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莉莉成了被认可的实习女巫。
往后那些人说她是欢乐街妓女时，可要提前掂量掂量了。
一行人离开女巫街，向仍旧在吃曲奇的胖女人告别，回到了马车上。
杰拉尔德给安娜购买了一些简单的仪式材料，以及一本《如何自学成为女巫》
这样，就能让她学习女巫入门知识的同时，借机偷偷练习女巫手书里的内容。
安娜抱着书沾沾自喜，在颠簸的马车上也看个不停。
杰拉尔德提醒道：“安娜，注意你的眼睛。”
“啊，好的先生。”安娜听话地合上书本，小心抬眼看过来，脸又红了，“先生，我真的可以学习这些吗？”
“可以，我向玛丽索要过你们的预言，反正迟早会走上这一条路，就索性带你一起了，好好学吧，看不懂的地方问问玛丽，当然，也可以让玛丽成为你的老师，如果你能说服她的话。”杰拉尔德随意敷衍道。
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莉莉是红发，成为女巫几乎是必然的事情，与其瞒着，不如对外公开，就说是裁缝店的女巫玛丽启发了她们。
如此，那些怀疑他又将女巫手书拿出去的人，就无话可说了。
大家都满载而归，安安静静坐在马车里。
只有那只渡鸦叽叽哇哇吵个不停。
它似乎很不满被人类所操控。
杰拉尔德被吵得烦心，出手捏住那只渡鸦，威胁说：
“莉莉，或许我该考虑给你换只安静点的宠物。”
莉莉躲得远远的：“那这只怎么办？”
杰拉尔德：“当然是烤了吃。”
嘎——！
渡鸦大叫一声，想要逃跑但是挣脱不掉，它被恶魔掐住了命运的喉咙。
恶魔可是说话算话，才不会因为它的血统高贵稀有就放过它！
渡鸦耷拉下脑袋，只好看向躲它的红发主人。
嘎——！
这世界上比它好用的可是只有龙了！
可惜，莉莉并不懂一只鸟的想法，只是歪头看着这个外表脆弱可怜的小家伙。
“它看起来没有多少肉，好像不够吃。”
嘎——嘎——！
渡鸦不甘地耷拉下了脑袋。
“好了，”杰拉尔德松开鸟脖子，“再回去一趟挺麻烦，让它先在你身边待着吧，不听话就告诉我，我们烤了喂给加里主教吃。”
顺便，杰拉尔德让莉莉给新宠物取个名字。
“杰瑞吧。”莉莉脱口而出。
“为什么？它这么胖，可能是个姑娘。”
“唔，女孩不可以叫杰瑞么？我只是觉得第一个发音与您名字一样，读起来顺口。”
“没有什么不可以。”杰拉尔德点点头，懒得咨询渡鸦的意见，将它丢出了马车。
由于刚刚提到加里，他想起了圣修会的事。
如今，莉莉正式成为女巫协会一员，如果圣修会那群老家伙要动她，也要多考虑考虑了。
莉莉的事情有条不紊，安娜的事情也顺利进行，这段时间他可以腾出精力，来帮加里盯着亚伯夫妇。
话说回来，加里为什么不自己盯着他们？
“哎哟！”真是想谁谁出现，加里独特的诡异嗓音进入众人耳朵。
马车停下，杰瑞在外面嘎嘎叫着。
“你们坐着别动，我去看看。”
杰拉尔德起身拉开车门。
不远处，可怜的加里光着膀子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捂头叫着，发型都乱了，头顶突出的一块分外明显。
至于为什么这样。
他身后有个穿着华丽的女人，赤着脚丫，正一下又一下在踢他。
还好不是被马车撞了的原因，杰拉尔德松口气，看看周围。
已经到了皇后大道上，附近住的都是有钱人。
那么，这位踢人的女士，就是传闻中的交际名媛，琳达小姐了。
杰拉尔德走过去，礼貌地摘下帽子鞠躬。
“抱歉，打扰了两位的雅兴，我找这位先生有事，可以将他让给我吗？”
女人停下动作，仔细打量了他一眼，抬起头挑了挑眉。
“怎么，这是你父亲吗？请你管好他，没钱就不要来泡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往西走有一条欢乐街，里面的女人只要8枚红便士！”
