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像幽灵一样出现

作者:魔虫树精 更新时间:2023/1/1 17:58:50 字数:6720

不知为何,今天希卡本学院的观赏树上多了一群喜欢乱叫的凶恶乌鸦。

在它们令人抓狂的叫声之中,某人从学院走廊最深处的清洁工专用洗手间缓缓走出。

经过凉水的冰冷刺激,脑子还残留着的些许倦意已经完全影响不到彩璃大脑的正常思考了,她现在正低着头打理着自己被浸湿的头发,全然没有在意眼前走过的人流。

“我可真是个笨蛋!居然把别人的手当做鸡腿一样去啃,我该怎样道歉她才会接受呢?......”

是的,尽管因披头散发,现在的彩璃在其他学生眼中早就跟落汤鸡没什么区别了,但她却全然没有在意过其他人看待怪胎一样的眼神。

目前看来,只有特莉丝娜才值得她真心去对待,毕竟对方虽然一开始就看见了她手上的魔印,但却根本没有露出害怕的模样。无论怎么说,她已经完美符合彩璃内心对朋友的一半期望了。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是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通过一些“简单易懂”的例子举例,将她带入到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勾起她的兴趣!

“完美!我已经能预感到她看见了解完真正的元素吟唱学说后的惊讶表情了!古薇娅,相信你自己,你绝对能处理好这次的人际交流!”

其实,这些自我鼓励的话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高强度的自我感动了,因为彩璃从未设想过要是对方拒绝自己后该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忘了,芙尔蒂娜可是提到过,特莉丝娜在未来的日子里可是会充当“劲敌”的角色。

但......大大咧咧,且有些得过且过,在陌生人面前永远显得有些另类的玛尔•古薇娅,就是这样一个将天才学识掩盖在疯子外衣下的人。

回到现实,她终于摆正了姿态,准备回到教室好好地去正式迎接一下特莉丝娜了。

可下一秒,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她的视野就被两坨柔软的东西给遮盖地严严实实。

既然能这么快堵住她的去向,那估计就是想拦住自己的不速之客了,彩璃几乎是一下子就猜到了那会是谁,肯定学院里知名的【巨峰派】代表人物,简•维尔莉特。

而接下来的独特嗓音,以及阴影中缓慢显露的瓜子脸,更加让她肯定了自己的直觉。

实际上,维尔莉特的样貌在学院的女性群体中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不仅棕发飘飘身子婀娜,还眨着一双带有魅力的绿瞳。她一副上流社会的干练打扮,肩上的鹰身银徽闪闪发亮,这股真正贵族的气质正是彩璃不所拥有的东西。而现在,她朝彩璃走来时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灼灼逼人,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玛尔•古薇娅......”对方没有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气势汹汹地就已经打算拿她过问,“听说你今天又在主任的课上睡觉了?”

“啊,是啊,怎么了?”彩璃面无表情地回答到,“反正对我来说都是简单的内容,我选择性的过滤掉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维尔莉特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看起来她刚刚是被什么严厉地惩罚给制裁过,以至于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也对,毕竟你是成绩数一数二的优等生,在课上肆意妄为也是可以被包容的事情,哎,只可惜以公平审判为原则的公理教会,不能派几个圣女来这当风纪委员管管你呢......”

很明显,她是在阴阳怪气,彩璃初步判断,她应该是做了什么违背课堂纪律的事情遭受了风纪委员的惩罚,然后现在打算找自己出气。

所谓的不公平对待,其实只是个借口罢了。

“所以呢?你是想说你被不公平对待了?”彩璃冷笑一声,双手环抱,仔细看了一下周围,原来早在刚才,属于维尔莉特势力的不良学生们就已经都聚了过来,“拜托,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帮不了你什么,如果你觉得冤,大可以找学生会帮你出出头嘛。”

“你是故意装瞎还是怎的?我老早就是学生会的副主席了。”

“哦,的确,你的美貌和排行前十的成绩还真对得起老师们的审核,不过.....这才没过几天呢,你就原型毕露啦?”为了反击,彩璃也用一种十分欠揍的语气朝她开始了回复,“不过,你的那些爱慕者应该没有提到一件事,我们漂亮的维尔莉特小姐其实很喜欢上课偷吃便当,虽然在那些情书上这是那些丑男们给你的独特加分项,但是对老师来说,那可是妥妥的不敬喔~?”

