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损失还可以接受。”确认了损失的记忆后，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虽说她现在的状态是个意识体，但这个世界也是个意识空间，地上的灰尘还是会粘在衣服上的。
最后看了眼可以称得上是废墟的城市，零准备脱离这里回到现实中。
但。。。
“谁？！”零警惕地调动起周边的精神力，厉声向天空喊道。
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她的返回，而方向正是这片她根据书籍和资料的描绘，想象出的天空。
零话音刚落，天色就迅速变暗，很快就像“灯”被关掉了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熟练的释放了一个照明术，但视野中却没有闪过哪怕一瞬的光亮。
这并不是释放失败了，照明术已经用出来了，但光线就像是被黑暗“吃”掉了一样。
突然，零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强烈的危机感提醒着她不要直视天空的方向，有什么东西要来了，但她却一动不动，像个守在海岸旁的顽石一样，等待着汹涌的浪潮将她吞噬。
并不是零不想动，她已经失去身体的控制权了。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短暂照亮了黑暗中的城市，汗水已经打湿了零的后背，能瞬间把她的精神世界变成这个样子，要降临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天空裂出了一只巨大的眼睛，零与那只眼睛遥遥相望，她的身体正被牵引着向那颗眼球靠近。
“咕噜。”
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零感觉如果这颗眼球想，她的意识随时都可以被冲垮，变成那些不可名状怪物中的一员。
在那眼睛中，她能看到无尽的污染形成的海洋在其中流淌，这种东西真的是她要对抗的吗？
“回来吧。。。回来吧。。。”
熟悉的呓语再次出现，只是这次的声音不再是那种满是疯狂的语气，反而像是在呼唤女儿回归的母亲。
不。。。
是迎接母亲回归的孩子。
“塞西％#大人/*&”耳边传来安珂莉斯断断续续的声音，就像一个卡带的收音机一样，不过勉强还是能听出她的焦急。
虽然很抱歉，但这次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那望不到尽头的污染只是看一眼就让她头疼欲裂，更别说从这东西手上逃离了。
要不是这颗大眼珠子不知为何没有让她疯掉，她连在这思考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后悔这次的选择，因为哪怕不接触污染，结果也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多活几周或者一个月的问题，早在来到这世界时她就定好了自己的目标，如今都实现得差不多，也算不留遗憾了。
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或者侵蚀的到来，零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安珂莉斯和花轻舞她们的身影。
貌似还有一些遗憾呢。
这时，零想起了在人联时捡到的一本童话书。
有孩子被坏人抓走时，总会有个英雄跳出来打倒坏人拯救他。
那会有英雄来拯救她吗？
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那颗让人生不出反抗念头的巨大眼球，英雄果然不会来拯救她这个诞生于黑暗的人。
“呜，好烫。”就在零emo的时候，胸口处突然传来了强烈的炽热感，仿佛要将她融化一般。
而那颗大眼珠子在注意到异变时，第一次有了变动。
它像是生气了一般，怒视着零的胸口，恐怖的污染开始在它瞳孔处聚集。
“你怎敢。。。玷污。。。王。。。”
玷污王？这个王是在说我？
联想起方才大眼珠子没有伤害她的举动，零得出了这个判断。
胸口处的炽热显然是来和大眼珠子作对的，而大眼珠子这时也突然表现出攻击性，显然是认为这这炽热感玷污了她。
那么。。。我又是谁呢？
在零沉思的时候，一个透明的发光小精灵从她胸口飞了出来，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小精灵完全就是缩小般的零，两人不能说很像，只能说除了体型之外找不出任何区别。
小精灵飞出的一瞬间，零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
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向零轻轻一笑，灿烂的笑容洗刷了零心中所有的悲观。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真正的塞西莉亚了。”说罢，小精灵面向那颗因被无视而恼怒的大眼珠子，一道完全由污染凝聚而成的射线向两人喷涌而来。
这声势浩大的射线没有给零带来半点危机感，大眼珠子的攻击对她是无效的。
这也证实了零方才的猜想，自己对于污染来说非常重要。
不过零此刻已经没心情去想那些了，她担忧地看着小精灵的背影，塞西莉亚她真的能抵挡得了大眼珠子的攻击吗？
既然这攻击对自己无效的话。。。
零直接调动精神力发动瞬移，准备帮小精灵挡下这道攻击，然而这就像不是她的精神世界一样，她自己的精神力竟然一点都调动不起来，就连她的身形都被固定在了原地，看来这大眼珠子是不想让她来干扰了。
无奈之下，零只好凝望着前方的战斗，看看小精灵要如何应对。
面对铺天盖地的污染，小精灵给出的回应是伸出一根手指。
明明她看上去什么也没做，但那将天空都遮住的污染瞬间消散，就连大眼珠子都萎靡了下去。
它怒瞪了小精灵一眼，随后慢慢合上了眼睛。
天空归于平静，精神世界再次重现的阳光，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超，原来塞西莉亚这么厉害的吗？
零崇拜地凝望着小精灵的背影，这一看可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了？”发现自己可以移动了后，零立即飘到了小精灵面前，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化了，让人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就此消失掉。
“不要紧，来说说你吧。”小精灵摆了摆手，又补充了一句，“你才是真正的塞西莉亚哦。”
“这是什么意思？”零疑惑地看着小精灵虚弱的身体。
虽说记忆丢了不少，但她很清楚地记着自己是来自人联的零，不属于这世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