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杂鱼,虚伪的老男人,就会欺负小孩。”
阿丽莎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在杰拉尔德晃了晃手后,嘀嘀咕咕地,向达伦的尸体走过去。
她弯下腰,手掌沿着喉结往下,摸到小腹时突然停住!
噗嗤——
阿丽莎从尸体肚子里,挖出了一颗很小的碎晶片。
“这是什么?”杰拉尔德接到手里仔细看了看,一股古老而又黑暗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阿丽莎跳起来,将东西抢了过去:“我也不知道,只是爸爸说,必须收集到足够多的这个,我才可以回到他身边。”
“你爸爸是谁?另外,你是如何知道他肚子里有这个?”
“我只能告诉你,路过他们的时候,我能闻到很特别的,死亡的气息。”
阿丽莎脖子上挂着一只小玻璃瓶,里面已经有不少碎片,她将新获得的一片放了进去。
接着,她向杰拉尔德伸出一只手,甩了甩自己的粉色长发,等着他把她松开。
怎么可能,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阿丽莎,老话说得好,恶魔见恶魔,两眼泪汪汪,我们得好好叙叙旧才行!”
杰拉尔德单手微微一抬,阿丽莎就被拽着领子拎到了半空中,细细的黑色魅魔尾巴在空中摆动。
阿丽莎勃然大怒,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猫。
“杂鱼,你这个臭杂鱼!快放开我!你要把我囚禁起来吗!哦哼哼,我可是魅魔!”
“臭杂鱼带我进屋做什么?该死的人类住的地方,有臭臭的味道,啊yue,人太多了我要窒息了!”
“啊咧,什么东西这么香?”
金先生提着一只烤羊腿路过,金色烤肉冒着香气,阿丽莎流下了抗议的口水。
十多分钟后,她被放在了餐桌前,嘴里吧唧吧唧撕咬烤羊腿。
“嗯咩咩咩,嗯咩咩咩,好吃,简直是美味,臭杂鱼,我可是为了吃的才主动留下来,才不是因为你的胁迫!”
“好的,魅魔小姐。”杰拉尔德在她面前坐下,悠闲地品着红茶。
阿丽莎像是真的饿坏了,一个人吃下整条羊腿,还加了不少东西,她还喝酒,想要麦酒。
可家里并没有,杰拉尔德让金先生给她倒了一些红酒。
“真难喝!”这是她的评价。
对此,杰拉尔德突然感到好奇:“阿丽莎小姐,你平时都是一个人吗?”
“不然呢?跟你一样身后带一群女仆吗?”
“那你平时都是如何照顾自己的?”杰拉尔德脑中想起了那个脏乱的房间。
阿丽莎往嘴里塞下一根烤肠,鼓着脸蛋说:“我才不需要照顾,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这是我的人生准则!”
好吧,这是只从小就没有父爱甚至是母爱的魅魔,她应该年纪很大了,至今还保持着小孩的模样,很可能是没有人教她。
不过,杰拉尔德也并不打算跟她有太多牵扯,没有多嘴。
他看了看门外,罗恩趴在门框上偷看,惊讶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杰拉尔德向苏西使了个眼神,这位最懂事的女仆立即领会,走过去领走了罗恩……以及一同偷看只是躲得更好的莉莉。
等阿丽莎吃完,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杰拉尔德才开始正式话题。
“阿丽莎,你知道吸血鸟吗?据我所知,它与你们魅魔有关。”
“嗝……”阿丽莎有些惊讶,随即又变成困惑,“你问吸血鸟干嘛?”
“我在寻找一个人,她与吸血鸟有关。”
阿丽莎看看他,又看看眼前的食物残渣,再次打出一个嗝说:“你要是能再给我吃几顿好吃的,我就告诉你。”
杰拉尔德欣然应允,于是阿丽莎说出了那件……只有魅魔们还记得的事……
吸血鸟是一只魅魔,非纯种魅魔,她的父亲是人类。
因此,她生来无法变成人类,只能始终以魅魔形象示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形象,她从小就被当成怪物养着,受尽欺负。
她很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始终没有勇气,是个自卑又懦弱的怪物。
杰拉尔德打岔道:“她的父亲到底是谁?”
“想知道?”阿丽莎指了指墙上,那里挂着老伯爵,郡长和郡长秘书共进晚餐的油画。
居然是他……杰拉尔德揉了揉额头,示意阿丽莎接着说下去。
“她的母亲向其他魅魔发出过求助,可是大家都不愿意帮助一个混血种。”
“我们魅魔之间流传着一首歌谣就是有关于她。”
阿丽莎轻轻哼唱起来:
“只有血肉,没有皮肤,想像人一样活着,可她是只魅魔。”
“自卑软弱,胆小如鼠,长着魅魔的身体,可她是只杂种。”
“好可怜啊,吸血鸟。”
“人类和魅魔都不接受她。”
唱完,阿丽莎露出小虎牙,继续说。
“后来,她的母亲死了,那可能是世界上唯一关心吸血鸟的人。”
事发于一伙盗贼入室偷盗,他们以为地牢上了很多锁,里面一定是藏有什么宝贝。
结果,他们见到了吸血鸟的真面目。
盗贼很害怕,想杀掉可怜的吸血鸟。
正巧她母亲过来,一边喊叫一边试图救下女儿,被激怒的盗贼刺倒在血泊中。
“听起来是个很普通又常见的故事,不是吗?”阿丽莎插话道,“不过它是真的,并且一直在发生着,只要生得与普通人不一样,就会被排挤,被伤害,连家人都会被连累!”
杰拉尔德不予评价,因为他的童年也是如此,差别就是,帕特里克家族有钱有势,保护着他,并以他为荣。
阿丽莎继续说,后来,吸血鸟逃了出去,她乞求谁能救救母亲,但她实在长得太可怕,有人朝她扔出了匕首。
那个晚上,她对人类失望透顶,以自己的理智换取强大的实力,开始复仇的杀戮。
她杀了很多人,并吸干他们的血。
她真的很强大,在魅魔中也算顶级的水平,路过的游走巫师根本拿她没办法。
这些杰拉尔德都在酒吧中听过一遍了,他想知道的是,后来事情如何解决的。
阿丽莎扒响面前的盘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一边玩着一边说。
“后来,来了一名白发女巫,她在夜晚带着吸血鸟母亲的遗物过去,天亮时,吸血鸟就被困在了竞技场之下。”
“每一场搏杀流下的鲜血,都会渗入地下,成为吸血鸟活下去的营养液。”
“但是五年后,竞技场上破开了一个洞,吸血鸟不见了。”
“不见了?”杰拉尔德知道了,为什么大家都会失去吸血鸟的记忆。
“是的,”阿丽莎说,“她不见了,而且没有再杀人,为了防止大家感到恐惧,郡长找人淡化了大家对吸血鸟的记忆。”
“吸血鸟也许已经恢复一半理智,为了防止再伤害到人类,所以选择离开。”杰拉尔德猜测道,并问出最关心的问题,“那么关于白发女巫,你知道她的线索吗?”
“我当时又不在这里,当然不知道。”阿丽莎只是同为魅魔,知道魅魔之间的一些事情而已。
她开玩笑地说:“臭杂鱼,你要是想找那个女巫,可能要先把吸血鸟找出来亲自问她,我还听到说,吸血鸟被封印前短暂清醒过,她们坐在竞技场聊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