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巴黎行
法国,巴黎。
随着出租车在别墅前缓缓停下,车上的三人前后打开了车门。
巴洛克风格的房屋典雅大气,花园里灌木丛星罗棋布,偶尔几些橡树形成绿茵,遮挡少许阳光。
“你带钥匙了吗?我钥匙在箱子里。”
对已经走到门口的张栖林问道,格雷显然没想等他的回复,因为栖林已经掏出了兜子里的钥匙串,打开了院子的铁门。
“感觉没什么变化呢。”
洛塔看了看四周说道,这庭院受到过许多房主亲自的修改,四处无不体现着其主人的“兴趣”。
白色的大理石砖整整齐齐地从大门延伸至房门,上面依然不见一点灰尘。
道路两侧是青黑色的路灯,由于时间尚早,它们并没有打开。
打开大门后就是敞亮的客厅,屋顶水晶的吊灯光彩夺目,照亮整个大厅。
“是栖林吗?没想到你居然来了。”
听着妇人对自己名字不太标准的中文发音,张栖林浅浅一笑,回答了来者的欢迎:
“阿姨好,因为姥爷小时候也照顾了我很多,所以我就跟着格雷和洛塔一起过来了。”
前来欢迎的人是格雷和洛塔的母亲弗洛伦斯,一位没有一丝神秘学潜力的母亲。此刻的她正在别墅的一楼接待着每一位来到这里的人。
“回来了就先上楼吧,东西就放到二楼你们那个屋子里吧。”
说着,弗洛伦斯便拿去了三人的箱子,带着三人走上了旋转的楼梯。
“话说老爸去哪里了?”
洛塔问向她的母亲,而弗洛伦斯只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那老家伙还在厨房呢吧,孩子回来了也不出来看看。”
三人都知道她没有真正气愤的含义,便只是打了个哈哈笑了过去。
弗洛伦斯带着三个人在二楼先后走去了格雷和洛塔的房间,随后对栖林问道:
“这边没有你的房间呢,三楼的客房你觉得怎么样?”
张栖林没有表示什么,便跟了过去。
分完房间之后,屋内再次安静下来,一阵礼貌的敲门声从一楼传来。
来的人大抵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花白的头发自然得打着绺绺,嘴边留着并不太长的八字胡,从鼻下到嘴角。
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羊呢绒的英式西装,胸前还挂着一枚勋章,凑近了能看出是伦敦帝国学院颁发的。
板正地站在门口,他礼貌性的问了声好后,便慢条斯理地走进了屋子。
“最近过得怎么样?两位孩子呢?”
弗洛伦斯一一回答着,同时冲楼上呼唤了两位孩子。
“我就不待太长时间了,今天我还要去东德开个会。”
“飞机不着急的话先等一会吧,他们也很久没见过你了。”
先走下来的是格雷,,他似乎对眼前的人有些许印象,但又不是那么深刻。
“记不起来正常,介绍一下吧,我是你姥爷的徒弟,叫我汉弗莱就好,他总是和我提起你们呢。”
“你好。”
格雷礼貌地回复到,而汉弗莱则看向了格雷的眼睛: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他指的是格雷左眼的眼罩。
“啊,没什么事,算是神秘学的一点事故?”
“总听他老人家说你的神秘学天赋有多么的高,有没有兴趣过来跟我学习一段时间?”
汉弗莱问向眼前的格雷,双眼盯着格雷那宝石般的右眼。
格雷却也只是顿了一下,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算了吧,东京那边我事情还有很多呢。”
大抵只能算推脱的话,但对方也很快理解了,便只好笑了过去。
洛塔也随即跟下来了,她对眼前的人没有一点印象。
“记不起来倒也正常,咱们上次见面时候你还不会走路呢。”
汉弗莱打趣道,然后他便又重复了一遍自我介绍。
“叔叔好。”
洛塔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
“我听说你的眼睛……”
汉弗莱稍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是确认对方是否在意这件事一般,看洛塔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问下,
“你的眼睛能看到幽灵是吗?”
“嗯,如果想的话右眼能看到。”
如果想的话,汉弗莱抓住了这个词:
“也就是说你可以控制自己能不能看到吗?”
洛塔简单地确定了一下,这反倒更加引起汉弗莱的注意了。
“这可很少见呢,据我所知那些怪诞都是不可见的,少有的几个同事灵感颇高才能看到一些,但却没有办法控制,就像是诅咒似的。”
汉弗莱激动地说着,同时手也不忘跟着挥舞,
“但是你可以控制的话确实是很棒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和我学习一段时间?”
汉弗莱再次发出邀请,但这会还没等洛塔同意,格雷便插嘴道:
“洛塔还在上高中,至少等毕业了再说吧。”
洛塔也跟着点了点头。
汉弗莱也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忘了这件事了,那如果以后你们想来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写伦敦帝国学院的推荐信。”
“那谢谢汉弗莱叔叔了。”
谈笑间,弗洛伦斯带着泡好的红茶出来了,她为汉弗莱倒了一杯后对他说到:“要加什么料都在这里了。”
“哦谢谢,那么这就给你们两位了。”
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了几张烫金的名片,从中抽出了两张分别递给了格雷和洛塔。
“有的时候我也真羡慕你们能聊到一起去啊。”
弗洛伦斯接话道,她没有一点的神秘学天赋,这导致她甚至连最基本的神秘学仪式都无法做到,这在一个神秘学世家里是非常悲哀的。
“不要这么说,我很喜欢你那充满趣味的旅行经历的,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多说一点。”
汉弗莱对弗洛伦斯说到,他指的是早年间她踏遍全球的故事,从麦哲伦海峡到勘察加半岛,从爱尔兰到契丹几乎到处都有过弗洛伦斯的足迹,这也算是她的经历。
“那说好了。”
“我也不多停留了,一个小时后飞机就要起飞了。祝你们生活幸福。”
汉弗莱走出家门后挥手说到,那撇八字胡随着他的头而晃动,充满了趣味。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一位位的客人接踵而至,他们或是老人工作上的同事,或是他生活上的友人。
他们谈论着老人的丰功伟绩,戏说着庭院的繁杂风趣。
而不知不觉间,夜晚降临,晚餐的时间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