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共和国，达尼丁市郊。
房门被敲响了。李暮凌转移了目光，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放下手中的啤酒瓶，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来。心中满是好奇和疑惑。
“谁啊？”李暮凌疑惑地询问着自己的智能管家。
“报告主人，是刘唐先生。”一阵机械的女声响起，是管家的答复声。“等我一下，马上就来。”李暮凌迅速起身，将电视机关掉，朝家门口走去。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一名年轻男子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门框。她知道，是刘唐没错了。
李暮凌扫视了一眼他。身穿一套黑色西装，剪裁合身，透着一股精致的气质。他的头发整齐地梳理着，明明是个年轻人，一双眼睛却分明透露出聪明而深邃老练的光芒。
“哟，这不是我们新上任的总督大人嘛，欢迎光临寒舍，有什么事吗？”她笑着问道。
“没啥事儿，找你聊聊天。”刘唐回答得很平静。
李暮凌对刘唐的到访感到一丝意外，但还是尽力保持镇定，表情依然自然。她领着刘唐进入客厅里，顺手关上了屋门。“请坐。”她轻声说道，同时做了一个优雅的请坐手势。刘唐没有犹豫，径直走向客厅，舒适地沉入沙发中，一脸惬意的表情。
“要喝什么？”暮凌问他，“茶？咖啡？酒？还是……”他的目光转向酒柜，那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刘唐回答道：“玉冰烧[1]吧，不知道你有没有。”
“没有是肯定的。不过日式清酒还有几瓶，要不要来瓶试试？”暮凌提议道，她走到酒柜前，掂起一瓶清酒，轻轻晃动着。透过透明的玻璃瓶身，清酒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刘唐摇了摇头，回道：“那日本人嘅酒實在係索然無味，都唔知佢哋係點樣將那種嘢当酒嘅， 你話係白開水等我仲嫌味道淡。 算了，還是飲茶吧（那日本人的酒实在是索然无味，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那种东西当酒的。你说是白开水我还嫌味道淡呢。算了，还是喝茶吧）。”
“行，我畀你攞（行，我给你拿）。”
“你会粤语？”刘唐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係會了，我出生冇幾耐就畀屋企人送到香港學習生活十幾年，唔會啲粵語點同當地人交流（当然是会了，我出生没多久就被家里人送到香港学习生活十多年，不会点粤语怎么跟当地人交流）？”暮凌回答着，朝厨房冰箱的位置走去，打开冰箱门，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饮料和食物。暮凌取出两瓶冰镇乌龙茶，看着茶瓶上冒着的冷气。她将其中一瓶递给刘唐，然后将自己的那瓶打开。刘唐也打开了自己的那瓶，两人碰了杯后，便开始品味茶的醇香，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五分钟后，两人轻轻放下手中的空瓶，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李暮凌抬起手，将空瓶子抛入茶几旁的垃圾桶中，不带一丝犹豫。
“唉，暮凌啊，你點解要被調到舊金（诶，暮凌啊，你为什么要被调到旧金）……”刘唐话还没问完，嘴巴就被对方一手堵住，将他带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狭小房间里。这个房间显得有些脏兮兮的，像是被遗忘的角落，积满了灰尘的储物间。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他刚想询问原因，却被李暮凌紧紧地捂住了嘴。“嘘……看看客厅墙上贴着什么？”李暮凌神秘地轻声说道。刘唐跟随着他的目光，只见客厅后墙上贴着一张巨幅海报，海报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画像。她的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在凝视着每一个观者的灵魂。刘唐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传来，冷汗不禁涌上了额头。无论刘唐走到哪里，她的目光总是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的内心深处剖析个清楚。刘唐无法逃离她的视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地束缚住，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说吧，看到了什么？”李暮凌把手从刘唐的脸上移开，轻声问道。
“一张脸，一个犀利的眼神。还有一行字……”刘唐的声音低沉而直接，仿佛刚才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一般。
