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话:硝烟

作者:刀片愛好者 更新时间:2023/1/26 15:30:01 字数:3171

南征军大营,一名年约四十,身披甲冑的男子正身坐于最上位处,面对桌上的两份军情显得满脸愁容,堂下的一众将令亦跪下不发一言,等待上位者的下一道指令。

上位者正是南征军大将源博也,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拥有王室血脉的天王之后。放在他面前的这两份军情,第一份是派遣回本州的征兵人员中,被派往湘南镇的两名武士确认失踪,调查无果。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两名下级武士的损失,在内地可能是很大的事件,但均到现时南征军的局势中,又好像算不了什么大事。

然而,两个武士就这样在已方的大后方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让源博也不禁怀疑,是否有不明势力在暗处酝酿着什么。

第二份军情则是前线的最新态势,反抗军投入了一种新型弩箭,射程远,威力大,灵力波动小,还伴随着骇人的声势。在一次突袭中,便俘虏了十多名中下级武士,逃回来的上级武士所受的伤也不轻。

如此低的灵力波动,代表发动攻击的是低阶武者,或者是低阶武者也能使用的低阶法器,却造成如此严重的损失,此事源博也必须重视。

“此事事前就没有半点先兆吗?”源博也问道。

一名将领站了起来回答说:“据探子回报,半个月前,一艘鐡龙商船靠泊叛军港口,自那之后,诛岛南部的山区便雷鸣声不断,却不见稻光。现在回想起来,想必是那条商船带来了新武器,并在半个月前开始训练士兵。”

另一名将领用力拍了拍桌子怒斥曰:“又是鐡龙人!主公,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即带人去把那条船拆成碎片!”

此话一出,他就立即被其他将领瞪着:“你疯了吗?鐡龙人搭载飞行邪兽的海兽巨舰就在外海游荡,人家在天空上随便一个法术,都可以把这片营地夷为平地!”

源博清了清喉咙让众人安静,说道:“先不要动那两条船,但保持监视。所有人,不管你是管哪个部分的,想办法把那款新型弩搞回来,通告全军士兵,谁能呈上叛军的新型弩箭的话,重赏十枚金币!”

“是,主公!”

接下来的好几次交战中,火弩队或对上武者,或碰上凡人,都取得了骄人的战绩,累积杀敌凡人上百,武者五人,俘虏武者二十人。短短的时间内,这支不到五十人的偏师便成为了反抗军的明星部队,关于火弩的战术战法,也在对随同资料的研究和实战的打磨中丰富起来。

由于火弩的存在已不再是秘密,吴国安也不再让火弩队在侧翼埋伏,而是直接作为军阵中弩箭队的一部份,提供超远程投送力量,这对压制幕府军凡人兵力,特别是在双方弓弩手的对射中取得压倒性的射程优势。

然而今天的状况却有点不同,火弩队仍然排在阵中最前列,却没等来对方的弓弩手。吴国安拿起黄铜望远镜一看,只见幕府军直接派出大批临时征召,连最基本的足轻盔甲都没有的征召农民排在最前列,大多数人只有一根竹矛,有些人连武器都没有,纯粹空手而来,且毫无纪律和阵容可言,说是军队,更象是坊市趁墟。虽然如此,但人数却是多,乌殃乌殃的多,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这样的环境不需要大将,也不需要吴国安这个教头,哪怕是一个多几次上战场经验的大头兵,都知道对面的幕府军想要干甚么,反抗军阵地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吴国安也立刻大喊:“上刺刀!”随后卡唰一声,发出寒光的刺刀便被套到刀头上。

事实上,由于火弩队现时所展现出的稀缺性和强大的战斗力,大将早已下了命令,只要出现危险,火弩队可以随时后彻而不被视为逃兵,以此保存战力。但事实上,当把火弩队跟正规部队混编到一起时,真要后彻就不是那么简单,只能等两军距离接近到弓弩手后退,长枪手上前时,才可借机比别人跑得更快一点。

因此,吴国安见势,便先让火弩手们提前装上刺刀,反正真悟设计的刺刀不会堵住枪管,并不影响发射,虽然对装填会有一定影响,但平常训练都有练习在装配刺刀下装填弹药,并不至于手忙脚乱,倒是如果真等敌军冲到眼前时才下命令上刺刀的话,肯定有人因为太紧张而装不上去,因此提早做好准备才是上策。

幕府军中传来一声号角,那些没有盔甲,接近没有武装的农民便疯了般向着反抗军的方向奔跑,站在背后的武士老爷们高高举着手中闪烁着寒光的武士刀叫道:“杀敌一人赏金二十!缴获新弩赏金五十!胆敢后退半步者死!”

