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墨菲定律所说那样,坏事情往往是一个接着一个发生的。
仿佛是知道我很闲,又或者是知道我心情不好,以往家里面喜欢找我茬的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不停歇。
我不喜欢听别人的抱怨话,尤其是抱怨的人,是我所讨厌的,那就更加不喜欢。
“老妹,你听我说,你知道吗?我最近过得特别糟糕。”
莫名其妙大早上不去父母店里面帮忙的哥哥,反而到我这边的家中,开始抱怨。
——我不想听你说。
——我也不知道。
——我也对你最近过得特别糟糕的事情,不感兴趣。
对大早上打扰我学习的哥哥,我心中进行了回复。
但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又或者习惯无视他人意愿的哥哥,依旧开始了他的抱怨,如同小豆子灌耳,稀里哗啦的,没有请求他讲,却硬塞到了我的耳朵里。
“明明是对方的责任,交警却因为我是外地的车子,就随意罚我的款,就因为对方认识交警,先打了电话。”
“之后我去申诉,也来来回回的折腾我跑来跑去,耗时又费劲,还不讨好,被爸妈说,还没有办成事情。”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黑暗!都是些肮脏的事情,坏人比好人要多的社会!”
愤慨到喷口水出来的哥哥,最后以这样的话语,作为结尾。
光凭他的那些话,我无法相信他讲的是否是真实的。再加上之前他害我的事情,虽然是不起眼的小事情,但也让我心情不痛快。
“如果这个社会都是坏人,又或者坏人多的话,为什么现在没有天天闹事的人,为什么现在你还有这样平静的生活?”
“这不合理,不是吗?”
听了我的反驳,哥哥的表情变得烦躁起来。
“嗨,跟你说你也不懂。”
明明是他莫名其妙的过来找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现在反而又甩手说这样的话,还真的让我无语。
“我也不需要懂,我也没有让你跟我说。”
“反正你也跟老妈一样,不相信家人说的话!不相信我说的话!”
把攻击的对象,转移我的身上以及妈妈的身上,哥哥他看上去颇有怨恨,眼睛有些泛红的盯着我,双脚烦躁的在抖动。
“哈,真服气了。”
我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也不是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不会反抗的人。
同样不示弱的瞪回去,我道:“请你想想从小到大,你的所作所为。”
“我五岁的时候,你和姐姐因为对我和妈妈有意见,你们骗我妈妈,说要带我去玩,实际上却是想要把我丢弃。”
“骗我说你们去找朋友玩一下,就回来,但是事实是怎样的?我从下午一两点,等你们到晚上,冬天的黑夜原本就很早到来,天气还寒冷,等到那个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人在公园的滑滑梯那里。”
“如果不是我从小记忆好,记得了回家的路,并且那时候人贩子也并不兴起,不然我那个时候就应该会被拐走,死于非命。”
我很少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并不是我忘记了他们这两个大我六岁,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对我做过什么事情。
“.......我们本来就只是跟朋友玩去了、”
还不愿意承认的哥哥,含糊的说道,眼睛移开不愿意跟我对视。
“再说了!那一天我们回来之后,也被老妈狠狠揍了一顿!”
似乎觉得他们的那种做法,被大人揍一顿就可以还清,一开始还心虚的哥哥,现在又高声说道。
“哈,是呢!只是被揍了一顿!”
那些人只说后妈、后妈的不好,如果不是我妈妈心不狠,手不辣,又喜欢忍气吞声,对这些也不会多加思考。
就这样故意的欺骗大人,想要把最小的孩子丢掉的这件事情,才不会是揍一顿就结束的了。
“那么之后呢?我八岁的时候,你又以带我去玩为借口,故意去走到城郊那边,几公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条公路,而且还是骑着自行车,带着一群故意说要扔掉我的小伙伴,骑着自行车走开。”
“如果不是你一把我放下来,我就到公路唯一个三轮车摊位,那个卖甘蔗汁的老爷爷那里,你是否还会回来找我呢?”
有了上一次的失败,还没有死心的哥哥又一次的故技重施,只是这一次姐姐不打算掺和进去,是他个人干的事情,而有了上一次的警惕,不管是我,还是妈妈都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毫无防备。
这次带我走了之后,不管骑车到那里,我都是记着路,且记住哪个地段有人在。
各种因素加起来,再加上只是个人计划准备干的事情,心虚和没有胆量,在发现我警惕之后,观察了一段时间,又回来带走我。
如果我把当成傻子,那还真是好笑。
“...怎么不会来找你!最后我不是把你带回家了吗?!”