“写了什么？”李暮凌追问。
“‘我即是天理，服从我的意志’。”刘唐的语气有些发颤。“所以知道为什么不让在客厅说了吧，”李暮凌说着。“因为那张海报是活的。她既能看到也能听到。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写的每一个字她都知晓……"
“好...... 哎，唔啱，唔係應該我問你問題咩？點仲反客為主埋你（好的……哎，不对，不是应该我问你问题吗？怎么还反客为主了你）？”刘唐有些不满道。“好，我問你，關於我被調往舊金山呢件事，知咗幾多（那好，我问你，关于我被调往旧金山这件事，知道了多少）？”李暮凌又问他。“以海軍學院優等生嘅名義被送入東太平洋合眾國海軍部服役？係咁樣呀（以海军学院优等生的名义被送进东太平洋合众国海军部服役？是这样吗）？”刘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着回答道。
“如果你真信了，那么局里的保密工作确实令人放心。”李暮凌笑了笑。
“啊？”刘唐一头雾水。
“要知道，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你所看的。”李暮凌摇了摇头，重新打开了储物间的门。门被缓缓打开，李暮凌和刘唐一前一后从房间里走出来，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刘唐再次朝海报的方向看去，那张脸仍旧在凝视着自己，但眼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恐怖了。他不禁感到一丝好奇，试探性地向另一边移动了一下，想看看那张脸的眼神会不会随自己的移动而移动。这一次，他长舒了一口气，因为她的眼神不再跟随自己了。
李暮凌站在刘唐身旁，看着他好奇的表情，不禁笑了笑。
“为什么这海报……”刘唐好奇地问道，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暮凌无情地打断了：“因为‘泉林’对我们失去了兴趣，不过只是暂时的。”
刘唐有些不解地看着李暮凌，他想再问一句，却发现李暮凌已经转身离开了储物间。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也跟着走出了储物间。“什么叫‘暂时失去兴趣’啊？”李暮凌无言地摁住他的手又将他推进了自己的卧室，刘唐后脚刚走进房间，李暮凌又把门给关上，确定那张海报的眼神没有随自己移动后，才舒了一口气。
“海报，安装着高敏声光信号捕捉系统，泉林监察科的手笔。系统时刻准备着，但我不愿让他们，那些人，听到，看到。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的底线。”李暮凌怒气勃发，重重地跺了跺脚。“他们要求所有海外情报人员的住处都必须挂上这个，说什么要保持对党国的绝对忠诚。依我看，无非是一种赤裸裸的监视，一种对我们的不信任。完全就是‘建国日清除’行动的延续！"她揉了揉眼睛，叹了一口气，声音中透着无奈。“尽管我们已经全力向中央提出抗议，要求他们取消这种监控方式。但监察科的行动似乎得到了中央，尤其是委座的默许。所以，这张海报还得在这墙上待一段时间了，没办法。”
刘唐无力地靠在墙壁上，仿佛是一根被风吹弯了的柳条。他环顾四周，迷茫的目光在昏暗的房间中游离。这个地方，他不禁开始怀疑起来，这究竟是个安全的所在，还是一个隐藏着无尽危险的陷阱？一时间，他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李暮凌见状，试图转移刘唐的注意力，为他带来一丝希望。“顺便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那个书柜顶端有一个盒子，你去拿下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
书柜矮小而精致，宛如一个小巧的宝库，藏匿着无尽的珍宝。刘唐伸出手臂，毫不费力地将盒子取了下来，将它轻松打开。随即，他惊喜地发现了一张苏联五年计划的宣传海报！海报上绚丽多彩的图案和鲜明的文字，犹如一幅艺术品般展现在他的眼前。虽然时光已经过去近一个世纪，但它却毫无损坏，没有丝毫泛黄的痕迹，仿佛是被时间的雕刻所保护着。这让刘唐不禁感到惊奇，仿佛这张海报是一个存留在时间长河中的宝贝，为他展示了那个时代的繁荣和辉煌。
李暮凌淡淡地笑了笑，脸上洋溢着神秘而得意的表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自信和戏谑，仿佛在向刘唐展示自己的独特魅力：“还记得上周发生在岭北省的那次剿匪行动吗？从叛军据点里的仓库搜出来的。”她的声音轻柔而婉转，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按理说犯罪现场缴获的东西不应该全部充公吗？”刘唐的声音充满震惊和不可思议，脸上的表情仿佛被扭曲了一般。他试图理清思绪，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深渊。
“是啊。”李暮凌以一种无关紧要的语气回答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但好巧不巧，那次的行动正好就由我负责。”她看着刘唐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小丑般的可笑。
