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慵懒的躺在床上,陆月雯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昨晚的战斗而感到不适,反而现在身体的状态说是正处于巅峰状态也不为过。只是自己到底是怎么上的床呢?昨晚好像梦到自家的白猫变成了一个妹子把自己搬到了床上,最后好像还说了什么。
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猫咪,陆月雯轻轻地起身,把它放到床的另一侧。看着那肥嘟嘟的可爱脸蛋,忍不住戳了戳。
“宝宝,昨晚妈妈梦见是你把妈妈搬到的床上,是不是啊?要是你的话就叫两声,不是的话就叫一声,好不好?”
感到有人打扰自己清梦的猫咪并没有理会陆月雯,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就继续睡起了回笼觉。
看着没有给自己任何回应的猫咪,陆月雯只感觉自己是做梦做傻了,不过是个梦罢了,自己竟然还把它当真了。
想着今天还有向阿竹进行上次行动的工作汇报,想着这可耽误不得的陆月雯赶忙换好了衣服,戴上面具,把猫粮倒进了饭盆里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
“所以,这就是你总结的工作汇报?没有要补充的了?”
警备队大队长的办公室里,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女人一手拿着陆月雯上交的工作报告,一手不断地用食指敲打着桌面。漆黑柔亮的头发被一个简单的发髻随意盘了起来,白皙娇嫩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深邃的眼神透过眼镜更显得有几分犀利。
明明面前的人就是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元凶,可现在陆月雯在面对她的时候,自己却有了几分的心虚,这就是隐瞒身份的后果?
想着,陆月雯立马立正站好,绷得笔直。
“是,是的。煜竹大队长,我保证这篇报告里没有任何问题,情况完全属实。”
“不用这么紧张,我可没说你这份报告有问题,你写的也确实都是事实。”
煜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头,挥了挥手示意陆月雯不用那么紧张。
“我只是很好奇,你和斯帕克都同时把莲攻击你的经过忽略过去了,反而是莲自己在报告里写了这件事我才知道。斯帕克那家伙出了名的护犊子,他不写我理解,但你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隐瞒呢?”
斯帕克,应该就是那个侦察队队长的名字吧。记名字实在不是自己的强项,那莲就是那个新人了。
“那是因为我认为当时任务已经算是结束了,我没有必要把任务结束之后的发生的情况记录在任务报告里。”
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在写报告的时候想起了让那个姑娘那么仇恨自己的正是自己的同族,所以心怀愧疚就没有加上去的。毕竟当时把话说的那么绝,现在自己又说对人家同情心泛滥了,要是让人家知道了自己的脸往哪里放。
“那行吧,算你给了我一个解释,报告拿回去交给档案室吧。”
就在陆月雯伸手去接报告的时候,眼光扫到了煜竹的左手中上竟然带着一枚铂金戒指,顿时,她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惊涛骇浪。虽然自己的内心已经乱作一团了,但是陆月雯还是保持这表面的平静,小心翼翼的问道。
“队长,你,这是订婚了?”
被突然提问的煜竹起先没有反应过来,当她顺着陆月雯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戒指后,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突然提到了这件事。
“哦,这个啊!没有的事儿,这是拿来挡婚的,这段时间家里总催着要我结婚,我不愿意才出此下策。”
尽管得到了煜竹否定的回答,陆月雯还是没有平静下来。她知道,这个谎言不会持续太久,总有被揭穿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阿竹还是要和别人在一起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陆月雯的内心现在极度的分裂,一边盼望着煜竹能够忘掉自己,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一边又期望着她不要忘记自己,不想她爱上别人。就在这种分裂的挣扎中,陆月雯情不自禁地问道:
“那,队长,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说完,陆月雯自己都楞住了,没想到自己今天说话竟然如此的不过大脑。以自己现在的身份,煜竹凭什么要回答自己这么私密的问题。
听到问题的煜竹也愣了一下,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十指交叉,一脸玩味的看向陆月雯。
“没想到你这平时看着冷冷清清的家伙也有这么八卦的一天。”
“不,不是,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而且,我怎么,就冷冷清清了。”
陆月雯越说声音越小,就像蚊子的哼哼一样,最后连自己也听不清了。
“没关系,我理解。都是女孩子嘛,看在你平时嘴挺严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千万不准和别人说昂。”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过她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我亲手安葬了她。”
听到煜竹的回答,陆月雯的心里除了难以克制的喜悦,更多的是痛苦和心酸。
到底是她对不起煜竹,尽管现在自己就站在她的面前,自己也不敢走上前去抱住她,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的隐瞒到底算什么,这对这些年里一直爱着自己的煜竹公平吗?自己是不是该告诉她真相,给她一个自己选择的权利?
