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巨大“生物”的眼中，许月又重新看到了反射出来的自己，只是此时自己眉下那双眼睛却莫名的引人注目，却并没有什么再次反射出来的高光点，看起来十分无神的样子。
“我的眼睛好像没有聚焦点，瞳孔也有点扩散。”
“什么？你还能注意到这一点吗？”
艾娜有些惊讶，许月是怎么知道自己眼睛是什么状况的？
“通过这边镜片的反射看到的。”
许月眨了眨眼，不过就在她做出这个举动后才想起来这个行为没有一点用处，于是她瞪大了眼睛向镜片中的自己看过去。
透明光滑的镜片只能反射出许月大致的一个虚影，她想换个位置通过光圈黑灰色的叶片来更好的观察自己，可就在自己移动的时候那西瓜大小的“空洞”也随着动起来，始终保持着和许月的头部一个位置。
可恶！
许月没有办法，只能盯着空洞透出来的那无尽黑暗，看着反射出来的身体虚影，许月注意到镜片中的自己虽然做着一样的动作，但那张精致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而那双眼睛的眼皮也一直保持着半开合的状态，完全没有受到此刻许月本体已经瞪到最大的眼睛影响。
难道镜子里的人不是我？
身体慢慢后退，半透的虚影看不清下肢的动作，只能看到随着自己的动作，镜中的身体也有着微微的耸动。
但是唯独那两只眼睛！
许月猛得向身后看去，只见原本在远处一片黑灰线条交织的虚空中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两只半睁着的巨大眼睛，周围不断变化的黑灰线条仿佛是盖着眼珠的眼皮一样，遮掩着其下只有黯然光泽的眼眸。
“机器对面不远处出现两只巨大的眼睛，可能比我面前的这颗摄像头还要大。”
将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幕汇报给了艾娜后，许月又仔细观察起了那两只巨大的眼睛。
“两只眼睛？”
艾娜疑惑的声音响起，在她的提醒下，许月也发现了自己的描述用辞有些奇怪。
明明应该说成一双眼睛才对，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是两只？通过观察这两只眼睛上下眼皮**的边缘，许月能看出来这应该是成对的左右眼，但正是因为这样，自己应该说是一双眼睛才对呀？
“额……感觉这两只眼睛好像长的不一样。”
许月仔细看去，虽然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同，但她就是感觉这两只眼睛存在着细微的差别。
“这是正常的，每个人的左右眼都存在着一定的差异，不会长得完全对称的。”
艾娜不以为然，解释道。
“不对，这应该就是两个不同人的眼睛，只是……”
只是为什么许月自己也不清楚，她当然能理解艾娜的说法，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清晰的知道，这并不是一个人的眼睛，而是两个不同的人的，而至于是哪两个人，许月又完全想不起来。
“好吧，那那两只眼睛也在盯着你吗？”
艾娜只是觉得许月在梦境中的确有部分的记忆被唤醒了，但由于是在梦境中的原因，记忆出现了偏差，但艾娜知道，自己在这边完全没有纠正她的资格，也没有这个必要。
现在需要做的是一点点引出许月脑海中的更多信息。
“没有，那应该是两个死人的眼睛，眼珠不会随着我走动而转动。”
那两只眼睛不知为何就那样突然出现在虚空之中，但是相比于自己身边这颗“眼睛”，许月暂时找不到一点能靠近观察的道路，就是在这边一直回想模糊记忆中能与之匹配的信息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好吧，那你在周围在找找看还有没有能去其他地方的路吧。”
“嗯。”
艾娜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许月听从了她的话，不再去观察那两只眼睛，走到了平台的边缘，向下看去。
“额，这周围好像也没有可以爬的地方。”
看着平台四周空荡荡只有那无数黑灰线条变化的一片虚无，只有沿着摄像头这一面是有着些许起伏，但表面却依然如大部分金属材质一样光滑，没有一点可以攀爬抓握的凸翘。
这可怎么办，虽然相比一开始周围多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不再是单纯的一片虚无，但现在的情况却限制了许月在这片梦境中走动的自由，直接跳下这个平台，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主意。
“实在没有路走的话，仔细观察一下那些变化的黑灰线条如何？”
艾娜的建议在耳边响起，确实，现在因为有了巨大机器的出现，让整个空间变得更有距离感了，和之前就充斥在眼前的不断变化的黑灰线条相比，现在有着巨大机器作为一定的参照，还有那两只眼睛，几乎所有的黑灰线条都扩散到了这片虚无空间更远的边缘不断变化着，让许月再也没有了前面的恶心感。
“嗯，你说的对，我试试。”
不停变化的黑灰线条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它们更像是某些老旧播放设备屏幕会出现的雪花条纹，但就连方向也不断的发生变化，这让许月的分析简直无从下手。
虽然许月一早就知道自己应该不能算作什么普通人，但没想到真见识到了自己的特殊性，却是给自己带来这么棘手的情况。
好吧，之前在遭遇那个车子投影出来的异体时，自己也做到了在其他人看来不可能的事，虽然许月对此完全没有奇怪的感觉，就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但现在呢……
我还真是会给自己出些难题啊……
许月绝望地看着远处变化完全意义不明的黑灰线条。
“如果是粗细都在变化的线条的话，说不定可以尝试使用莫斯电码的方式去解读呢？”
艾娜对这些就不是特别了解了，但她还是尝试给许月提议从这一方面下手，
“你可以找那边变化不快不大的地方，我来记录。”
“嗯……我会去试一下的，不过不需要你记录，我自己可以破译些简单的密码。”
艾娜的提议其实许月早就想到了，可是线条的变化纬度不仅限于简单的粗细，摩斯电码之类的对其没有一点帮助，而且其中完全看不出任何规律的变化，让已经尝试使用了更适合的破译方法的许月没有获得一点收获。
“好吧。”
听到许月自己就可以破译摩斯电码之类的，艾娜觉得自己看来又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能趴伏着身体守在许月身边，尽可能在紧急情况下，帮许月脱离危险。
…
虽然艾娜的建议不是很靠谱，但许月还是尝试忽略线条变化中更多的纬度，尝试着从单一变化性质去解读其中可能包含的信息。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不，其实还有有一定收获的，许月发现在她思考比较快，短时间内想更多东西的时候，去计算更多东西的时候整个空间里的线条也有着许多相应的变化，一些部分线条会随着高频率的思考而变快，而另一部分则会变得要缓慢些，甚至更少的一部分线条短暂的停止了方向的变化。
似乎有方法减少线条变化的纬度，或许通过二进制破译简单变化的线条，虽然破译起来会繁琐很多，但没有其他办法了，许月再有更好的信息破译方法，也实在跟不上这只有机器才能及时计算的信息。
“0010110……”
此时正趴在许月身边安静监听着她心率和呼吸频率的艾娜再次听到了许月的声音，她知道这个聪明的家伙肯定找到了破局的方法，没有开口打扰她，艾娜赶忙拿起了一旁的本子，开始记录起了许月嘴里念叨着的数字。
“000111011110……”
许月已经念叨出了五百多个零和一了，现在却没有一点要停止的样子，而艾娜看着满页的零和一，头皮不自觉的有些发麻，她对这方面的知识并不怎么了解，如果是换算成摩斯电码来破译的话，现在都已经能解码出多少信息了？
“……101110010111”
终于，大概在快到一千位时许月终于停止了零和一的念叨，随之而来的却是漫长的沉默……
作者的话：请大家多点点收藏提供动力~(´•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