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那个......”
似乎在疑惑我是不是真的没有感觉到，小江踌躇了会。
“......”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很会隐藏情绪的我，成功迷惑了小江的判断。
然后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她再次快速亲了我一口。
这次比上次要力气大一些了，但依旧很轻。
“就是，就是这样......”
小江的声音支吾，如果不认真听压根都听不到的程度。
我知道没办法再骗小江再亲一口，便清清嗓子。
“咳咳，嗯，我知道了。”
“啊！嗯！”
小江露出很高兴的表情，似乎在为我理解并同意她的说法而开心。
但主动给出这个答案的小江，是不是代表会同意我这样亲？
“那么，也就是说，以后我这样亲你就可以了？”
“欸...唔......嗯，好。”
“还真是勉强呢？”
我对小江为难到皱起眉头的样子，嘲讽道。
“啊，不是的，就是没想到陈同学会还想要亲我。”
“有些意外和没想到。”
“并不是为难。”
我听到她这样的回答，我很随意的问道。
“那么我现在可以像这样亲你吗？”
小江很喜欢说一些客套话，为此我不得不一步步确认。
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的小江，抬头看着我陷入沉默。
在我想要皱眉头，心里不太高兴的时候，小江才说：“那，请？”
我直接伸手把下意识想要后退的小江，拉近一些。
在我拉着她的手臂时，我发现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怯弱和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我，小江这样的反应真的挺影响心情的。
“啾。”
轻轻的亲了一口，小江的侧脸，我松开拉住的手臂，放小江自由。
“这就可以了。”
我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但跟小江在一起时，总会变得下意识的温柔起来。
现在也是，明明只是亲一口而已，却因为她怯弱像小动物的眼神下，无法做出些过激的行为。
她的全身上下，仿佛都在请求着‘对我温柔些。’一般。
虽然以前就幻想过自己的恋爱，一定不会很顺利。
但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的问题，要注意的地方很多不说，心情还容易七上八下的。
“嗯，好，那么我走了陈同学。”
像是完成了任务般，小江一脸爽朗的起身打算离开房间，我对此怒上心头。
“什么好？走什么走？”
“欸？”
一脸诧异，小江低头看着我。
“陈同学，今天心情很不好吗？”
“为什么你会有我心情会好的判断？”
“......那么陈同学为什么心情不好？”
“你说呢？”
我没好气的回答道，而听到我这样的回复，小江也皱起眉头。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的陈同学。”
“我需要回答你吗？”
“......？不需要。”
我知道不会从小江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明明都来到家里面了，为什么不留宿，今天明明也是星期五。
我心情变得很糟糕，甚至快要对小江恶言恶语。
“......陈同学，表情很恐怖。”
她的心思看上去还是在想要回家上，不但后退了一步，还抱紧了怀中的书包，一副要夺门而出的逃跑姿势。
发现这点，我心情更加差劲了。
“所以，你今天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到我家里面来的吗？”
“......嗯，是这样的，不行吗？”
语气也变得强硬，小江再次皱着眉头回答我。
我走进小江，看着她有些生气的眼睛，然后抓住她的手腕，强行的让她靠近我些。
“陈同学...如果你是男孩子，我一定会动手打你。”
只听过‘你如果是男的就好了。’这样的话语，还没有听人讲过这样的话，我莫名其妙的怒气又小了一些。
“为什么这样说？”
我没有放开小江的手腕，直接保持这个姿势问道，要是现在放开小江，总觉得她又会逃跑。
“你太任性了。”
小江一本正经的说道，表情十分真诚。
“首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对我嘴里塞手指。”
“其次，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直接亲我不说，还伸舌头。”
“最后，在我态度很好的，教你对我的接触方式后，你却还不满足的对我这样。”
以前在我面前表现的温顺模样，就像是骗人的一样。
小江对我的长篇大论，让我继续抓着她手腕的力气，慢慢减弱。
“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你有想过，你的行为会给我造成伤害吗？”
“我喜欢的是慢慢来，也是温柔的接触。”
“而不是像是要把我毁掉，甚至吃掉的暴虐的行为。”
“体验很糟糕，不如说糟糕透顶了。”
“我以为是我过度的逃避，让你不得不用这样强硬的方式接触我。”
“但如果我改正到了这种地步，你却还对我强硬，那就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
