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会有什么疑惑，但很抱歉，我的时间不多了。"塞西莉亚轻描淡写地说道，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容。
与零那装出的笑不同，她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且极具感染力的，只要能在烦闷之中看到她一眼，就会收获一整天的好心情。
零能在人联那种社会中保存一丝善意，可以说完全是塞西莉亚的功劳，每当见到了黑暗时，零都会偷偷去资料库看看塞西莉亚的照片。
当时的她非常好奇，明明塞西莉亚的处境那么差，为什么还能每天笑得这么开心呢？
这个困惑一直持续到被魔王诅咒之时。
现在零或多或少理解了塞西莉亚，就像零对安珂莉斯她们一样，塞西莉亚爱着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所以才能无时无刻都在微笑。
她的烦闷恐怕只会出现在无人的角落吧。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时间的掌控者会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塞西莉亚的身影愈发虚幻，照这速度，或许连半分钟都撑不住了。
面对这个自己的偶像兼任救命恩人，零心中有数不清的话想要说出来，但平时能言善辩坑害无数人的她此刻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说起来这还是她和塞西莉亚的第一次见面吧？
第一次见面就是永别，可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我也该走了，最后再跟你道个别吧。”塞西莉亚充满活力的声音流入零的耳中，扫清了她的些许悲伤。
塞西莉亚飞到零的耳边，轻声道：“接下来就辛苦你了，塞 西 莉 亚～”
这次她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调皮，在塞西莉亚这四个字上，还故意放慢了速度。
侧头看去，已然没了她的踪影。
“塞西莉亚。。。”
看着那只每天都在给别人带来快乐的小精灵消失的地方，零。。。塞西莉亚久久无言。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说服世界意志那个古板的家伙，我都准备好出手的准备了的。”主系统的声音突然响彻在脑海中，不过塞西莉亚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被吓到。
“在零之前，我是谁？”零没有接过主系统的话题。
“情绪的掌控者，塞西莉亚。”主系统没有丝毫犹豫道。
现在的塞西莉亚已经面对过污染，并且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现在把真相告诉她已经不用担心她直接被污染逮走了。
因此她还没有问，主系统就主动交代了关于污染的全部信息。
“不要小看情绪这种东西，在智慧生物尚未诞生的时候，这股力量确实没什么，但对于一片进入鼎盛时期的虚空来说，情绪的力量是其中最强大也是最难管理的。”
“你所说的情绪，包括你们这些‘神明’的吗？”塞西莉亚举手打断道。
“只要是有情感的东西，都包含在内，这其中甚至包括虚空意识。”
塞西莉亚瞳孔微缩，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不难理解负面情绪为何会发展成这种地步了。
“因为情绪的复杂性和愈发强大的力量，这项权柄本应该分成数百份，由其他掌控者分别接管的，但虚空意识根本找不到那么多可以掌管权柄的生灵，所以情绪的权柄就全部由曾经的你接下了。”
“随着一个个文明的诞生和进步，情绪的力量已经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地步，这也让不断用正面情绪去抵消负面情绪的你感觉力不从心，之后就是之前说过的，你寻找能够继承权柄的人，然后失踪。”
“因为你的失踪，情绪不再有人调控，当时我们正因为你焦头烂额，导致这片虚空的运转出了点问题。”
“负面情绪逐渐压过了正面情绪，在数千年的时间里，我们发现它们都在往一个方向汇聚，但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然后就有了你所看到的污染。”
主系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能感觉到，这些污染里不止是负面情绪，或者说过多的负面情绪让其中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晓的异变。”
“神界有尝试过消灭这玩意，可以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我们甚至连碰到污染都做不到，反而被污染侵蚀了意识，最后我们无奈只能收集正面情绪来阻挡污染蔓延。”
除了用正面情绪，没有任何其他的对抗手段吗？
塞西莉亚给污染的危险系数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这。。。”主系统的语气变得支支吾吾的，“额，这个嘛。。。啊哈哈。”
“快说。”塞西莉亚眯起眼睛，危险的目光好像能透过云层看到主系统。
“那时候污染还没到需要全神界一起对抗的程度，所以我们采用的是轮班制，你是我在收集正面情绪的时候遇到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呢？”塞西莉亚面色不变，依旧抬头仰望着云层。
“最开始的时候没认出来嘛，你身上那负面情感都快溢出世界了，我就。。。把你给清除掉了。”
“然后呢？”
“之后你又出现在了别的世界，清了几次终于认出你了。”主系统讪笑着。
“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人联？还是以人造人零的身份。”说到人造人时，塞西莉亚面色变得有些不善。
刚诞生的那段时光，她可是永生难忘啊。
“当时的你已经失去记忆了，说什么也不肯跟我走，世界意识设定的规则让我们不能内斗，我不能违抗你的意愿带走你，就只能一直跟着你喽。”
“不过不得不说，你这转生的技术是真有够差的，在每个世界都是特悲惨的那个，我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神界沦陷，我来那个人联陪你，你这一世还不知道要多惨呢。”
“神界沦陷？”比起自己过去的悲惨遭遇，塞西莉亚更关心这个主系统无意间泄露出的信息。
“唉。”主系统叹了口气，“其实神界已经没了几百年了，除了你我还有几个躲起来的掌控者，其他的掌控者都被那该死的污染侵蚀成了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