“……所以你就把它拿出来了，然后堂而皇之的把它放在盒子里，等着给我？”刘唐觉得有些无语。
“嗯哼。”她俏丽的笑容如同一朵妖娆的花朵，在她的脸颊上缓缓绽放：“算了，不讲这件事了，知道凯特尔这个人吧。”
“当然知道，这张海报就是我找他定的。”刘唐不假思索。
“那就行。”李暮凌点了点头，“你应该很清楚他是‘太平洋同盟反抗军’的人吧？我记得他们一直是备忘录上的首要打击目标。”她的语气透露着对这个组织的了解，以及对国家政策的熟悉。
“？”刘唐有些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暮凌笑了笑，“因为这命令就是我下发到全国各地的。”
她继续说道：“‘一切试图颠覆党国的行为必须得到严惩’，这是我在‘建国日清除’行动前一天的会议上听到委座说的原话。”她的言辞中流露出对权力游戏的驾驭。
“你知道得太多了，会出事的啊。”刘唐自言自语地说着。“你说什么？”她突然问他，“别以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对吧。这是工作需要。说不定哪天上头不再需要我，就会像对待一只狗一样将我烹了。”说罢，她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情。
“……”刘唐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不说这么多了，给你看个宝贝。”她的声音如同春风轻拂，轻柔而愉悦。优雅地转身走向书桌旁，从书桌柜子的隐秘角落里取出两张宣纸，犹如探宝一般递给了刘唐。
“纸质情报？实在是珍稀之物。”刘唐轻启嘴唇，满脸好奇之色。
“这是我们技术组最新研发的加密技术，纸的上面涂有一层薄薄的涂层，但每处涂层又略有不同，奥秘就在这轻微的厚度差上。这比起那些德国人的加密方式要难破译得多。”李暮凌笑容满面，同时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扫描仪，轻巧地将那两张纸放在上面。她的动作娴熟而流畅，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片刻之后，特种扫描仪显示出了结果。一串看似无意义的乱码出现在刘唐的手机屏幕上：“缂夋嬁鍑壒灏旓紝鏍告煡[闄嗚窗鑲�-搴氫咕]鏂囦欢鐩稿叧[2]。”
“这是什么鬼？密钥？”刘唐略带困惑地问道。
“纳米字幕，小子。”她轻轻拿起一台黑色的译码器，指尖灵巧地输入了那一串看似杂乱无章的乱码。顿时，手机屏幕上显现出一份简洁明了的简报：“缉拿凯特尔，核查[陆贰肆-庚乾]文件相关：凯特尔，男，24岁，澳大利亚公民，现居悉尼，从事商业工作，名下拥有一套位于海滨大街21号的铺面……”
刘唐凝视着手机屏幕上那些文字，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之情。他带着一丝吃惊的表情询问道：“你说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惊之意。
李暮凌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他正是太平洋同盟反抗军澳大利亚总部的头目。我通过他店里那艘‘皋华丽’号[3]军舰模型的存在确认了这个结论。因为只有反抗军的重要据点才会摆放这艘船的模型。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一个身居高位的澳大利亚总督竟然对此一无所知，真不知道你这官是怎么当的。看来，你那地的治安状况长期以来在全国位居倒数也并非空穴来风呢……”
“‘皋华丽’是吗？这群洋鬼子真会挑碰头标志啊……”刘唐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但愤怒来源更多的是来自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暗自诅咒着李暮凌，这家伙就喜欢嘲笑我。他满腔不平之气，说，“那明天我就派人把他抓起来审问！”但李暮凌的回答却直截了当，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他的建议：“别这么急，至少不是现在动手。”这番回答令刘唐不禁心生疑惑：为何不行？明明早一天抓住他，就能减少一天的风险和损失啊！这个道理难道她不明白吗？或者……她心中藏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她微微一笑，眼神透露着对事情的深思熟虑。她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清晰而明了地解释了这一切：“你看，以他的身份，他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错综复杂、庞大而隐秘的情报网络。如果我们再追踪他一个月，说不定能够揭开更多的秘密。这是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况且……”她略作停顿，接着说道：“我与他签订了一份巨额订单，如果他现在被捕，不仅我的古董和室内装修将无法如期交付，甚至可能连资金也无法收回。作为一个商人家族的子嗣，我绝不会做只赔不赚的亏本买卖，这是我无法容忍的。”
