夏栀的手臂，姬初雨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距离感。
两个面容姣好的女生肩并肩站在一起，苏落被晾在了一旁。
“别听她的，先来后到。”
苏落讲着道理，但姬初雨的脑子比他转得更快：
“我是女生欸，女士优先。”
“……”
苏落哑然，他是没想到这个假小子会自称女生。
“我还是帮苏落吧，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班的，你再叫一个人帮你吧。”
夏栀没做出让人意外的选择，但她居然没反感姬初雨贴她那么近，这让苏落很意外。
所以他不懂就问：
“之前听说你俩认识，很熟吗？”
夏栀回忆说：“还好吧，去年上过同一个辅导班，我们两个是前后桌，她成绩第一，我是倒数第一。”
姬初雨补充说：“我俩以前还是小学同学。”
苏落点头表示明白了，却见夏栀一脸茫然：
“你跟我一个小学？”
姬初雨歪头，好奇问道：“你忘了？我感觉我没什么变化呀？就个子长高了。”
夏栀沉默，让姬初雨松开抱着自己的双手，然后站在她面前好好打量了她一番，又问出了一个让苏落嘴角直抽的问题：
“你那个时候不是男孩吗？”
“我一直是女孩啊？”
这回轮到姬初雨表情不好看了，但苏落在一旁看她吃瘪的样子很爽。
“好笑吗？要不今后你也当女孩吧？”
看见一旁苏落吃瓜的笑容，姬初雨跟着露出“和善”的笑容，然后嘎巴嘎巴掰起了指节，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们快去数卷子吧，别让老师久等。”
苏落怕被姬初雨一头顶翻，连忙拉着一旁的夏栀钻进办公室。
“1234……39，40，第四张试题够了。”
蹲在地上，夏栀递给苏落一摞试卷，却看见苏落接过又多拿了一张第四张试题压上去。
“……你不信我？”
夏栀心里有些不舒服，别人也就罢了，她还能骂两句，但苏落不行，他不能也不该不信任自己。
“不是，我怕有老先生弄丢弄坏了，到时候又来找我哭诉。”
默默数着答题纸，苏落头都没抬就回答了夏栀的问题。
“……哦。”
感觉自己错怪他了，夏栀有些不好意思，蹲在地上直勾勾看着苏落认真的模样。
“……够了，一共是四张题一张纸，走吧。”
离上课还剩三分钟，还得回教室发试卷，苏落觉得自己比老师还忙。
“用我帮你发吗？”
跟在苏落后面走，夏栀看着他两手捧着五卷试卷，有些不忍心。
“不用，均匀地丢给第一排的，他们自动就会发。”
苏落没少干这种事，他才懒得自己一个人就把活默默全给干完了，至少他现在不那么勤快了。
和夏栀分开，她从后门进了教室，苏落走前门，随手把卷子铺在了几个第一排学生的桌上：
“来来来，见者有份。”
不可能一点活都不干，站在讲台上，苏落眼看着试卷分发下去，就开口道都有了吗多的都拿上来什么的。
夏栀正在给自己的试卷排顺序，就听见有人说少了第四张。
她心里呵呵一笑，第四张是她数的，苏落还多放了一张，会少一张才真是奇怪了。
然后夏栀就听见苏落站在讲台上说：
“这里有最后一张，来拿，还有谁缺或多试卷吗？”
没听见有人说话，应该是都齐活了，于是苏落最后说：“再有缺的就上讲台自己找哈。”
说完，苏落从讲台上下来，回了自己位置。
数学课过得比语文课要快，可能是因为数学老师语速快，所以听课跟开了倍速一样，再加上有些听不太懂，所以夏栀迷迷糊糊就感觉数学课上完了。
半个小时大课间来临，夏栀趁着没人注意，像是散步一样走上讲台，默默看了看讲桌上的试卷堆。
……第一二三张试题都多一张，答题纸也是，唯独没见有第四张。
也就是说，夏栀真的少数了一张。
从前门快步走出去，夏栀先是上了个厕所，回教室之后默默走近正在给同桌讲题的苏落：
“苏落，出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啊？咋了？”
苏落有些疑惑，抬头就看见夏栀抿了抿嘴，没开口解释，甚至转身慢慢离开。
“要不同桌你先去听夏栀说事情吧，我不着急的。”
察觉到苏落心思跟着夏栀跑了，安乃馨表面上善解人意，心里其实已经骂完了。
“那我回来再讲，你可以先看看是不是差不多懂了。”
给安乃馨嘱咐了一句，苏落起身跟上夏栀的背影。
“怎么了？”
两人站在走廊窗台旁边，这一块人少但是风景不错，窗外的绿树红花映衬着少女的扭捏，夏栀轻启薄唇：
“我是不是很笨？”
“……啥？”
一时之间，苏落被她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夏栀说这个要干什么，他能怎么回答？
难不成——是，你成绩班里能倒数，然后呢？
见苏落不解，夏栀接着轻声解释：
“你叫我帮忙，我一共数80张试卷，还能漏了一张，多亏了有你。”
“哦这个啊，我说你想多了吧。”
这才反应了过来，同时苏落心里对女生的敏感又有了些无奈。
组织了一下语言，苏落开口道：
“你能帮忙我就感激不尽了，我还没道谢呢，你现在难不成在道歉？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行了，总之这个送你吃。”
眼见夏栀嘴角上扬，苏落知道她又开心了，看着她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的蜂蜜小面包，苏落又开玩笑说：
“这不会是你刚才上厕所捡的吧？好了哈哈我闭嘴我闭嘴……”
面对夏栀握起的粉拳警告，苏落老实接过零食，三两下撕开包装袋一口吞了。
话说苏落今早起得晚，早饭吃得急倒也没吃多少，夏栀一个小面包把他胃口又给敲开了。
“那我回去了，还得给人家讲题。”
苏落想着回去喝点水，把安乃馨那里给应付完，真要再有时间，他就去学校商店整两包干脆面。
“垃圾给我，你去吧。”
让苏落离开，拿着刚才他吃剩的包装袋，夏栀突然发现手指上好像蹭到了苏落的口水。
按理说夏栀有洁癖，平时上课弯腰捡支笔，下课都要牢牢记得洗遍手。
现在手上沾了别人的口水，她却又没多大反应，只是往牛仔裤边上蹭了蹭，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教室。
好不容易挨到午休，苏落买了两个掉渣饼对付完午饭，然后又特意给薰买了杯冰豆浆，准备给她送去，感谢早上她的靠谱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