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暴雨,翻滚的乌云遮蔽了整片天空,即使现在是正午,但昏暗的光线看上去犹如傍晚。
〔菲穆林特庄园〕〈12时35分〉
“唉,都已经连续下了一星期的暴雨了,什么时候才能停。”
庄园主楼的二楼,一个少女双手撑着窗台,不满的抱怨着。
少女名叫瑞恩·菲利斯,此时的她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下身搭配着条纹半身裙,黑色的头发微微弯曲,蓝色的瞳孔就像宝石一般光亮,此刻的她皱着眉看着窗外的暴雨。
“嗯...嗯?”
这时她注意到,庄园的大门外开来了几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在庄园的大门口停下,从车门上下来了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他身体微胖,即使隔着雨滴,也非常显眼。
随后,又从车上下来了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他们带着黑色礼帽,帽沿把他们的面孔全部遮住。
她想看清他们是谁,脸渐渐的贴近玻璃,但是因为雨水和距离的原因,只能看清一个轮廓。她眯着眼睛,试图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点,正当她还在认真的看着窗外模糊的人影的时候。
“咚咚咚——”
“啊!”
一阵敲门声传来,敲门声让原本认真的她吓了一跳。她平复了一下被吓到的样子,缓缓走向卧室的门,打开了门后,门外是一个女人,看上去年龄有三十多岁。
她是瑞恩·菲利斯的保姆,全名洛菲洛·苏安,瑞恩习惯称她为“黑脸”,倒不是她的皮肤是黑色,而是她的脸上有一块大大的黑色斑块。
“黑脸”一词是在瑞恩小时候说的,那时的她年龄还很小,根本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因此,虽然她生在贵族,但当时的她根本不在乎礼仪。
当她意识到应该礼貌称呼他人的时候,却因为从小说到大的“黑脸”已经改不回来了,索性就一直用这个称呼她,而洛非洛她本人并不在意。
此刻“黑脸”推着餐车,车上有许多高端的食物。
瑞恩看着餐车上的食物愣了一下。
“菲利斯小姐,今天家里来了客人,老爷吩咐我把饭菜送到你的房间。”
“客人?家里来了客人,不更应该一起吃饭吗?”菲利斯回头看向正在忙活保姆,不解的问。“还有他们是什么人?看外观,以前好像没见过。”
“老爷说,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所以就不在餐桌上吃饭了。”说着,她把推车推进了房间,绕过菲利斯,把食物放在了窗户边的桌子上。
保姆把食物摆好后,调转了一下推车的方向,把推车推出了房间。
“老爷只说把食物送来,不够,那些人好像和老爷有很长时间的来往,但是,我这样的下人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呢。”
说完,保姆把门拉上了,在外面锁上了。
“哎!‘黑脸’!为什么还要把门锁上?”瑞恩拍了拍门,但门外已经没了动静。
直觉告诉她,这些人肯定不简单,她要想办法出去看看到底是谁。
她转了转旋钮,却发现怎么也转不动,又尝试了几下,依然转不动。
“这...”
她陷入了思考,没过一会便想到了什么,她转身走向床头柜,拉开抽屉,在里面翻腾了一会,拿出了一个发卡,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又走到了门前。
把发卡的尖端插进门锁上的螺丝的凹槽,轻轻转动就带动了螺丝。没过一会,螺丝全部都拧了下来,把门把手拿掉,里面的零件散落一地,稍微调动锁上的零件,门就开了。
微微拉开门,把头探了出去,确认走廊上没人后,她走了出去。
来到长廊与楼梯的衔接处,楼梯连接着一楼的大厅,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左边的男人是瑞恩·菲利斯的父亲谢里克·菲利斯,他是菲穆林特庄园的主人,他穿着棕色的风衣,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衫,下面穿着蓝色的裤子,左手的手腕处戴着一块看起来很贵的手表。
右边坐着一个神父,他穿着白色的大衣,脖子上戴着一个十字架,腰上绑着一条黑色的皮带,脸上已经满是皱纹,头发几乎快要掉光了。单看外表,两人的年纪可能差了一辈。
但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看到刚刚随行的穿黑西装的人。
此刻沙发上的两人,似乎正在谈论什么事情,但瑞恩距离他们太远,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她决定要想办法靠近。
由于两人背对着楼梯,使得瑞恩可以通过楼梯来到一楼,随后一点一点的接近沙发上的两人,终于在距离他们不到几米的花瓶后面,可以听清他们的谈话了。
“不出意外,正如科曼德先生之前所说,它的器具出现了裂痕”神父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面是一个蓝色的玻璃瓶,瓶身上有一道非常显眼的裂痕。“所以,我此行的拜访,就是和你讨论一下解决的办法。”
“嗯...”谢里克看着照片沉思了一会,随后扭头看向神父“我明白了,那么,你有什么解决的思路吗?”