“Intimidad de derecho（以权谋私），Llenar los bolsillos（中饱私囊）。”刘唐自言自语。
“？你说啥”李暮凌扭过头来问他。
“我说，局座高见。”刘唐摇了摇头，不屑的神色浮现在脸上。他站起身，推开卧室的门，直接朝着家门走去，一步一个坚定有力。李暮凌匆忙追了上去，试图找到机会再次开口，然而刘唐已经铁了心，不愿再听她的一句多余的话语。
李暮凌一时无措地站在原地，然后匆忙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拿出手机，拨打了机场的直通电话：“喂，是新西兰航空公司吗？帮我订一张明天从达尼丁飞往旧金山的直达班机机票，经济舱，靠窗。有任何消息立即告诉我。就这样。”李暮凌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再也不拖延下去。
她重新向客厅看去，房间里的气氛让她感到窒息。那张海报仍在墙上“看”着自己。她感受到海报传来的无情和嘲讽，让她愤怒。她不能再忍受这种不公平待遇，毫不犹豫地将海报扯了下来。碎片纷飞，李暮凌眼前仿佛闪过一道闪电，瞬间回到了洁白的墙面。墙面恢复了原貌，没有一丝痕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感到迷惘，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她犹如一只沉重的负担被卸下，如释重负的感觉涌上心头。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深深的疲惫感，像是被无尽的劳累击垮的枯木。
回到寂静的卧室，宣传海报已被刘唐拿走，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盒子。李暮凌坐在书桌对面的床上，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面前那个空空如也的盒子，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采。
夜幕悄悄降临，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孤寂而寂寥的氛围。李暮凌静静地坐在床上，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如同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小舟。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从柔软的床上缓缓坐起，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决。她的手轻轻抚摸着紧贴在门边衣架上的浴巾和睡衣，随即毫不犹豫地脱去身上的一丝衣物，一丝丝展现出她如雪一般洁白的肌肤。
水汽随着浴缸里的热水不断蒸腾而弥漫整个浴室。智能管家已经把水放好了。蒸汽飘到她的身上冷凝液化成水滴，顺着身子滑落，发出滴答声。水滴滑过脸颊，滋润皮肤，滑去了一天的疲劳和污垢。她闭上眼睛，将身子慢慢探入水中，享受着清水带来的温柔触感，内心也开始变得无比清爽。水流轻轻抚摩皮肤，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擦拭着她。疲惫和忧虑逐渐消散，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她用手指轻轻揉搓着皮肤，露出宁静的微笑。每一次擦拭都像是洗刷着内心的尘埃，让她的心灵重新焕发光芒。
注释：
[1]：玉冰烧是为佛山地区的名酒，据《佛山忠义乡志》载：“本乡出产素称佳品。道咸、同年间以陈总聚（陈太吉）为最有名。近则推三元市之人和悦号。说者谓水质佳良，米料充足，酒缸陈旧，三者兼备斯，其味独醇。”当时蒸酒者“家数三四十甑数”。道光十年(1830)建“陈太吉酒庄”承袭传统工艺，酿制“醇旧太吉酒”，成为地方名酒。豉香型白酒即以佛山太吉酒厂的豉味玉冰烧为典型代表，豉香纯正，诸味协调，入口醇和，余味甘爽。
[2]：这其实是一段文字在编码错误时的显示情况，原理是以UTF-8编码读取输入的文字，然后以选定的编码显示。可选的除UTF-16外都是本地化编码，它们均与UTF-8编码不兼容（不包含输入的字符，或虽包含但码位不一致），所以会造成乱码。而当输入纯英文时，无论选择哪种编码都能正确显示不会乱码。这是因为它们都兼容英文所在的ASCII码位（码位一致）。对于UTF-16，它与UTF-8完全不兼容，包括英文字符，因为UTF-16采用双字节表示ASCII字符。
[3]：皋华丽号，现译为康沃利斯号(HMS Cornwallis)，是英国海军一艘军舰，是一艘载炮74门，1700吨级的三级风帆战列舰，人员约350名。该船于1813年5月12日服役，直至1856年拆解，以当时英国海军将领威廉·康沃利斯(William Cornwallis)命名。1842年8月29日，康沃利斯号成为了清政府与英国签署《南京条约》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