维尔莉特眉头紧锁,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看上去彩璃已经把对方今天的遭遇猜对了一二。

虽然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对方的嘴角还留着一颗米粒,估计那是吃完饭团时留下的。

对方居然连擦都没来得及?

看起来她是早就想教训自己一通了,现在惩罚结束好不容易碰着,肯定得赶紧来树立一下威风,彩璃在心底不快地自语。

“玛尔•古薇娅!你不要这么的自以为是!老娘今天的确是倒了大霉,被那个丑了吧唧的老教授给逮住了,但你以为你就能安然无恙的走掉?我告诉你,学院最近严打上课打瞌睡这种有辱希卡本庄贵形象的恶劣作风,而你今天就是我的第一个处理对象!”

“被狗咬了来找狮子出气?嗯?你够格吗?别以为你的人多就可以随便把我当泥巴来捏,我随便造一个风场,你们就得被摔得满地找牙!”彩璃不甘示弱地反击道。

“呵呵......你不会真以为,我走到这个位子,靠的只是成绩和人际关系吧?”

“难道不是么?要不是你那在阿奇尔帝国当官的爹,我早就偷偷地在晚上把你们宿舍的每一个角落全给冰冻起来了!”

“啧啧啧......嘴巴真硬。”维尔莉特示意旁边那些凑上去想揍彩璃的跟班们退后,自己倒奸笑着走到了她的跟前,“不过,不知道你看到这个东西后,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彩璃还在好奇,这女人要拿出什么古怪玩意来吓唬自己,但维尔莉特却只是从胸口中掏出了一本已经快被翻烂了的黑色日记本。

“我在学院里布下的情报网,就算是你偷偷躲在草丛里休息说的梦话,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整收录下来,这种脏东西,难道还能逃过我的法眼?”

“......?!什......你怎么会有这东————”

然而,未等彩璃反应过来,她的腹部就被维尔利特用拳头给狠狠地来了一下。

“咳啊!呜.......”

痛苦使得彩璃神情扭曲,迅速地跪倒了下来,换作以前,这种偷袭的伎俩只要用提前的身体强化类白魔法就可以防住了,可今天她居然没能做到,或者说,她就没想过维尔莉特能让她情绪失控。

“听说你死掉的爹以前是个搞生物科研的,却生出了你这么个晦气玩意儿,现在,你居然还对一本不知道谁写的破日记**,哈哈哈哈......瞧瞧里面的内容,不就是写了点写实文学派都会描写的高层腐败嘛......哦,对了,还有个超帅的主角形象,也被当做暗部描写出来了,哎呀,没想到呀,你居然也会有情窦初开的一天~~”

亲人,热爱的事物,彩璃最不能容忍,踏进的底线,维尔莉特几乎全触碰到了,但是忌惮于伤害到那本黑色日记,彩璃居然一句话都没有顶回去,只能咬着牙带着恨意盯着对方。

“不说话了?嗯?已经知道我会拿它来威胁你了?行啊,聪明啊,我们的魔法天才。”维尔莉特又狠狠地朝彩璃脸上踹了一脚,她知道这个点走廊不会有其他人走过,因此特别肆无忌惮。

“我承认那本日记里的内容即便是现在的我看来也十分幼稚,但你根本就不懂我是在什么时候收获到它的!”彩璃抹去嘴角的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怒目圆睁,“你只是用你的愚昧去看待新事物的诞生,所以才会以为那是人为制造的祸乱!”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犯!病!了?!嗯?”