胸口起起伏伏,哪怕情绪看上去再怎么激动,虚张声势和真的生气,都是可以分辨出来的,普通人都不是受过训练的那种特殊演员,这样的伪劣的演戏,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厌烦的看了一眼,敢做不敢当的哥哥,我继续看着我手中的书,不再搭理。
如果不是那个时候的哥哥年纪还只有14岁,且计划不够完全,喜欢冲动行事,也不会在一计不成之后,回家路上还不死心的绕远路寻找机会。
而很可惜的是,郊外都没有成功,进入城市里面更多的人,他的想法,更不会得以实现。
而没有声音的哥哥,就那样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沉默不知声,却也不愿意走。
“女性只是培养男性遗传基因的一个介质,孩子是怎么样的全靠男性给的遗传基因。”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就开始扮大男子主义,对女性来指手画脚了。
按照他说的那样,他母亲听了不得气死。
不,也许就想要这样侮辱他母亲。
才可以达到他报复或者恶心他母亲和我母亲,以及同样生为女孩子的我。
“哈哈。”
我放下手中的书,开始笑起来。
“我也不打算跟小学毕业的你,谈论生物知识。”
“我换一个你也能听懂的话,跟你讲吧。”
被他这样的挑衅,我也故意找个攻击口来刺激他。
“你还记得亲戚喜欢说我长得像父亲的事情吗?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话?”
一开始听到我说他小学毕业的事情,哥哥他表情怨毒了起来,但后面的话,却让他表情恢复了正常。
“记得。”
“记得就好,那么你还记得亲戚们,怎么说你的吗?”
“如果你不记得的话,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他们好像经常说你——长得像你妈妈,对吧?”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全都靠男性的遗传基因的话,你为什么会长得像母亲呢?这一点,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呢?”
“你那种错误的认知,只要上过初中的人,都知道吧?”
“明明在孝顺的上面,你喜欢说那些东西是糟粕,封建传统。”
“但在这种事情上,你又把那些你所谓的封建传统的糟粕东西,当做真理来说?”
“......”
哥哥他讨厌他的母亲,就因为他听信了爸爸说的,是他妈妈对不起爸爸。
在爸爸上班的时候,在家偷男人,那个男人有钱也有能力,虽然年纪大,但就干了这样的事情。
而我们这些小孩子,都知道爸爸他不是什么好人,更不可能是他所描述的那种苦主。
但哥哥却还是以此为借口,当做发泄怨恨的出入口,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个合理化的原因论。
比如,我很倒霉,我很悲惨,从小被不守妇道的母亲抛弃,亲爹又找了个后妈,后妈还经常说他,对他不好。
这是他对外界的人,一贯的说法,以及自导自演。
把自己塑造成弱势且悲惨的人,来以此为自己恶毒,甚至是残忍的手段,来做掩护。
他甚至都不想要怀疑,也不愿意去怀疑,爸爸说的是真的是假的。
捂住耳朵,将错就错,别人给了他借口,他就拿来用。
“哈,听你这样说,我的确说错了。”
“真不愧是家里面唯一的高中生,就是厉害啊,我这个小学毕业的人,还是不在你眼前丢人现眼了。”
“我也想念书啊,可惜没有妈,爸也是那副德行。”
“明明是男孩子,却混得这样狼狈。”
嘴上这样讲,看上去咬牙切齿的哥哥,脸上带着僵硬的阴郁。
“其实你要是真的想要学,怎么样都可以学到,而你不应该用自己的眼光,去判断所有的事情。”
“你会玩手机,你可以搜索到答案。”
而不是在我讲了这些话,你不服气的承认,要好得多。
“哈,已经晚了,什么都晚了,我可不像你。”
终于打算走的哥哥,站起身来,用一种像是嘲讽自己,却在暗地里嫉妒我的话语,离开了家中。
“你要是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说到底也只是给自己现在的选择,找一个看上去合理的借口,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而且对自己身为男性的这点,还挺骄傲的。”
我知道哥哥后面未讲的话语是什么,在他接触到的那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重男轻女的家庭,不如说爸爸那些所谓的兄弟当中的家庭里,这样的事情也很多。
他想要借着自己是男性的身份,索求特殊的对待。
但这是不可能的,自己都没有玩够的爸爸,可不会把后代看得很重要,我妈妈也只有我一个女儿,更没有对他好的理由,他的重男轻女的梦,终究是梦而已。
我无所谓的耸肩,继续后躺在沙发上,继续看书。
这样的争吵并不愉快,也不喜欢这样攻击别人,我皱起眉头,打开手机外放音乐,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