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爷爷，有什么事吗？”
零眨了眨眼，语气柔和的同时又带上了些许俏皮。
本还有些紧张的约翰，心中的不安瞬间化解了不少，但想起接下来自己想问的事，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圣女大人，我。。。”
零抬手止住了约翰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你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感到愧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愿意在那时候送我一个苹果，我就已经很感动了。”
那是塞西莉亚遇到列蒂西雅之前的一个雪夜，可怜的小塞西莉亚缩在一条小巷里过夜。
人联的资料对于塞西莉亚早期的记录不足，零只知道约翰大叔路过的时候，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小塞西莉亚。
因为家里还有客人，约翰大叔犹豫了一下，没选择带脏兮兮的小塞西莉亚去自己家，但又有些于心不忍，便送了她一个苹果。
第二天约翰大叔起大早去小巷看了一眼，塞西莉亚已经不在那儿了。
之后的日子，又传出了有人冻死的消息，他觉得是自己害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便开始郁郁寡欢。
没有抛弃对光明神的信仰的人大都非常淳朴，会有这种想法也不是一件怪事。
听了零的话，约翰的愧疚感反而更重了。
零当然也发现了这点，她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约翰面前。
“如果约翰爷爷真的感觉难受的话，那就再送我一个苹果吧。”
少女向老人伸出一只手，月光顺着窗户钻了进来，照射在少女雪白的发丝上，泛起微弱的光幕。
这幅美好的画面深深地刻在了约翰的心里。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从小挎包里翻出了一个包好的球，自那个雪夜之后，他每天都会买一个新鲜苹果拿保鲜膜包好塞进包里，晚上回家的时候随便送给一个流浪汉，第二天再去买个新的。
把苹果放进零的手里，他那严肃的样子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怎么样，愧疚感是不是减轻了很多？”
约翰弯下腰，向零郑重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圣女大人。”
这种愧疚感已经困扰了他多年了，哪怕在观众席上知道了那个小女孩还活着，也没有丝毫减轻。
但方才零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让他摆脱了这个困惑，他一瞬间给零提供了大量的信仰点数。
打发走约翰后，零坐回到椅子上，整理起最近的信息，她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先是检查了一下系统面板和系统背包，除了等级达到了181级，没什么是被她忽略的。
这等级的提升绝对不是因为约翰，哪怕约翰的信仰再强烈，也不能让她飙升两级。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海量的信仰应该是来自塞西莉亚。
真正的塞西莉亚。
根据人联的资料，塞西莉亚对于那个苹果一直念念不忘，她觉得约翰是她的恩人。
而现在零帮她的恩人解决了因她而起的烦恼，她自然也会给零提供信仰点数。
不愧是主要人物，提供的点数就是多。
自身实力步入半神级倒是让零松了口气，但她清楚这是没用的。
马塞勒斯大帝的入侵只能说是小场面，那所谓的污染也是零真正要面对的最终boss。
无论实力有多高，她都不会轻易让自己去冒险，她的核心准则一直都是自保，提升实力只是为了打不过的时候方便跑路罢了。
所以最后能不能清除污染，看的还是这些玩家，路零会帮他们铺好，能不能赢就看他们自己了。
这次战争零同样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她已经托莱拉请了一位退隐的半神级炼金术士，在米西尔帝国境内的偏远地区设置了一个传送节点。
和阿克斯特帝国的战争中只要看不到赢的可能，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用炼金术士给她的连接器传送到节点处。
参照半神级后的升级难度，马塞勒斯大帝的等级应该是在185级左右，零想跑的话，除非马塞勒斯大帝能找出一个190级以上的人，不然他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的。
突然，零身体一颤，她好像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了。
“没记错的话，光明神好像说过，过多负面情绪的产生会吸引污染提前到来。”
“而这种级别的战争无论哪方胜利，给民众带来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到时候负面情绪。。。啧。”
轻轻推开休息室的窗户，年久失修的窗户发出吱吖的难听响声，让零本就沉闷的心情加上了几分烦躁。
“用来维修的钱都被贪掉了吗？”
窗户的很多零件都已经锈迹斑斑了，给人一种再推几下就会寿终正寝的感觉。
在心里暗骂了几句教宗派，零不再去管窗户的事，她现在需要的是平静。
把脑袋伸出窗外，凉爽的秋风拂过她的脸颊，心中的烦躁也被那分凉意压了下去。
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乌云密布，想看看星空的想法怕是实现不了。
“小缘，那片假的天空有什么呢？”
“可以起到隐藏存在的作用，不过如果世界内产生的负面情绪太多，污染会通过渗透出去的负面情绪找到这里。”
“那可真是糟糕啊。”
原本的思路已经不行了，污染在战争结束。。。不，恐怕在战争末期就会降临。
现在别说对抗污染了，她可是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呢。
“小缘，或者应该叫你时间之神？你们对于这个世界有什么看法？”
主系统沉默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我们希望可以尽可能多地保存还幸存的世界，但我们不能直接出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给这些世界提供帮助。”
“如果真想帮忙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赋予这些玩家或者本土居民足够自保的力量？突然获得强大的力量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但总比被污染覆灭强吧？”
“神界处于对抗污染的最前线，我们的主要资源都用在那里了，根本腾不出让你们拥有自保能力的资源，这纪元实际上是某个失踪的神明留下的，我们也只能用纪元的规则来操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