杰拉尔德看看自己身上，嗯，今天换了身休闲装，虽显得年轻了，也显得穷了。
宽大的帽子还遮盖了他标志性的黑发，以至于混迹富人圈的琳达小姐没能认出他。
这些都无所谓，糟糕的是，他居然被认成了加里的儿子……
他也往加里身上踢了一脚。
“那么，多少钱能买您一晚？”
“一晚？”女人嗤笑一声，朝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指指杰拉尔德，瘪嘴耸耸肩：“一次你都买不起，别说一晚了，去欢乐街吧！”
杰拉尔德依旧平静地说：“所以，多少钱能买您一晚？”
女人有些生气了，随意报了个夸张的价格：“30金镑！听我说先生，这些钱够你们在欢乐街睡三百多个女人了，去那边吧！”
杰拉尔德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张纸币：“这里是100金镑，周末晚上，我们过来找你，剩下的是小费。”
“不……不是……有点多了，先生……”
在女人的张目结舌下，杰拉尔德扶起一直捂着脸闷不吭声的加里，回到马车上。
周围议论纷纷中，有人认出了他的马车。
“这个马车，嘿！是帕特里克家！”
“刚刚那位先生好像是黑色眼睛来着？我没看错吧？”
“那么年轻，是杰拉尔德！”
哎，这下又得跟罗兹讨论家族名声问题了，杰拉尔德揉揉太阳穴，冷冷看向坐在对面的主教。
莉莉和安娜不愿意跟他接触，都挤到了杰拉尔德身边，以至于三人都差点变成了条状。
“谢谢……可是我的衣服还在琳达那里……”加里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他刚刚一直捂着脸保持沉默，希望没被别人认出来。
杰拉尔德想抬个手，一不小心就碰到莉莉颇有弹性的部位，又沉默地收了回去。
“加里叔叔，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好不容易攒了些钱，想试试琳达的滋味嘛……”加里把头埋得低低的，“我打听到的是，她只要1金镑就够了，可没想到，1金镑只是见面，还有亲吻费用，按摩费用，端茶倒水费用，不同的花样也收费不同，比如那个……”
杰拉尔德察觉到他要说什么，考虑到两个女仆在，立刻打断了他：“您全都试了？”
“倒也是没有，我的身体也经不住折腾，就，一共累计了15金镑，天啊，我一个月的工资才4金镑……”
杰拉尔德怜悯地拉着他，圣修会主教的工资是真的很低。
“下次，您要再想找琳达，来我这拿钱吧。”
“不不不！”加里连忙摇手拒绝，“这样做一定会被你哥哥知道的，天啊，伯爵他，一直还以为我是个严肃正直的主教！”
不，其实罗兹早就知道你什么德性了，每次配合你演戏而已，杰拉尔德不忍地挪开目光。
“等会到玛丽的裁缝店时，您下去弄件衣服吧，然后自己走回去。”
加里试图挽回一些颜面，神秘兮兮地透露说：“其实，我去找琳达也不全是为了快活。”
他看了两个女仆一眼。
杰拉尔德：“您说吧，她们不会乱说话。”
加里：“亚伯夫妇来明越里特郡的当天晚上，偷偷接触了琳达。”
他的意思是，如果亚伯夫妇来明越里特郡怀揣什么目的，琳达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接头人。
那么，她也很可能与赤色黎明或者堕落教会有关。
“我知道了。”两人谈话点到为止。
杰拉尔德表示，他会盯着亚伯夫妇，琳达那边，周末的时候他们一起去打探情况，往后就由加里自己跟进。
“您还是得来我这拿钱，谁也不能保证我们第一次去就有成果，需要您做好长期奋斗的准备。”
“好吧，呵呵，罗兹一定想不到，他口中的绅士弟弟，可以将逛窑子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加里感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