维尔莉特又继续暴虐起了脚下的彩璃,甚至差点把鞋跟都踢进了她的嘴里,见施暴的对象半天都不肯哀唤一句,她又用上拳头狠狠地开始了暴雨般地殴打,“叫,狗叫,你再给我狠狠地叫啊?!怎么不叫唤了?!”

到了最后,她终于是精疲力尽了,而彩璃也痛苦地倒在地上,好在还没到奄奄一息的程度。

“呼......打的真爽。”维尔莉特喘着气擦去头上的香汗,竟然反倒产生了一丝怜悯情绪说道:“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晚上得早点洗个澡,还有个见面会要去应酬呢。”

彩璃捂着脸,侧着身伏在地上,在夕阳的映照下,眼里时不时闪过阵阵晶莹的光。

“哇哦,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哭呢?”本想离开的维尔莉特立马兴奋了起来,虽然平时自己也常常欺负她,但今天自己似乎真的彻彻底底地把她给欺负哭了。

“还给我........”彩璃怒视着她低语。

“啪!————”

回应彩璃的只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是你求人的语气吗?”维尔莉特如同调戏老鼠的恶猫,微笑着说:“来,摇摇尾巴,汪一下,我就还你。”

“.......”彩璃咬紧牙关,双手撑地,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快~~~不然我可就......?”维尔莉特用手抓住日记本的两段,靓丽的指甲油正映衬着着日记本中纸张的撕裂。

这是对彩璃自尊的一次无尽侮辱,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自己现在可以挣脱开来给她乱揍一通,也会沾的一身骚,对于这种有地位的人来说,抵抗只会落得更糟糕的下场。

于是......

“w....汪——————”

维尔莉特哈哈大笑,她居然真的用如此简单的手段让对方放下了尊严!

下一步,就是舔鞋跟!她在心底默默安排。

可是,当她低下头嚣张地看向彩璃的时候,对方的眼中却满是诧异。

“......咦?”

就在她搞不清楚情况,还在思索什么的时候,刚才那道熟悉的汪汪声又传了过来。

从自己所欺负对象的眼中,维尔莉特已经看出来了:刚才彩璃根本就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过!

她猛地回头看去,只见周围的跟班不知为何全部就地倒了下去,而那位新来的插班生,特莉丝娜,不知何时已经把双手抱插完放在背后,歪起了脑袋,微眯双眼盯着自己。

“汪.....汪......是这样叫的么?嘻嘻。”她灵动且小巧的嘴唇一张一合,不断发出阵阵小奶狗一样的叫声。可在维尔莉特魔力感知范围内,这白色小恶魔的身旁正不断散发着种种重叠着的黑色杀气,’啪嗒’’啪嗒’,她脖子上像钟摆一样晃来晃去的奇怪吊饰,此刻仿佛正在敲响维尔莉特生命中最后的临终钟声。

“是......你?”彩璃难以置信地看着特莉丝娜,对方也朝她这看了过来,然后俏皮地眨了眨右眼,又用手指“嘘”地示意她不要说话。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但,你似乎很喜欢听别人模仿小狗的叫声,刚好我家里养过好几十种类型的宠物犬,所以就表演给你听听咯~?”

“我是新来的插班生,特莉丝娜,就这四个字。哦,对了,你刚才好像说你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吧?我看你好像借了别人的日记本来着。”特莉丝娜笑眯眯地说,“喂,总该把那东西还给人家了吧?不然要是下次忘了怎么办呢?”

“听话,我们放手,好吗?”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特莉丝娜依然是一副放松的,享受着的微笑模样。

在她看来,现在维尔莉特身体上的颤抖和内心中的恐惧都只是晚饭前的开胃甜点。

“.......”

维尔莉特脸色发白,就那么看着特莉丝娜从她的手中抽走黑色日记本,递交给了玛尔•古薇娅。

“给,下次可别搞丢了喔。”特莉丝娜板正 身子,一只手还是放在背后,“你一定是在最迷茫的时候得到它的,对吧?”

