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我们去哪里?”一脸稚嫩的小女孩儿仰起头,好奇地望着紫发大波女人。“姐姐,你的手好温暖哦。”
红发小萝莉的目光落在了名为阿尼斯特的女人身上,女人带着灰色的防毒面具对小萝莉的提问感到意外的兴奋,笑容隐藏在面具之后,俯下身体揉揉小萝莉的脑袋,“呀!我们当然是回家了。小安妮。”
小,安,妮。三个字柔和地一字一顿被紫发女人温柔的吐出。记忆里面似乎也有一个温柔的声音曾对自己说过“安妮,拉紧我的手。我们一起回家”,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少年回过头冲着红发小萝莉大喊,面容模糊不清。
“小安妮,你发什么呆呢?”紫发女人伸出右手轻轻扯了扯小女孩儿的脸颊,随后指着身后一栋异常庞大的钢铁建筑物,说“看,这就是我们的家。”
顺着紫发大波女人所指的方向望过去,鳞次栉比紧紧相接的无数座颇具欧洲古堡风格的建筑物出现在小萝莉的面前,唯一区别就是这些古堡清一色由闪闪发亮的黑色钢铁建成。建筑群位于一个无名的大峡谷之内,背后是连绵起伏的山丘。小萝莉的脚下铺着一条华丽的红毯,红毯的两边整齐地站着一群头戴军帽和紫发女人装束差不多的魁梧的士兵。在缓缓上升的钢铁栅栏上方,一个巨大的红色的“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我们走吧。小安妮。”紫发女人牵着小女孩儿的手踏上红毯,随着小女孩儿的频率慢慢向前走去。
“H e i l Hitler!。”两旁的士兵们原地踏步右臂高高举起,枪口斜斜指着黑色苍穹,口中喊着响亮的口号。
随后,一位白发苍苍坐在轮椅上的年迈老头被一个士兵推着从建筑物里走了出来。老人的眼睛是深蓝色,像一片幽深的大海望不到尽头。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苍凉地笑。“欢迎,咳咳,回来。阿尼斯特。”
“谢谢元首的关心。”女人将右手贴在老头的额头闭着眼睛,以示尊敬。
被刚才士兵们热情的欢迎吓了一跳,小萝莉躲在阿尼斯特的身后,扒着女人修长的大腿露出半个面孔神色慌张地盯着眼前的老男人。
被称作元首的老头发现了小女孩儿的存在轻轻“咦”了一声,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小萝莉好奇地问道,“阿尼斯特,这个小可爱是谁呀?还有,她怎么可以不带防毒面罩在外面对一走动呢?”
“她是我的小女儿,元首大人。”女人弯着腰鞠了一躬,毕恭毕敬的回答。
“哦?阿尼斯特。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个女儿呢?”称呼为“元首”的老头皱着眉头,摇摇头表达自己的疑惑。
“现在有了,元首大人。”女人摘下面罩,露出精致美丽的容颜。随手将面罩夹在腰间,以坚定的目光盯着老男人,“从此刻起,我阿尼斯特有了一个女儿。您有什么异议吗,元首大人!”最后的几个字女人咬字咬的特别清楚。
一丝丝,不易察觉到的一丝丝火药的味道在两人之间蔓延。一种威胁的危险气息。
老男人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命令推着轮椅的军人回营。老头转过身,话音忽然欻了过来,“阿尼斯特,那么你好好照顾她吧。”
阿尼斯特望着老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回头揉了揉小萝莉的脑袋,“安妮,不要哦!姐姐在这里会一直保护你的。”
到底是白昼还是夜晚,这里的人们没有什么概念,唯一的区分工具就是手腕处滴答滴答响动着的机械表。紫发女人守在小萝莉的窗边,瞅了一眼手表,“按照地球的时间来算,现在应该是晚上酒店中了吧。”
蜷着身体被棉被包裹着脑袋的小孩儿此时正陷入了一个温馨的梦靥。
*
“你们两个是我最喜欢的小孩儿呢!”一位年轻的短发男子对着大容器里的两个小东西温柔的说道。“我,意德斯发誓不会让你们受到丝毫伤害。”说完男人关掉光源,周围被黑暗吞没。
男人留着干练的短发,戴着白色的口罩,身上着一件洁白的大褂,左手上拿着一个装满奇怪液体的试管。男人的左眼戴着一只连接在左耳边的深蓝色眼镜,微笑着在黑暗中穿梭。一道白光闪过,黑色的大箱子、房屋、名为意德斯的男人逐渐被分解成碎片,坠入虚空。
女孩儿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儿,男孩儿背对着女孩儿在前面孤独的行走,女孩儿抿了一下嘴唇朝着男孩儿叫喊,“哥哥,哥哥。”
“谁是你哥哥。”男孩儿头也不回的反驳。
“你等等我啊,哥哥。”小萝莉的红色长发随着跑动上下起伏。“妹妹追不上你了。”女孩儿望着前方愈来愈远的男孩儿的背影,眼睛里闪着泪花。
“那你快一点啊,你追上我啊。”前方的男孩儿忽然停了下来,依旧背对着女孩儿,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追上我,我就承认你是我的妹妹。”
“哥哥,哥哥。”小女孩儿的呼喊声愈来愈弱。黑色的苍穹一道亮光闪过,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村落“轰”的一声,美丽的烟火绽放在夜空中,伴随着的还有痛苦的惨叫。女孩儿呆呆地望着在平地燃气的巨大的火焰。
“快走。”有人用力拉扯着女孩儿的手朝着与炸弹坠落地点相反的方向跑去。
“哥哥。”女孩儿跟着男孩儿的步伐,向前跑去。身后的路面开始逐渐崩塌。耳边充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波一波的热浪相继涌来。
前方,一辆制作繁复、机械及其精密的黑色大车于虚空之中渐渐显形,挡住了两个小孩儿的去路。几个黑色的影子各持武器站在大车的顶端,身后是熊熊燃烧着的大火。
“哥哥。”女孩儿再一次喊了一句,甩开了男孩儿的手。
“呃。”男孩儿慢慢的转过身体,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容,“好烦啊,安妮儿。”男孩儿说完,伸出双手将女孩儿推下了深渊。接着,男孩儿缓缓地向着黑车走了过去,模糊不清的脸上荡起阵阵波纹。
似乎,那似乎是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