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马尔福多某人房间里的一张废弃的工作台上,第一视角,某人脑海里的奇怪对白。)
我曾听说,披着人皮的怪物是马尔福多子民们最讨厌的东西。
咳咳......好像在聊什么奇怪的话题?喂,话说,今天岩羊酒吧里的酒烈度有点大啊......?
嗝.....好吧,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正经”起来的?
啊,当然,这个正经指的肯定是我的思维意识逐步与社会接轨的缓慢过程,而不是一个已经定型的结果。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现在依然没有摆脱过去那个“自己”的困扰。
嘛,用“自己”这种模棱两可的词语去形容好像会有那种故作高深的感觉,其实吧,我想表达的东西很简单,那就是:
中二病时期的我,怎么能干出那么羞耻的事情啊!!!!!!!!!!
好吧,在这里先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叫莫汭,是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格尔曼斯特大陆西部联邦的普通居民,过去,我曾就读于联邦内一等一有名的魔法高等学府希卡本学院,风光无限前途无量。而现在,我的职业则是一个落魄的全职冒险家,在一位猎杀过冰龙的女萝莉冒险家队伍里一直混吃等死。
听到这,你肯定会说我怎么这么废物,如此美妙的开局,被我玩成这样?
哎,只能说,穷这个东西,确实很限制一个人的眼界。
我过去在学院的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不仅次次榜上有名,还给老师留下了独一无二的印象,结果呢?为了快速地赚到钱,我居然鬼迷心窍地去参加了联邦地下暗部的杀手考核,更离谱的是,我初试就过了!
哈哈,要说后悔么?我肯定后悔啊。
自从当上杀手给那些高层干部当狗腿子后,越来越多的金币袋子被送到我那血腥肮脏的手中,对于那时尚未成年的我来说,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棒的吗?
由于我的父母早逝,与我相依为命的姐姐就是我的一切,能看见她露出笑容,我内心可以说是无比欣慰。然而,我第一次把金币递给她的时候,她是笑着的,可当我1个星期后又把金币送到她手中时,她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令人十分后怕。
那时的我根本不懂,也不想去理解姐姐后面突然的愤怒,只是觉得她小看了我,认为我无法用自己学到的本事快速赚钱:致命的黑魔巫术,冷门的刺杀艺术,高超的潜伏手段,这些优秀杀手技巧的种种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和邪术无异。
所以,在把所有的钱交给她,并与其大吵一架后,我离家出走了。
现在,细细想来,哪有亲人会同意自己的骨肉去危险阴暗的角落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不成熟的我一离开就是好几年,直到现在我都没再看见过她的脸,倒不是说我已经遗忘了自己的亲人,而是我根本就没脸去见她。我也很思念自己唯一的亲人,无数次托人打听她目前的生活状态,可是我现在活着的样子让我无比自卑,完全没法踏进那道熟悉的大门。
后来,我又干了一件超蠢的事情,输的十分彻底,以至于我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了。
.....想知道嘛?想知道嘛?想知道嘛?
不告诉你!
哼哼,都说了是件超蠢的事了,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呢?那样的话,我的颜面岂不是都要丢尽了?
不过,作为补偿,我告诉你一个我的又一惊天计划吧。
那就是,抹除掉过去生活在学院之中的“我”......!
额咳咳......这当然不是涉及时间穿越的哲学问题,而是一个有些夸张的叙述手法。
我之所以要这么干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现在在读这些话的你们,我用直面普罗米希娅神的真诚发自内心地贱问一句:你们,羞耻过吗?
肯定羞耻过对吧?!哦,抱歉,替你们回答了,不过无所谓啦,我就不信有人能脸皮厚到承认过去自己的脑瘫行为并昂首挺胸地说“我没问题”!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人,我......
一定会向它请教精神病患者的入院流程。
回归正题,过去中二泛滥的我啊,可真是让人一回忆就头疼地满地打滚呢。
我先念一段给你们听听。
“这个世界的虚假强者们不曾用它温柔的面颊以光明之姿面向世人!而是将它下流漆黑令人堕落的一面无情地抛在了跪倒着,痛苦着的人们面前!而我!决心以黑暗骑士之名拯救世界的救世主,西卡奥(这是我随便加的前缀)·幻梦·莫汭,在此宣誓,我将用10年的时间去挽救这一切!哭泣的人们啊!你们的泪水,将会被笑容永久代替!”
哈,哈哈哈.......老实说,青年人的叛逆最容易体现在对社会片面的批判上。
然后是这段。
“遇见你之前是青春,遇见你之后是余生,我要和你做天边展翅飞翔的比翼鸟,即便我是一只愚笨的乌鸦。”
乌鸦和比翼鸟一起飞......嗯,乍看之下是一个少年贬低自己抬高对象的手法,但,我那个时候好像基本对谁表白都是用这句的来着?