吴教头根据经验判断着双方距离,当对方进入五百米距离后,立即高升下令:“放箭!”随即枪响接连响起。

事实上,在这个距离下,滑膛枪只能依靠曲射弹道才能达到这个射程,其命中率低的感人,但吴国安知道,对于首次接触火弩的人而言,那怕是久经战场的老兵,都会被那震天的雷响吓到,此想到在不影响真正接战距离的第一枪下,额外开这一枪来扰乱对方的冲锋。

然而,冲锋的农民们却没有与吴国安所料乱成一团,在少数人中枪倒地后,其他人仍然像看不到似的进行着万岁冲锋,吴国安是大惑不解,此时,阵中传来女声叫喊道:“小心!对方使用了心灵法术!”

说话的女性年约三十,正是反抗军大将之一的凌云。凌云是一名黄阶术士,在铁龙,术士对应蓬来的阴阳师,指那些能通过修行学习使用不同属性能力的人,跟意外获得类近能力的真悟不同,术士和阴阳师先天的灵力总量和灵力感应力都远超一般的同级武者,往往能起到一人胜一军的关键作用。然而,与强大的灵力相反,阴阳师的肉体强度几乎没有任何的提升,因此必须把一部份灵力投入到防护法术上。而且术士和阴阳师无法透过修行和服食魔药得到能力,只有极高天赋者在面临重大的压力下才有机会突然觉醒。而且跟一般武者的觉醒者以男性贵族为主不一样,觉醒成为阴阳师的男女和贵族平民比例均为一比一,也是因为阴阳师的高社会地位和稀缺性,以及其女性比例出奇的高,才使得这个世界的女性地位虽远称不上能站起来,也远比地球在同样时代背景下的年代要好上不少。

凭着术士过人的灵力感应,凌云察觉到幕府军中有着强大的心灵系灵力的波动,因此几乎可以断定那些农民现时并非处于正常状态,而是受到某种精神控制,因此才会这样不顾一切地进行冲锋。至于那些站在后面威吓农民的武士,大概是因为操纵人数太多,会摊薄灵力水平,因此需要一些实质的心理暗示进行辅助,以免有人失去控制。

吴国安立即领悟到凌云大将的简短提示的意思,做好了随时后撤的预备,但在撤退的命令下达前,仗还是要打的。当敌方进入三百五十米后,吴国安再次下令放箭,这一次不再是威吓射击,而是实打实的瞄准目标进行杀伤。果然,在密集的冲刺下,子弹几乎弹无虚发,错过了第一排,还有第二排,错过了第二排,还有第三排,总有人可以让你打中的。

“自由射击!”

这是随火弩一同送来的战术简要的一部份。传统弓弩三叠阵都要求全阵统一行动,以求最大的覆盖效果,但在战术简要中提到,由于火弩以直射攻击为主,跟传统弓弩以曲射为主有所不同,过于机械的动作会影响弩手个人的瞄准效果,在保持每个二人小组维持轮流射击的动作不变为前提下,让士兵自行射击能有效提高命中率,使杀伤效果更好,这也在前几次战役中得到了证实。

在金属弹丸的冲击下,失去自由意志的农民们冲锋到了两百米距离,除了火弩队继续着射击外,旁边的传统弓弩手也举起弩机,箭雨和弹雨一同落下,以加倍的速度收割着被操控者的生命。

当农民冲锋到五十米时,原来如海一般的人潮已经所余无几,在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猪突冲锋并没有任何意义。按照一般的战术,当前面的杂鱼死光后,上来的就该是职业的一般士兵或低阶武者,当然,有时也会出现弓箭手贴脸糊你一脸的场面。凌云大将马上下令火弩队和弓弩队全部后退,让长枪队上前准备近战。此时吴国安内心感叹,如果火弩管够的话,根本不需那么麻烦,直接让火弩手上刺刀就可以冲上去近战了。

远近战替换后,弓弩手们总算可以退到后方稍稍休息一下,整备一下装备,当然,阵形是不容散开的,只是注意不再需要那么集中而已。就在吴国安等人转戒备状态,并开始闲聊时,光线却突然暗淡起来,吴国安望向阴影的方向,一道高墙般的阴影挡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道由长枪兵和幕府农民兵的身体在空中自由落体的过程中组成,一道十多米高,稀松而雄伟的血肉高墙。

(下集回归主线啦!)

(求求亲人们,给点评论啦,点些错别字也好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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