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看,在江月一方的让步下,该学生和雨绫同学的争执就此停歇,两人重归于好。
往事如烟过,一笑泯恩仇。
这是使得两人关系正常化的一大步,也是促使人类社会更加和谐的一小步。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哎,怎么可能。
我承认我是吃软不吃硬,她前几天硬来其实我真的挺喜欢、她越强硬我越喜欢,甚至想在保证自己节操的同时多虎口滑铲几次;但我绝对不会放下心来相信她。
而她现在不知为何清醒过来、不跟我的套路走,我上午想的方案里也没有现在这个情况,就必须现场想好相应的对策……
“唔唔~痒痒的……”
啧,但这女人这反过来柔顺接纳我的样子,真是该死的甜美。
就像是只人前高冷的小猫,虽然平时在我面前总是那种神神秘秘、总是乱搞的性格,但要是真卸下面具、无条件向主人展示自己内心的样子……莫过如此。
不行不行必须停手,真陷进去就来不及了。
这几天都是我想被她那啥的,但她现在却反过来要我做点什么,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不是不是,是秦始皇摸电线——赢麻了。
农民翻身把歌唱、工人爷爷把那谁谁谁吊在路灯上的愉悦莫过如此。
放下摸着她头的手,我又不做声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微微眯着眼睛、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小声小声喘着气,一副比我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如果还是演给我看的,那就太假了;如果是假的,那就太真了以至于我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是故意的?还是别有用心?
她这样负荆请罪确实能信,但和我之前一样不解释原因,这就只能相信一点点……
再试探试探好了。
拿起她做的那……既不像面包也不是饼干更不是馍馍的玩意,我装作有点好奇地提问:
“你这是和谁学的?一晚上能做成这样也还可以。”
一开始我还不敢碰,生怕像是自家老妹的那种黑暗降临、又或者她加了什么电脑配件,但看她没有丝毫犹豫让我喂她直接吃下的样子,我也就放下了一点担心。
她亲手做的东西我也没吃过几次,值得试试。
希望不会出什么事吧……
“怎么样?”
她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带着些许真诚的期冀看了过来。
刚才那副有点涩*情的神态就渐渐消失,只留下脸颊处依稀的绯红还能证明刚才的情景……
老实说,真有点涩。
入口仿佛是苦味和糖分的结合、类似我那天炒失败的糖色,还勉强能吃。
但继续下去……
酸、甜、苦,柠檬味、草莓味、榴莲味等等本就不应该放到同一个夹心曲奇里的味道,就在接下来的几秒内爆发: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与长天一色。
我仿佛看见了彩虹。
“怎么样?”
直到身边少女的嗓音,才把正在奈何桥上甩几杆钓几条鱼的我拉了回来——
“怎么样嘛?”
——而她的神态里只有真诚,她是在认真地向我请教。
硬了。
不光是拳头硬了,想骂人的欲望也硬了。
这种五星级的“美食”,对现在的人类口味还为时过早吧?
这东西外硬里软,外表蓬松程度不一、这边开个口子那边捅个对穿,像是怪石嶙峋的某种国画;而内里居然是不同味道混在一起的夹心……
五彩斑斓的黑、乌七八黑的白?
简直比宠物饲料还难吃。
哦你看这玩意,要是让我知道谁教她这样做甜点的、我非得用打蛋器狠狠地捅那谁的屁股!
“不是!我说,哪有把不同种东西……”
洋洋洒洒、把我知道做这玩意的几种方法甚至更多全都说了一遍之后,我也只换来了她的连连点头,与那呆萌的歪歪头:
“阿雨以前很会做这个嘛?”
嗯……啊。
仿佛是性质高涨的时候突然被泼了盆冰水,自己的满腹抱怨立刻缩了下去。
麻烦了,这是一个小失误。
都怪这女人,不小心说漏嘴了。
尽量以顺其自然、不暴露自己想法的方式,我慢慢停下了说教。
我在高中这时当然还不会这些,是后来当社畜闲来无事时学着下厨的……但我的厨艺只有家里人知道,任真她也不知道,所以我也就放心地继续说下去:
“我也就说说而已,实际上也没怎么做过……”
“这样呀~”
她眯着眼睛又微笑了起来。
几乎是一百昏的真诚与对我的完全相信,可……
……隐隐带上了点危险的意味?
??
但我再看过去的时候,那种弧度又仿佛是没出现一样,根本无从寻找。
这真的是一个失误。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一定不能再犯错了。
真是个超级大的麻烦。
这家伙,还是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