“我不是可以被粗鲁对待的人，请你意识到这点。”
没有过这种程度的争吵，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对不起。”
我低头松开手，心情很消极。
“......没事的，是不是生理期快来了？”
吃软不吃硬的小江，见我一道歉，态度立马温和起来。
甚至稍微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观察我的表情。
“陈同学长得很好看，也很漂亮，所以就算被这样对待，也会让我感觉到荣幸，而不是很糟糕。”
“虽然陈同学如果是男孩子，这样无视别人的意愿就很糟糕。”
“但陈同学是女孩子，所以就还好。”
“不用太责怪自己，陈同学。”
小江笨拙的安慰我，甚至对我露出像以前那样的温顺笑容。
仿佛之前带有攻击性的样子，是假的。
但我很清楚，那副态度的小江并不是虚假的错觉。
我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说什么，但就像我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糟糕，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啊，没事的，请别在意。所以，真的不是生理期快来了吗？”
还不忘问这点，我无语的抬头。
“我不记得上个月是什么时候了。”
“哦......那么你这个月要是知道了，请告诉我一下？我帮你记。”
小江莫名其妙的把她书包里的保温杯给扭开，递给我喝。
我喝了口，发现水是温水后，才知道为什么要给我杯子。
似乎真的是快要生理期的缘故，我喝了口温水，心情好了些。
但我盯着小江手中新的保温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失落。
放在我家中的那个保温杯没有被拿走，现在有了新的保温杯的小江，则更不需要拿走了。
“陈同学晚饭要吃什么呢？”
似乎不打算立马走了，小江把书包放在了椅子上，手继续举着杯子，喂我喝温水。
“我想要吃西红柿鸡蛋汤。”
回过神来，我很快的回复道。
“嗯，好，那么吃大米饭还是面条呢？”
“大米。”
“好，那么你自己拿好杯子，我去楼下买西红柿。”
“......”
“嗯。”
小江不打算马上走了，我心突然放下来，用手接过杯子，乖乖的点头。
等小江出门后，我看着小江放在家中的书包，心情好了起来。
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我用手机看下几点了，什么时候天才能黑。
天黑了，小江一定会留在我家。
小江她讨厌黑夜出门，还有黑夜的时候回家。
已经对她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我等待着小江的回来，并且思考如何拖延时间。
从楼下不一会就回来，小江就这样拎着东西走到厨房，连我的门都没有进。
悄悄的打开门，看向厨房那里，听着厨房传来水龙头流水的声音，我又看了下时间。
由于冬天过去，春天来到，天是黑的越来越晚。
之前五点多都黑的天，现在还亮亮的，没见暗淡。
好吧，就算我再怎么想让小江留下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买菜就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怎么说也不可能吃个饭做个饭，三个小时过去。
我彻底死心，在小江半个小时不到烧好饭菜，甚至出门时都提前把饭煮上，时间把控的无懈可击。
连吃饭也不一起吃，甚至还有个闲工夫烧了西红柿鸡蛋汤不说，还加了一盘胡萝卜炒肉丝。
“那么陈同学吃好了就休息下，我先走了，不然天都要黑了。”
看我吃的差不多了，小江就拎起书包，打算走了。
“嗯，谢谢你。”
“不客气，陈同学。”
相互礼貌的道别，我目送了小江的离开。
“......”
重新恢复寂静的家中，让我难以适应。
快速的吃完剩下的饭菜，我跑回房间，打开以往一回家就会打开的电脑，开始启动游戏。
戴上游戏耳机，我听着游戏音乐，不再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以往令我舒适的游戏，不知为何却像是在掩饰我内心不好的情绪一样，我就像是没有习惯这样的行为，为了不让无声的某种东西持续下去，而在寻找热闹。
小江说的话，是对的。
我的确喜欢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毁掉也不愿意给其他人。
只是以前我的这种行为，是表现在大人面前，或者是大人给我的那些东西身上。
从来没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过，也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小的时候，我伸出的手没有抓住丢下我离开的母亲，却想要抓住小江的手腕。
内心被掩藏起来很久的感情，就这样被暴露出来。
除了难堪和觉得受伤外，还觉得很难受。
我的舌头舔了下变得干涩的嘴唇，然后放下电脑的鼠标。
看着呆站在那里不动的角色人物，被怪物围攻致死，我目光却无法离开显示人物已死的灰暗界面上。
我清楚的意识到一点。
——江若清可以没有我，但是我不能没有她。
所以，我才会这么急迫，甚至于用这么难堪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