抱着感激的心情,彩璃赶紧爬起来把它捧在了怀里,特莉丝娜满意地看着她,或许是夹杂着课上梦游的歉意,彩璃弱弱地说:

“谢.....谢,下午的事,真的很抱歉,弄脏了你的手指,不好意思哈!”

“啊,没事,我刚好在找洗手间,正好撞见你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玛.....玛尔•古薇娅!那个,如果没什么事情,我,我就先走了!”

带着倒欠人情的羞愧,彩璃慌慌张张地便逃了出去,只留下一副惊奇模样的维尔莉特,还傻傻地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对付这个恐怖的家伙。

这家伙,现在根本就是在屠宰场里叫唤着肉猪的屠夫!

许久,特莉丝娜的笑容又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她和维尔莉特四目相对。

对死亡这种根源恐性惧无能为力的空白思维,和如潮水般涌入的屈服欲,正在征服她的大脑。

“本来应该走了呢,哎~可惜,正如那个女孩所说,我的手今天有点脏呢~”

特莉丝娜拨弄着自己纤细玲珑的手指,声音幽幽,立马又换以邪媚的眼神来对视维尔莉特不解而慌张的惶恐无言,显然,她有点不耐烦了。

旋即,她用加重的声线命令—————

“所以,能马上过来给我好好地舔干净吗?”

“乖,小狗狗。”

夕阳斜晖。

彩璃抱着日记本低头一股脑地往走廊深处跑,汗如雨下,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全部计划。不知为何,自看见维尔莉特被特莉丝娜只用眼神就压制住后,一团源自人类天性的恐惧便将她地大脑团团包裹。

这个女孩简直就像一只沾满鲜血的恶魔!为了限制自身的力量,从而能够和人类进行交易,她刚才的对话绝对是特意将自己的身份无限下放了!

彩璃的脚步逐渐平缓了下来,在随意找到了一个阴暗且能坐的地方后,她噗通一声就倒了下去。

由于额头上全是因剧烈运动带来的汗水,缓过劲来后,她第一件干的事情就是拿起手帕疯狂在那擦拭。

许久,在调整好情绪,身体放松下来后,她才又捧起那本黑色的日记本,轻轻地翻开了第一页:

看到这些话的人,请小心那些盯着你的鸦群。

“我写下这些东西,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记录,而是希望如果有人能无意间发现它,就请带着这些发生过的真相努力地存活下去......”

多么熟悉地一句话,就像不曾存在的母亲嘱咐给女儿的教导,彩璃这一年里已经是第四次翻看这本日记了。

记得第一次打开它的时候,彩璃才刚刚被调到芙尔蒂娜的班级里。由于这本日记被塞在桌兜最边缘的角落,布满灰尘,因此即便有人偶然中发现它,也没有人想因为打开一本破书而弄脏自己干净的手。

或许是因彩璃内心压抑已久的反抗欲望作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认真读完了日记本的全部内容,里面记录了一位学长临近毕业前的内心挣扎,他因无法找到自己的目标而开始变得十分患得患失,出于对学院生活的不满,他把自己在学院包庇下干的所有事情说了出来,而光是在上级领导层指示下参与的暗部斗争,就让满腹疑团的彩璃收获了一些难得的魔法战斗知识,大大地开阔了自己的眼界。

先不谈里面对【死灵术】的隐晦科普,要知道过去,彩璃可根本没有听说过这种类型的魔法。之前她虽然清楚,在教学上,西部联邦是不会轻易向魔导学徒传授一些在道德伦理方面争议很大的法术的,但,这种以人类灵魂为魔力源,破坏生死界限的禁忌魔法,为何在地下黑手党组织中却人人趋之若鹜?难道说,这项魔理技术正在被某些人故意向民间传播?而且,如果死灵术也算是魔法的话,为何神明会允许人类触碰这种未知的可怕事物呢?

