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圣人之体,又要怎样取得?”
“呵,怎样取得?除非那石头里能蹦出猴子,除非那一年后凡人能赢过天师!”
殷城主冷哼道:“真以为圣人之体是街边大白菜,随便张张嘴就能有的?
修行界历史何其久远,就连一般圣体也不过寥寥数位,更何谈无暇无上的圣人之体。”
殷魅红不明白为何她父亲事事都要带上陈游,并踩上一脚,不开心道:
“你怎么就知道游儿赢不了?”
“且不说普通修士之间的大境界差距,小境界之间的差距都若是云泥之别,更莫说一介凡人与修士相比。
你竟能被此人洗脑的如此彻底,你娘的聪慧我看你真是一点也没沾到半点!”
“你少说我娘,而我就算被洗脑又怎么了?游儿再怎样也比你强,至少他从来都没骗过我!”
“呵呵,好啊,年纪大了敢跟爹顶嘴了!信不信我改天就把你嫁出去,让你再也见不到那小子!”
殷城主似乎是真的怒了,他话音刚落,忽然嘴角翘起一抹微笑,阴惨惨的说道:
“反正一年后那小子必死无疑,陈太师,要不我们现在就先谈谈婚约的事吧?”
眼看着局面就要一发不可收拾,陈太师赶忙开口劝道:
“不忙不忙,殷城主,陈某这次前来贵府并非只是为了给大少爷谈婚论嫁。
而且这也并非此行要紧之事,再说殷小姐不愿意,陈家自然也是不想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也不甜嘛。”
听到陈太师这样说,殷城主的眉头微微皱起,不解道:“那陈太师此行是为何,接见圣子吗?”
陈太师笑了笑道:“这也算其中一个原因,但陈某这次前来最重要的,其实是找寻陈家十几年前走丢的直系血脉。
也是现在陈家唯一的直系血脉,三少爷陈游星。”
陈家,虽然听起来并没有殷城主听起来厉害。
但那可是在上京,和福临城这种靠近边境的荒凉小地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那里的人听说打架都不是看谁的境界高,而是看谁境界高的人多。
你能想象几百个天人境的顶阶修士打群架的画面吗?
天塌地旋,日月无光。
那就是上京。
而在这种地方能有立锥之地,并建立出家族体系的陈家更是难以想象。
其直系血脉更是高不可攀。
话说到这里, 殷城主便不再干怠慢了,话语间不知不觉带上了些许恭敬:
“陈太师此话如此笃定,难道是已经确认到贵少就在此城?”
陈太师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只是有可能,陈家上祖曾卜过一卦,卦象显示三少爷正十分健康的在此城和几位女子相伴。
上祖并看不太清楚,只能知道那几位女子的发色很是具有辨识度,分别为银金桃紫黑……
大概是这个样子

城主若是见到,还请留意一下,陈家必有重谢。”
陈太师说完,殷城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他不能理解,陈家三少爷难道是做裁缝的吗?什么花色的衣服都有。
陈太师并不知道殷城主的想法,他转过身来,对殷魅红二人说道:
“虽然老夫并不能医好这位姑娘的眼病,但却也有些替代之法。”
说着陈太师从口袋里摸出一朵隐隐发出鸣音的奇草放到了沐天雪的手中:
“这株音现草可依靠声音让姑娘间接脱离眼盲的困扰,今日之事,老夫觉得与姑娘有缘便将这草赠与姑娘了吧。”
陈太医又告诫了二人一番服用音现草的忌讳,紧接着又摸出一枚丹药,送到殷魅红手中:
“这枚丹药并无太多奇特之处,服用音现草时,与之一并服下,能减少些许五脏被音现震撼之痛。”
看着手中的丹药,殷魅红担忧的看了沐天雪一眼。
之前在玄丹盟提出要服丹的时候,沐天雪表现的十分抗拒,直到对方说是将丹药碾碎抹在眼皮之上,状态才恢复了过来。
殷魅红并不知道这是为何,只当是小孩子惧怕丹药之苦。
但只有沐天雪才知道,上一世,她被人骗着吞下的丹药,在腹中化为蛊虫吞噬心肺血肉的痛苦,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感觉。
“这等贵重之物,小女子……”
沐天雪话到一半,便被陈太师打断了,看起来陈太医并不在意这点小事,二人也就不好再继续推脱。
一声道谢后,殷魅红便带着沐天雪一刻也不想多留的离开了城主府。
陈游家里。
二女回来之后,陈游已经醒了,他像是完全没有吸取到教训一样,又在门口的太阳下,搬了一张椅子,一副葛优瘫的坐在那里。
不过现在已经是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温对皮肤并造不成多少伤害。
但殷魅红一看到陈游那副浑身缠满绷带的样子,仍旧是心头一颤,赶忙跑了过去,嗔怒道:
“都成这样了你还不在床上好好养伤,你要死啊?”
陈游望了殷魅红一眼,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不……不要,我要小解……”
什么?
浑身都烧成这样了你还要小姐!?
殷魅红当即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老娘在外面处处帮着你说话,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敢当着我的面要这等龌龊的要求!
呜呜呜……
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咱们娘俩同归于尽!
陈游似乎看出了殷魅红脸色的不对,赶忙解释道:
“不是……我不是,我是想解小手……然后腿软走不动路,所以才带着椅子,走两步就休息一会……”
得知自己回错了意,殷魅红当即脸色一红,只觉得火烧一般,羞愧难当。
但一想到浑身无力的陈游从屋子里一点点拖着身子,走了不知许久才走到这里,殷魅红就又是一阵心疼。
她一边扶起陈游,一边关心道:“那你怎么不叫几个丫鬟帮你啊,咱家又不是没有。”
陈游站起身来,一想到被丫鬟扶到厕所,然后解开绷带帮他照顾小老弟的画面,他沉默了许久,道:
“天若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说人话!”
“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