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已经没事了……你干什么去?”
“找他奶奶的都丝绮算账!”
当系统的数字跳到99%的时候,安然蹬的一下窜了起来,出门时和沈婉凝擦身而过,他不在意,他现在满眼都是都丝绮。
“你这孩子……”
都丝绮也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要计较一番。
“你还守在门边,是有什么事情想与我说的?”
“正是。”
沈婉凝走了进来。
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和安然保持距离。”
林月柳愣了一下。
“距离?”
“以你的学识当真没意识到吗?你和他的关系根本就不正常,我从未见过哪对师徒能这样修炼的。”
林月柳稍稍有些不快。
“你在偷看?这不符合你的圣女身份。”
“我是圣女,同样是他的道侣。你既然能意识到我们的关系,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对你的感情,你偏要当做没看见?”
沈婉凝干脆把话都挑明了,直接把林月柳的想法都完整的剖析开来。
“他只是个不懂感情的孩子。我身为异性,他对我有想法再正常不过,慢慢纠正便是。”
林月柳平淡地说道。
“慢慢纠正?手牵着手心连着心,搂搂抱抱就是你的纠正方式?希望您能正视您的内心,看看您的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待他的。”
“最后,无论想明白与否,都希望您能保持距离,他是我的道侣。”
沈婉凝扔下这句话便转身摔门而去。
看着离开的圣女,林月柳古井无波的性子掀起了些许波澜。
安然是她带到紫云宗的,也是自己带的第一个徒弟,虽然聪明却总是很笨拙,一会儿没盯着人就会惹出大麻烦。不是故意做的,却总是被人指责。即便如此也一点不伤心,不哭也不闹,还是像个正常人一样乐呵呵的,笑口常开,偶尔不笑的时候总能看出他的心事。
心思灵敏却总是爱藏伤心事,林月柳对他有百般放不下,越接触越心疼。
林月柳能看出他对自己有情愫,但那只是对异性的懵懂好感,她虽然看着年轻貌美,但已经六十又九,自小潜心修炼错过了心动的时期,也没有遇到对的人。
修仙界里她这样错过青春饭的人很多,男性女性都有,曾经追求别人的,被人追求的,过了年纪便没了想法,只是一心求道。回过头来一看,一生都在远离红尘的修炼中错过了。
所以她才会让安然和沈婉凝谈谈,让他知道正确的感情该是怎样的。
但是,自己养着的孩子,让你拐跑了去,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林月柳突然明白那些小说里的婆媳关系为何紧张了。
以前她站在媳妇那边,现在则是化身讨厌媳妇的婆婆。
另一边,安然已经到了戒律司,他发现戒律司的弟子们一看见他就皱起了眉头说起悄悄话,有一人甚至迅速跑到堂内。
安然可太懂都丝绮这人了,绳之以法别人,不审自己是吧?还想通风报信!
他迅速冲到堂内,只见都丝绮正慌忙准备往后院溜走。
“去哪啊我亲爱的都长老?”
都丝绮霎时尴尬了起来。
“去,去后院看看风景……”
“大冬天儿的哪有什么风景可看?秃噜毛的树还是开烂了的花?”
安然无情拆穿了都丝绮的尴尬。
他走向堂前,都丝绮平日用来审问凡人的贡桌上还零落着些许的瓜子儿,几本零落的书扔在桌上。
“嚯,《老王情史》,《鸡王传说》,《监狱霸王》……您的小日子过的这么舒坦?我可就不好过了,躺在床上动不了,撒尿都得脱裤子把尿,每天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骂我。”
“这些都不是我的书,都从违规弟子那里收缴来的……”
一旁通风报信的弟子见状不妙,脚底抹油迅速流走。
弟子刚走,都丝绮立刻硬气了起来。
“说吧,你要什么补偿?符纂,灵器,灵丹妙药,我这儿多着,任你选。”
“我要公道!”
“唯独这个不行。”
可曾听说过,校内最大的不良组织就是学生会?
这并非含沙射影,但戒律司确实充当这一角色。犯大事者,该罚便罚,该驱逐便驱逐。但犯点小事……
赌了多少就充公,偷看不允许的东西就收缴,在不涉及恶的前提下,通通放过。
那收缴的东西去哪了?嘿,内部消化了!
外出历练的弟子偷偷带进来,然后被收缴,内部消化了之后,再因某些不稳定因素传出去,再收缴,眼看着都包浆了。
这事儿咱们都知道,只是不能明说,不然戒律司的威严何在?
连这种小事都不能放到明面上讲,更别提安然这事儿了,这可是长老犯的事,说出去,戒律司威严何在?
“嗯,往常如果是戒律司弟子犯错,便是加倍惩罚……你作为长老,戒律司之首,你看看,该怎么算?”
“什么怎么算,老娘做事天经地义,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干的了?赶紧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怎么说着说着就翻脸了?往常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样子啊?
看着都丝绮的表情,安然明白这是戳到她的心窝子上了。
这时候就不讨要公道了,到时候双方都吃力不讨好,还不如狠狠削一笔,得到补偿的自己满意了,给出补偿的都丝绮也能念头通达。
“去,去你屋说,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宝贝……”
“小子别让我再抓到你。”
都丝绮想敲他的脑壳,发现够不着,便踮起脚揪了揪他的耳朵。
把事闹的这么大,她心里也不安逸,安然要真讨要公道,她不当这戒律司长老就是了,只是对不起上一任长老对她的期望。
但事实证明她没有高看安然,这小子就是来要好处的。
都丝绮关上门,拿出芥子袋,将自己的好东西通通都倒了出来。
“自己挑,全都在这儿,识不识货看你自个儿,只能拿三件,多了不干。”
“您可真大方。”
狠狠的夸了一句,安然转头便问系统。
“系统,这个怎么样?”
【不怎么样。】
于是都丝绮看着安然这个摸一下,那个摸一下,刚好挑到自己两件宝贝,脸都急绿了。
看着他对最重要的宝贝下手时,都丝绮赶忙拦住他。
“别,唯独这个不行,其他的随你挑。”
“啊……”
系统说这把刀还挺厉害的,里边儿寄宿着强大的灵魂,信念越强力量越强。
“那……”
安然想起了都丝绮的一样东西。
“你那个绳子,上次用来绑我的绳子是什么术法?教教?”
“那是我戒律司的束缚住……束缚故……术,什么鬼名字念了几十年都念不明白,你学那个干嘛?”
“不是,我想学的是你那时候说独门惩罚的时候,那根噼里啪啦响的绳子。”
“那是我自己演化的术法,你都会那些绝活了,还学我这个低阶法术?”
“技多不压身。”
在系统这里,不存在低阶法术。
都丝绮奇怪的盯了他两眼。
“你盘腿坐好,我慢慢教你。”
安然不明所以,问道:“这么麻烦吗?就不能像我师父那样,一下子就学会?”
都丝绮疑惑了起来。
“还能一下子学会术法?你师父怎么教你的?”
“就这样,用我的灵气施展一遍,然后再……”
安然手舞足蹈的演示了一遍。
都丝绮有点不太理解,摸着下巴琢磨着,然后……越琢磨越不对劲。
她安然,眼神愈发奇怪。
“你师父是这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