算了,情感故事还是切台吧,我们最后再看一段。
“阿西莫夫对局哦亲爱红豆我去河东区哦我wdnqwjdhiuqh.........”
怎么样?到这是不是完全看不懂了?
废话!这是我上课睡着叼着笔划出来的!别人那能听得明白么!
.......可以这么说,孩子不懂,写着玩的。
哎。
可恶。
我可真是个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上面那句话可是我的毕业典礼发言啊啊啊啊!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能让我当时在全学院学生的面前把这段羞耻的话念给我的魔理主任听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样的,为什么当时主任还能憋住笑把“优秀魔导师”奖章颁发给我啊!浮现在她脸上的欣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根本就只有母亲父亲才能做到接受这样子的孩子吧?!
最该死的是,我还用日记本写下了那些语录,命名为《黑色世界异闻录》留在了学院一个教室的靠窗位的桌肚里......
根据我多年以来的听课经历和精确的数据采集,我发现,喜欢坐后排靠窗位听课的人数量远远大于坐前排的人。他奶奶的,谁能保证那群崽子手不犯贱往里面乱摸,要是让他们看到那本日记的话,我就完蛋了!
“前辈,你也不想你在学院里发癫的事情被人知道吧?”
咳咳,不对,剧本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是:
“哇,原来我们学院的前辈都是这样的么?”
不仅一人破坏了希卡本学院的学习氛围,还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留下了犯病时期的厚本罪状,我可真是作孽啊!
也许你会说,不就是过去自己不成熟犯下的错嘛?为什么要这么大惊小怪。
呵呵。
首先呢,先不排除真的会有**上脑的家伙看多了寝取类小黄书然后来到现实用这玩意儿来威胁我。
最重要的是,人设,人设啊!
我在学院的时候,极其自闭,几乎没什么朋友,基本只知道在那学习然后考好点装装样子,中二的一面也只是展露给自己看。虽然颁奖典礼的那次是我主动去作死,但当时在场的观众也就一届学生,而现在,那本日记本改变了这一现象,之后,可将会有无数的学生潜移默化的被它影响啊!
俗话说得好,人长得越大,越注重面子,现在,我的举止都变得正常了,自然也会在意人设什么的嘛。
随你说我表演型人格还是什么,反正,这本日记!今天我是回收定了!
至于方式,就用队长的地精火箭!从学院的魔法结界漏口进入,之后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好极了.....!我的计划天衣无缝!
现在,让我先去与一位老朋友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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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西部联邦马尔福多的一处私人诊所,中心区丰收街139号,公纪元1092年2月27日,时间为凌晨4点,视角为第三人称。)
东部统一大帝国---冥域的知名吸血鬼伯爵达米洛克斯·马斯克先生正穿着工作用的白大褂,尝试用自己的理解去冲泡一杯毫无西部大陆特色的甜味咖啡,然而,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毫无进展。
西部联邦是一个由各个帝国联合起来组成的人类联邦,东部冥域则是一个统一了的巨大帝国,两个地区的饮食文化完全不一样,更何况,冥域里还存在着兽人,吸血鬼,魅魔,地精等魔族生命体,要让他们理解西部人类的冲咖啡方式,可真是需要花不少时间。
他左手握着巴亚甘糖包,右手夹着奥古斯都秘制咖啡粉袋,根本就是不知所措。好在他坐的座位旁边摆有一颗通讯用的魔法水晶球,就在刚才,它突然发出阵阵奇异的蓝光,从里面正时不时传出来了古怪的声音指导着他:
“嘿!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作为吸血鬼,你平时既然要对抗困意,那就应该喝一些熬夜家伙们的鲜血才对得起你的身份吧?”
很明显是调侃的话现在对马斯克来说就是最没用的东西,他不耐烦地放下手,抱着水晶球就露出了自己那对尖锐的獠牙,面色凶神恶煞。
“......莫汭?你怎么突然想到和我联系了?既然你都看到我这窘迫的模样了,还不快赶紧告诉我下一步是加咖啡粉还是白糖?”
“呃?我想想,好像是白糖吧.....”
“希望你没有记错。”
马斯克伯爵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从糖包里倒出一块白糖,而就在那块白糖的一角触及褐色咖啡的液面之时,水晶球里的那个神秘人又慌张地纠正了他:
“不对不对!应该是咖纷粉!抱歉,我忘记巴亚甘糖的甜度是正常白糖的3倍了......”
伯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多抱怨,无奈地又往里面加起了咖啡粉。
“哎!等一下等一下!好像我给你的那包咖啡粉袋是苦味特调!你还是加块白糖试试吧......”
这下,我们的吸血鬼先生青筋暴起,攥紧拳头,终于是绷不住了。
“什么叫做先加块试试!”马斯克抓住水晶球,恨不得把它马上砸碎“你身为原住民都分不清这里的白糖甜度,就草率地教我泡咖啡?”
