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日 早
站在床梯，平视着妹妹睡脸的赵明鑫，时不时抬头看向墙上的挂表。他盘算着该怎么把小懒虫叫醒。
而沉浸在美梦中的赵明玥对此浑然不知，她把自己娇小的身体缩成小团子，用软和的被褥紧紧包裹着，只露小脑袋在外。红润的脸庞遮有几缕发丝，小嘴微张，嘴角留有几道清晰的水痕，如同一位天真可爱的稚童。
站在这个位置，赵明鑫甚至能感受到呼在脸上的热气，更甚至能看见妹妹口中模样。
“明玥醒醒，该上学了。”
确认减去折腾、穿衣、洗漱，吃饭等时间，意识到再不喊就要迟到的赵明鑫，向妹妹进行了友善的提醒。
处于苏醒边缘的赵明玥，听见声音毫不犹豫地把脑袋塞进了被窝。她是醒了，却宁愿自甘堕落下去。
没人会在享受过安逸的幸福后，愿意重新回到战场般的教室，即使是以勤奋为名的女战神也不例外。
见此赵明鑫很无奈，妹妹冬天经常这样，必须采用非常手段。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掀开被褥一角，眯向小脑袋的大致位置。接着左右手并用，分别捏向鼻子，双唇。
旁人捏鼻子就够，但赵明鑫知道妹妹嘴合不严漏风，小时候还患过很严重的流感，精通用嘴呼吸。
呼吸受阻，意识到自己正在被非常不礼貌对待的赵明玥，心里小恼，但她并没立即出声制止，相反还面无表情的在默默等待着。
感觉差不多了，赵明鑫抽回双手，打算下床梯逃到安全距离，防止被殃及。
赵明玥趁此机会坐起身，小脸上浮现出怒意，对着赵明鑫谩骂起来:“死变态！手那么凉，是想冻死我吗！”
听见谩骂，赵明鑫尴尬地停下动作，扭回头支支吾吾起来:“呃，明玥你该刷牙了，有味道。”
每次妹妹都会发飙，他感到厌烦，好在凭借了解程度，应付方式通常足够。
“呜……”羞耻涌上心头，赵明玥的小脸鲜艳欲滴，凶巴巴的模样烟消云散。她不自觉地捂上了嘴巴，身体缩到了墙角，委屈巴巴地盯着哥哥。
“快点穿好衣服，要上学了。”无视妹妹的可爱模样，等提醒完，赵明鑫离开了卧室。
坐直身体朝门口试探性地看了一眼，确定哥哥真得走后，赵明玥放下双手，朝手心吹了一口气，轻轻嗅了一下。
小脸皱成一团，她不满地嘟囔着:“噫，好难闻。就不能不跟我说吗，好讨厌！”
趁妹妹穿衣，赵明鑫来到厨房，伸手碰了一下放在锅里，装着饭菜的碗盘。
“还行，不用热了。”收回手，赵明鑫满意地自言自语道。
他在二个小时前就吃过了早饭，起那么早是为了帮妈妈干些活。
把饭菜摆到餐桌，他不停歇地走到隔壁面包房嚷嚷道:“妈，给钱。”
“嗯，我放在我那间的床上了。”正摆弄面粉，盯着机器的赵母头也不扭地缓缓说道。
“行。”应了一声，赵明鑫转身走到厨房另一侧的房间。
“怎么多那么多。”很快，他回到了面包房，伸出那只握紧钞票的手问。
“中午大概要下雪，这次明鑫陪着明玥在外面吃吧。吃顿好得，别全给妹妹。”
赵明鑫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结果犹豫了几次，也没说出声，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行吧。”
…………
天灰蒙蒙的，满天乌云正在酝酿白色世界。
赵明鑫迎着寒风，骑着电车，带着令人担心被稍大点的寒风一刮就走，裹有各种保暖部件，只留出两只眼睛的娇小妹妹，行驶在寥寥几人的街道上。
安全起见，他特意控制了车速，以至于在行驶途中，能够小小的分心。
新鲜的空气、身体的孤冷、远处的车笛，构
筑成了清醒的脑袋。
每到这个时间，他总会用多余的精力思考人生。可想到黯淡无光的前方，身体只会愈发寒冷。好在想到坐在身后，会与自己共同进退的人儿，寒冷又不过如此。
他用眼睛的余光，细细打量起路边的花草。相比毫无感情的钢铁丛林，绿色传递了生命的希望。
“昨晚几点睡得？”他问向妹妹。
“死变态！”赵明玥把头扭到一边，凶巴巴地说。看样子，她还在犯起床气。
“我的好妹妹别生气了。妈妈给了更多餐费，中午让你吃顿好得。”深通妹妹习性的赵明鑫，总有办法拿捏妹妹。
听见会有好吃的，身为小馋猫的赵明鑫一改怄气模样，眉开眼笑，兴冲冲地问:“真得？不对不对，为什么妈妈今天会给更多？”
“呃，庆祝你拿了第一名。”赵明鑫没有多思考，随便想了个理由。
很明显这个理由不足以令人信服，赵明玥低下头拒绝道:“不用，吃太多会胖的。”她绷紧嘴唇，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双眼中闪烁着坚定。
“就你这个小身板中的小身板，还嫌胖呢。”赵明鑫差点笑喷过去。
“……”
赵明玥恶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这是她的痛处，一米五起码可以当个萝莉，结果她甚至才刚过一米四，加上早就过了发育时间，无疑已经宣判了死刑。
ps:仔细想想，三女儿真得难写。相当于跳出半个舒适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