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层层绿荫的遮挡洒到青山的地衣上。碰到零落的水珠映射成七彩的光芒,将青山渲染的愈发柔和。
此时的青山腰处,一片小小的空旷之地。一位身着青衣面容俊逸的少年正双膝跪地,双掌合十的祭拜着面前的墓碑。碑上撰“父 柳生之墓”少年静跪良久,收掌起身又默然地注视了一会儿墓碑,转身走入昏暗的树林,此时已至黄昏,少年匀称的身材却显出了几分单薄,被昏暗天光拖曳的身影更显了几份寂寥。
......
孤寂的归途。
少年回到自幼长大的木屋,木屋构造很简单,和寻常人家无有区别,屋内除了生活的必须品之外,最多的就是木雕,这些木雕栩栩如生,可以看出雕刻家的精湛技艺。然而少年进屋后并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走到房间正中的桌子边坐下,将桌上残缺的蜡烛重新点燃,拿起上面的书信,又看了一遍。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其广数千里也。出水为鹏,展翅九万里。”信上只有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是一副绘有鲲与鹏的图。少年沉默良久叹息一声,然后把信按照原来的痕迹重新叠起放进衣襟中。起身拿起墙上的佩剑走出了房屋。
走出几步,回首再望。
他知道,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再见了,细看良久仿佛要将这一切刻到脑海中。少年轻吐一口浊气,重又以更加坚定的步伐再次走入了树林,这次的方向却是他这些年都没有去过的山下。
......
次日清晨。
太阳以与昨日无异的状态升起,仿佛时间还在昨日。但是一夜的路途,少年已经走出了青山,来到了一个村庄,村口有一块木制立牌,写“青衣村”。
说是村庄,但是放眼看去。目光所及处很只有稀疏的几处房屋,大多都是很大的帐篷。每个帐篷周围都是用竹子、木头、铁器搭起来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同时有很多人在摊位间兜兜转转。这与其说是村庄,更像一个集市。
此时一个在靠近入口处盘膝坐地,以手撑脸,怪模怪样的老头正无聊的打着哈欠。就在无聊之际,少年走进了他的视线,老头看着少年眼睛突然一亮,然后便细细打量起来,观察着他的言行,慢慢露出来笑容,这一笑露出了他牙齿内侧耀眼的大金牙。老人缓慢起身靠向了少年这边,少年并没有注意到行人中有这么一位瘦弱且显猥琐的老人目标是自己,依然随着人流往村中走着。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侧头一看,一个比自己矮小瘦弱的多的老人正咧嘴对着自己笑,那闪耀的金光让少年的眼睛都微微一眯。
“年轻人,我看你面相极好,要不要算上一卦”,老人继续保持微笑。
“老爷爷,谢谢,我应该不需要”,少年看着老人闪亮的金牙,犹豫一下礼貌拒绝,继续向前迈步走去。
“你初来青衣村,无处可去,相见即是缘分,能说上一句那更是有了情分,情分加缘分,有什么问题,不如说出来我老人家给你指条路可好”,少年闻听老人说罢,惊奇转身,看着这个面露自信的老人,问道:“您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来?”
“你去打听打听,但凡有些名气的人,谁不知道我算天算地神鬼算师的名号”话落,老人把手一挥更显自傲。
看着老人的表现,少年有了几份信服,心想自己反正也是要找人问事的,不若问问这位。
“对不起,老人家,是我唐突了,我叫柳良,柳树的柳,善良的良,我确实有个问题,不知道您能不能给解答一二”
“说说看吧,这世上就没有我老人家不知道的事”,神鬼算师傲然一笑,又露出了他金闪闪的牙齿。
“额”
柳良突然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不过还是从怀中拿出了养父留下的信纸交给算师,“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您看一下这张信纸的内容,我想知道这是什么,世上真有这种,嗯,这种生物存在吗”
神鬼算师结果信纸,低下头粗略一看便眉头皱起,又问少年,“你确定这是你父亲留下的?”
“是,没错”
“这东西,我知道。”不待柳良显露喜色,算师话锋一转,“不过,你给多少钱”
“钱?”柳良面露茫然。
“对啊,怎么的,你小子想白嫖?我是算师,不是圣人,我不要养活自己的吗。再说,圣人也要吃饭,所以,你小子给多少钱。”
“我,我没钱。”
“没钱?”算师打量着少年,“看你衣着还算可以,会没钱?没钱也行,有物品也可以,你有啥值钱的家伙吗,可以拿出来,本算师鉴定鉴定,可以的话以物交换消息也成。”
“我身上的东西都是有用的,你看可以用别的代替吗,或者您有别的要求,我可以去做”柳良面露难色的说着。
算师把脸一横,道:“没有,算师我算天算地,没什么需要的,就是需要钱,不过,既然你没钱。”说着这个自称神鬼算师的老头好像想起来什么,嘴角一扯,笑道,“你可以加入佣兵工会赚钱,赚了钱拿来算师我这再换这条消息”
柳良犹豫了一下,“也行,佣兵工会我是知道的,但是具体要怎么做,而且,您这个收费多少?”
“不贵不贵,看你这年轻人挺老实的,还挺面善,老头我就当结个善缘,便宜点一百金币就行”算师摆了摆手,同时冲柳良笑道。
“至于佣兵工会嘛,很简单,你顺着这条中心干道一直往北走,看到中间有一座门口写着‘职业殿’的建筑进去就可以了,具体里面会有人教你的。”算师指着少年本来要去的方向说道。
“好的,谢谢您,那我攒够钱要怎么找到您呢?”
“你就还来这就可以了,放心,等你攒够钱,算师我自然知道,你来这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看着面前俊逸的少年,算师忽然感觉到了一丝憨憨的气息,内心有了些许愧疚,不过面色依然不变。
“好的,那我这就去,您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说着,柳良便挥手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