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再说一遍？”顾成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起来这么文静的苏雨能说出来这种话。“那个......顾成先生，多少钱能留您一晚上呢？”也许是紧张的缘故，苏雨把刚刚的你换成了您。
“留我？为什么？”顾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很难说。”女孩咽下一口唾沫。“顾成先生是我遇到的男生里，最能勾引起我性冲动的一个。其实在刚才我就很像同顾成先生说话，但一直没有勇气。”
顾成目瞪口呆，刚想拒绝的时候白诗茵跑过来抱住了顾成。
“不行哦，这家伙今晚已经被我包了了哦~”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那明天呢？”苏雨语气低落。
顾成想把白诗茵从身上扯下来，但白诗茵抱的很紧，顾成不想弄疼她。于是怒吼道：“店长你！你才是鸭吧！”
“啊，不是鸭吗？那我可以当你女朋友吗？”苏雨突然有些兴奋。
“你没发现我们这么亲密吗？其实我们是情侣来着。”白诗茵依旧紧紧抱着顾成。
顾成转变了战术，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顾成挠起了白诗茵肚子。“谁跟你是情侣啊？给你仨秒钟，快解释！”
“哈哈哈哈，不是情侣，顾成这么帅我哪里配得上。”白诗茵败于挠痒痒战术，松开了顾成。
“那你们？”苏雨一脸疑惑。
“就是店长......”顾成本想说店长和店员的关系，但是白诗茵突然单脚竖了个一字马，一条修长的小腿挡在了顾成面前。
“就是本店长的绒布球！顾成小狗还不快给本店长舔？”
“是这样吗？那十分抱歉，我先走了！”苏雨察觉到加入不了两人的奇怪氛围，起身告辞。
“去死吧！”看着离开的苏雨，顾成再也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举起拳头竭尽全力砸到了白诗茵的小腿上。
白诗茵吃痛的叫一声，随即倒在地上，低头抱着小腿闷不做声。
完了！顾成知道，要是白诗茵一直惨叫的话，那一定是装的。但要是这样不说话，大概率是真疼到了。刚刚在气头上自己好像也是用了全力，应该......没事吧？
“很疼吗？”顾成蹲下身，想看看白诗茵的伤势。
“好疼的......”
噗通！白诗茵却是把他按倒在了身下。
“嘿嘿嘿，中计了吧！”
白诗茵的力气大得惊人，顾成被按在身下动不了分毫。
“你，快放开我！”
“快说，是不是我的绒布球！”
“不是！”顾成倔强的挣扎。
“好啊，不听话的小狗要得要惩罚。”白诗茵自顾成身上坐起身，然后把脚对准了顾成的脸。
就在这纤纤玉脚即将踩在顾成脸上的时候，顾成借此空挡起身反而把白诗茵按在了身下，
“谁是谁的绒布球？”
“......”
见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白诗茵现在一脸沉默，顾成又开始了挠痒痒打法。
“别!别！别！哈哈哈哈......我！我是你的绒布球，我是你的小狗。”
“这还差不多！”得到白诗茵的答复后，顾成转身躺倒另一边，他没力气了。
也不知道白诗茵是不是经常偷跑去健身啊，怎么力气这么大。
“顾成？”白诗茵突然语气正经了起来。
“嗯？”顾成被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白诗茵看向了顾成，说：“要不最近就别来上班了。”
“为啥？”这已经是白诗茵第二次让顾成不要来了，顾成很疑惑白诗茵为什么这么执着。
“最近的新闻你没看吗？”白诗茵摆出凶狠的表情，“有个变态杀人魔，专找你这种漂亮的美少年。”
“我运气没那么差啦，我会小心的。”
“你别这样，这不是运气！这种事你遇上了就是百分百！”
“可是......”