“我觉得,这种情况和破损没两样,需要重新举行仪式。”神父坐直身子,把手伸入衣服中。
随后拿出了一个本子,本子很厚,它的表皮已经微微褶皱破损,他把本子放在桌子上,翻开了一部分,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小字的旁边还画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图案,看起来像是法阵一样。
“这是在科曼德先生家里面找到的,似乎是他写下来的,这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这个东西的解决方法。”说着,他连续翻了许多页,但很快就停下了。“就是这个,不论是过程还是注意事项都有,而且写的清清楚楚。”
他指着纸上画的法阵一样的东西,法阵呈整体长方形,中间的线条交错者,看不出一点规律,在杂乱的线条交错的地方都会用一个圆标记,有些圆是空心的,有些则是实心的。
“这个东西...”谢里克面露难色的看着图案。
谢里克沉默着,仿佛在思考,又仿佛在回忆什么。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没关系,之前的几次不都是这样解决的吗?”
神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连忙说道。
“科曼德先生就是靠这个法阵完成的,虽然...”
说到这里,神父停下了。
像是回想起了什么。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太久,谢里克打破了死寂。
“确实,科曼德先生说过,除了这种仪式,还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对它产生影响。”他躺在沙发的靠背上,看向墙上的照片。
瑞恩注意到他的动作,也随着目光看向了墙上的照片,虽然隔的比较远,但还是可以看清一些细节。
照片里有三个人,最左边人就是谢里克,他那时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脸上还没有现在那么茂密的胡子。
最右边的是神父,他左手拿着十字架,右手拿着一本书,穿着标准的神父服饰,外表和现在并没有太大差距。
而他们两人中间还有一个人,他相对谢里克而言,身材更瘦更高,带着一副眼镜,穿着一件风衣,但可能是照片的时间太长,导致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谢里克又把身子前倾,看着神父的眼睛,严肃的说:“虽然有科曼德先生的笔记,但,对于这件事,你有几成的把握。”
神父被这么一问,突然变得支支吾吾的,刚刚的自信似乎一下消散了。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科曼德先生那么出众的能力...”
而他似乎猜到了,缓缓目光移到本子上。
“但是...”神父突然又开口了“我觉得...不管如何,我必须得试试!”
他看向谢里克的目光突然变得坚毅。
“也只能这样了,在这里,你是我们当中最有可能完成这件事的人,哎...”
谢里克又躺在了沙发靠背上,叹了口气。
“其实我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再次重演,毕竟,科曼德先生离开之后,这里只剩下你了...”
随后,两人又聊了其他的事情,试图通过转移话题来让沉重的氛围消散。
在聊了一段时间之后,气氛确实缓和了一些,但最终还是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那么,仪式要什么时候开始?”
“如果之前没分析错,就在两天之后吧。”
“两天之后么?看了这件事比预想的更麻烦。”
“没错,所以时间很紧凑,仪式所需要的东西,需要尽快找齐。”
“嗯,没问题,东西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那么,场地还是之前的地方吗?”
“没错,时间也是一样的。”
说完,神父收起了桌子上的笔记。
谢里克和神父做了道别,待神父离开后,他转身就上了二楼,丝毫没注意到一旁花瓶后面的身影。
瑞恩快步回到房间,又用了一段时间,把之前的门锁又按了回去。
只是有一点她不理解,为什么安装完成后,会多出一个类似零件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