面对伯爵不耐烦的抱怨,水晶球另一端只是传来“哎嘿嘿”的笑声。
“哎呦哎呦!别急嘛!大不了我们换另一种方式提神!我要不给你讲讲我的一个疯狂计划吧?!”
“算了吧,看你那样子,估计又去岩羊酒吧里喝多了。”
“嗯!不亏是医生,一眼就看出来了......”
话说到这,很显然,医生这职业与这名吸血鬼的身份形成了对立,但只要能从“成为医生就能天天见到新鲜的血液”这种角度考虑,那么吸血鬼当医生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最起码,他很负责,不像联邦高层某些人一样尸位素餐。
为了与西部有名的人类医生们探讨更多关乎治疗【立斯克】传染病的方案,这名吸血鬼收到冥域最高权力机关之一---元老会的命令,不远万里从冥域的首都--奥古斯都来到了西部联邦。可是由于中途的交通线路只有白天才会允许通行,他根本就没办法好好地睡上一觉,现在,他的时差已经彻底颠倒过来了。
没办法,只有坐特制的飞艇通过两极之域才能来到这,路途上根本就没办法好好休息。
研讨会就在第二天早上7点,已经进化过的吸血鬼先生自然不会害怕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甚至还可以背对太阳!但是他这无边的睡意绝对是妨碍他在会上正常思考的最大阻碍,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不用睡觉的究极生命,这样他就可以腾出手去干更多事情了,不过,他很担心会不会有一个暴躁花心的健壮男人用火山给自己送到大陆天空之外。
也许你会说,都危机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不随便泡一杯咖啡喝喝呢?口感什么的完全就不需要深究了吧?可我们的伯爵先生就是这样挑剔:如果喝的咖啡甜度不适合,他就是一口都不会多喝!
于是,水晶球那端的家伙又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喂.....马斯克,我想到好办法了,你把耳朵凑近一点。”
“这边就我俩,你还讲什么悄悄话啊?”
“别那么见外嘛,来来来,过来过来......求你了好不好?”
“......”
于是,伯爵一脸嫌弃地把耳朵贴在了水晶球上。
“这样就可以了吧?”
“好滴好滴,我看见啦,接下来,闭上眼睛。”
伯爵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多余的杂音,他烦躁的心绪难得平静了下来。可,在这样静止了30多秒后,突然地——————
“咦呀!!!!!”
“哎呦我嘞个去————什么情况?!哦噢噢噢噢!洒出来烫烫烫到了啊!!!!”
刺耳而又诡异的尖叫声居然还是渐渐拔高声调传过来的!受到惊吓的伯爵手臂一个不小心,就打翻了刚才正在冲泡的那杯咖啡。滚烫的热液全部洒在了他洁白细嫩的左腿上,疼得他手忙脚乱地在那乱窜,好在旁边存放了一桶冷水,他赶紧把一整条左腿都放了进去。
‘呲——!’
或许是由于太久没睡带来的幻觉,他居然看见有几股滚烫的白气从自己的腿根处缓缓升起。
“你这家伙,突然鬼叫什么东西啊!”
“嘿嘿,马斯克,你要知道,有的时候,打翻咖啡可比喝咖啡提神哦!”
“那你倒是提前跟我说一声啊!!!你知不知道我保养了400年的耳膜可是很脆弱的啊!”
“啊嘞?你是笨蛋嘛,要是提前告诉你了,惊吓的效果可是要打折扣的呐。”
马斯克可以说是有气没地方撒,只能咬紧牙关强作微笑的说:“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谁知对方居然还真不要脸地回了句:“不用谢!”
被折磨惨了的马斯克一脸愁容地瘫坐在了自己的办公皮椅上,他差点就被这狗东西给气晕过去了。
“算了算了,好歹结果是好的,我现在确实不怎么困了......”
“哎嘿嘿嘿,我就说嘛!那我就先挂断了哦?记住,如果你得知了其他有关马尔福多圣十字教会的事,一定要立刻,马上,告诉我哦!”
“我告诉你个卵蛋,我巴不得现在就飞到凛月城给你丫来一拳!”
“哎呀哎呀!别生气嘛,下回,我一定请你喝酒!”
“滚!听到你那夹篮子音我就觉得晦气!”
伯爵气呼呼地拍了水晶球一下,那头终于是安静下来了。
然而,他似反悔般地瞥了水晶球一眼,伸出手上去又轻轻地拍打了其一下,这是开启水晶通讯的简易启动方式。
“喂,你这家伙,没忘记吧?喝完酒后,千万不要剧烈运动哦,不然.......”
刀子嘴豆腐心的他还是没忍住,去劝了他的朋友。
但或许是他拍的手法不对,这一次,水晶球那端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没办法,他只好自己打住了自己。
不过......说起来,刚才倒是有一阵异样的引擎发动声?
“这家伙,不会在酒劲过后将错就错了吧?”
马斯克绝对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对空气调侃的一句话,居然成为了事实。
因为希卡本学院在之后遭遇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火箭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