“别可是了，就说好不好！”
“好！”
在这短暂的喧闹之后，白诗茵就离开了catman。直到顾成下班也没有新的顾客前来，倒不如说这才是catman酒吧白天的常态，毕竟要不是为宣泄，谁会来这个白开水都要卖10块钱的地方呢？
等到接班的小哥前来后，顾成立马朝地铁站跑去，今天他可是有约了。
——
放学后的镜水中学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黄昏的阳光撒在早已老化的塑胶跑道上，映着学生们的汗水。露天的羽毛球场也并没有抵挡学生们的热情，起身跳杀，然后便是周围提拍等着上场的选手们一阵高呼。
顾成只觉得好熟悉，但不觉间却已经有了一层摸不见的隔膜。他的高中生活结束了，忙碌枯燥的高三生活结束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也结束了。
顾成本以为他能轻松一些面对的，然而留下的却还是迷茫，同所有毕业生一样的廉价的迷茫。
大学生活会是什么样呢？相比高中会更精彩吗？还是更加无聊呢？
开门声打断了顾成思绪，门后走出一个大约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的女人，略有些俗气的红色眼镜并没有遮挡住女人漂亮的眼睛，但也没有遮挡住这双棕色的大眼睛的疲色。略有些干燥的头发简单束成马尾，一身镜水中学的教师职装宣告了她的身份。
她就是李欣月，顾成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月月姐，忙完了吗？”
李欣月看见顾成双眼一扫之前的阴霾，笑着上前搂住了他的肩。突然靠近的茉莉香味和温暖的体温令顾成有些不知所措。
“顾成啊，等了好久吧。最近教务主任老是抽风，学生都毕业了还......不说这个了，想好吃啥了没？”
“麻辣烫！”
“你......好吧！还是我定吧，就春发生了啊。”
顾成大概是下午五点左右来到学校的，林欣月似乎很忙，他也没有打扰，就在办公室外看着楼下的学生们打球。说起来他高二的时候还代表学校参加了市里的比赛，虽然有没有拿到什么名次。
“也就明天就出成绩了吧？有想好报哪个大学吗？”
“和月月姐一样，镜水大学。”
林欣月的脸色露出一抹笑意，“不考虑省外的大学吗？按你的成绩报省外的话估计能上重点的。”
“想过，但还是算了。”
顾成曾经无数次想逃离这座城市，但是真到了可以名正言顺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却害怕了。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前往一个满是未知的地方，一想到这里顾成的内心便只剩下恐惧。
“上本地大学也好，也能多看看姐姐我。可别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啊，谈了女朋友记得先让姐姐把把关。”
“姐你别开玩笑了，哪里有女孩喜欢我这种人。”
“你呀，就是太闷了。刘海修修，收拾收拾不是挺帅的吗？”
“月姐！”
“哈哈哈，不说了，上车。”
同李欣月的聊天总是令顾成很紧张，不知不觉就到了停车场，顾成跟着李欣月上了车。
车载香氛散着淡淡的茉莉香气，让顾成紧张复杂的心情渐渐松弛起来。林欣月身上的香味好像就来自这里，她平日追求简单干练，向来不在意打扮。
顾成是不认识车的，但是从那车精致的外表和奢华的内饰便可以看出其不菲的价格，林欣月的家境大概是很好的，不然以她那点微薄的工资估计一生也没法存到首付的价格，更何况在寸土寸金的镜水市拥有一间200平的豪宅。
“给，柠檬茶。”
顾成几乎是下意识的接住，看到柠檬茶的时候他有些恍惚。他最喜欢的饮料就是柠檬茶的，平日里囊中羞涩舍不得买，没想到林欣月现在还替他备着。
“月月姐......”
“嗯，怎么了？”
“以后我一定要找个像你一样的老婆。”
李欣月愣了一下，摆摆手笑着说：“以前老送你来着，不知不觉就习惯了。”
顾成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一边小口喝着柠檬茶一边地看着李欣月的背影。他觉得，也许就是李欣月这样不经意间温柔的关心导致自己喜欢上她的吧。
在漫长的堵车之后导航里终于传来的到站的提示音。
顾成却看见后视窗里的林欣月突然脸色一变。
“这导航抽风了？”
春发生是开在镜水市里高新区闹市里的一家海鲜店，但是眼前这景色显然和闹市没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常年得不到阳光的阴郁小巷，在车内还是能闻见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仅有一盏微弱灯光的路灯映在满地的污水上。已经满是污秽的墙面上被人用红漆写着：不要停止思考。
李欣月继续开着车，窗外的景色还是一成不变的小巷。
“第三次。”顾成看着窗外的景色，这已经是第三次路过这个这行标语了。
这个景色顾成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就和那个梦里一样。
嘭！
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少女径直砸在了车的前窗玻璃上，玻璃瞬间以蛛网状裂开，少女被弹飞到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
李欣月猛踩一脚刹车，待车停稳后转头对顾成说：“下车，站我身后。”
等顾成下车的时候，李欣月攥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一把二十公分左右的匕首向那个少女的方向走去。
顾成赶忙阻止：“别去，那是个怪物！”
“怪物？你见过？”林欣月的语气并不惊讶。
“嗯，在梦里，那是个全身都是触手的怪物，头顶上还有一个巨大口器！”
“这样啊，那......”
一条触手自黑暗中袭来，李欣月歪头闪过，但被打掉了眼镜。
顾成担忧的看向李欣月，却看见那双本应是棕色的漂亮眼睛，此刻却已经变得猩红。
“妖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