她紧紧攥着拳头,试图用疼痛来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好了,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哦,不准告诉别人。”
煜竹的声音将陆月雯从自己的情绪中拉了出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陆月雯尴尬的笑了笑。
“对了,昨晚你救回来的那个孩子我们已经安排人把她送出城去了,你不用担心。你做的是好事,不过以后小心点,别让侯爵府抓住辫子。”
听到了煜竹的这番话,陆月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把昨晚在侯爵府听到关于异种的事情告诉煜竹。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侯爵府很有可能和最近的大量出现的异种有关!”
听到陆月雯这么说,煜竹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怎么说?”
“昨天晚上我清楚的听见了,那个侯爵说自己驯服了一群异种。但是,我昨天晚上并没有看见能足够藏住一群异种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他们把异种藏在了城里的某个地方?”
“藏在市里的概率很小,我们相信我们的侦察队。”
看着墙上的地图,两个人陷入了沉思。旧城区的建筑年久失修,无法满足驯养异种的条件。城里没有近期新建的建筑,而且也已经被侦察队充分调查过了,就差掘地三尺的去搜了。
就在这瞬间,陆月雯意识到了异种可能藏匿的地点。
“下水道!我们唯一没有调查过的地方就是下水道!为了应对雨季,这个城的下水道设计的十分发达,稍加开发完全可以用作藏匿异种!”
“好,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开始安排对下水道开始侦察,麻烦你去通知下各位队长。这次我们一定要保证全歼异种!”
……
通知完了各小队的队长后,陆月雯站在审讯室的门前长叹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对不对,但是无论答案是什么,她现在不想留下遗憾。要是抓到当年的凶手的时候自己还活着,就向煜竹坦白吧。不过为此,自己要先撬开里面那个王八蛋的嘴。
打开门,刀疤浑身被扒的精光捆在椅子上,耳朵里被塞上了廉价的耳机,正在以最大的音量播放着噪音。同时眼皮已经被胶带固定住了,一盏白炽灯就在他面前直直地照着他,由于长时间的照射,尽管刀疤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还是没有办法闭上眼睡觉。为了他防止咬舌自尽,嘴里也被塞进了抹布。
陆月雯走了过去,一把将他嘴里的抹布扯了下来,反手摔在了脸上。
“我再问你一遍,当年指示你的人是谁?”
刀疤歪着头昏昏沉沉着看着眼前这个把他落得如此狼狈下场的人,拼尽全力用沙哑的嗓子咒骂着。
“老子就是不说,看你这样子老子就开心,哈哈哈哈哈。”
没等刀疤沙哑难听的笑声结束,陆月雯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随着刷的一声,短刀就划过了他的喉咙。看着面前生气渐渐流失的刀疤,陆月雯不紧不慢地掏出了一枚丹药,塞进了他的嘴里。随着绿光一闪,刀疤喉咙处的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当伤疤愈合的一瞬间,刀疤也活了过来。刚刚经历过一次死亡的刀疤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惊恐的看着陆月雯。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把你救活罢了。”
说着,陆月雯掏出了数枚和刚才一模一样的丹药,放在刀疤面前展示着。
“这是那我的血炼成的丹药,短时间受到的致命伤我都能救回来,只不过呢,这玩意儿吃多了可就会变成那种没有意识的最低等的僵尸了了,你要不要试试呢?”
没等刀疤说话,陆月雯就将刀尖扎进了他的心脏。然后不紧不慢的给他塞了一枚丹药。等他恢复后,又是一刀划开了他的胸腔。
就这样,在生死线来回挣扎了数次的刀疤终于坚持不住了,他不畏惧死亡,但是这种一直体会死亡的感觉但却始终到达不了死亡的感觉终于在精神上将他击败了。
“我说,我说!当时让我去的那个人听声音是个女人,但是当时她穿着一身黑袍,我实在是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在她离开的时候,我瞧见了她有六对黑色的翅膀!”
“堕天使吗?”
“求求你了,给我一个痛快吧!不要折磨我了!”
陆月雯冷冷的看了一眼刀疤,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将抹布塞进了他的嘴里,又顺手调高了白炽灯的亮度,转身离开了审问室。
身后不断传来的呜咽声随着审讯室的大门缓缓关上而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