死亡是一切事物的终点,而奴役生物的灵魂更是对自然规则的一种挑战,若真的有人能驱使一只死灵大军,那么无论什么的极端环境都无法阻止他的征服步伐,如果说黑魔法只是拥有恐怖的破坏力,那死灵术,绝对是对人类原则底线的一种挑战,也是对当今魔法理论的一种挑战。

可怕的是,人的底线是易变的,是会随着环境出现认知偏差的,就连自诩天才的彩璃也是如此。

过去,唯一爱着自己的父亲在一次和自己的旅行中神秘死亡,那种失去亲人的强烈痛苦是多么得让人痛苦,如果可以的话,彩璃多么也想学习并利用死灵术,以便再见上父亲一面啊!若不是亡父生前苦心进行的价值观引导,她绝对会通过这本日记去触碰一些禁忌类的事物......

可现实往往就是这么容易让人动摇,彩璃被收留后一直在承受着全班以特殊身份孤立自己带来的无边恶意,其次,幸幸苦苦翻阅各类资料写下来的还学术报告还被那些不学无术高高在上的教授给当做废纸扔在垃圾篓里,哪怕是回宿舍睡觉时也经常在床单上发现别人恶作剧藏下的铁钉,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她,仅仅才转来1个月罢了。对一个渴望亲情,经历过人面兽心之人暴力的女孩子来说,移天易日,复活死者,哪一个不能是自己活下去的追求?只不过区别是,前者为狂人发疯前夸张地叫嚣,后者则是孤僻之人脱离社会后的无奈之举。

好在她心态调整得很快,世界上比她活的还惨的人几乎一抓一大把,要是被命运的齿轮轻易碾碎,她的人生就谈不上伟大。正所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彩璃在明白那些榜上有名的优等生的“真面目”后,和她们对话的语气再也没有了新人的那种怯懦,相反,被枪指着的往往都是好人,擅长欺辱别人的混蛋往往也是更加懦弱的人,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最讨厌的那副模样。

彩璃之所以着迷魔法,就是因为它是奇迹的代名词,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一条可以颠覆当今魔法观的理论。

可是......现在,自己应该去干嘛呢?

彩璃头一次感觉到如此沉重的心理包袱,现在,对新生交友的期待已经被无情粉碎了,换作以前,她应该会把自己泡在芙尔蒂娜的炼金房里好几个小时,可不幸的是,老太婆说那地方最近已经禁止通行了。

理所应当的,无所事事的她又翻开那本日记,只不过这次是直接来到了最后一页。

“我真的很想去看一次星星。”

“在马尔福多的夜晚,我几乎没有自己的休息时间,因为地下网络的处处都存在着盗贼公会和【变色龙】的爪牙,我和同事们要像清理蟑螂一样处理着他们。也许是因为厌倦了,最后那次行动之前,我向前辈们说出了上面那句话。”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都认为我疯了,我当时十分懊恼,想要在之后的组织聚会上跟他们解释,没想到,仅仅2年之期,我们约定好用来庆功的岩羊酒吧,在1681年的那个晚上,居然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地坐着......”

“在浩瀚无垠的夜空中,他们就像流星一样曾经来过。无人留意到他们留下色的一条条星影虹弧,他们就是这样被人遗忘着散向边际。但若真的有人见证过他们的发亮,也许我的前辈们就是其一生都会追寻的信条,使人满怀期待,无怨无悔。”

“只是,为什么,我永远是个例外?我,真的配继续待在这里吗?”

彩璃知道,作为日记的结尾,作者绝对是是想向看到这本日记的人发出共鸣,传达他当时的迷茫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她之所以会保留这本日记,除了对里面古怪内容的好奇,更多的也是对作者境况的一种同情与理解,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去见上这位学长一面。

明明马上入夜,可现在,彩璃却突然也格外地想去学院的楼顶看看星星。

于是乎,彩璃便缓缓起身。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