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蕾丝总管现在还在魔石灯上挂着,于是奥德蒂公主一生气,压力立刻来到影坨一这边。
影坨一连忙精神联络自家表哥:
“影坨四表哥!我知道你可能听不懂!但看在我们是出生在同一块地狱岩底下的,你可一定要听我说…”
影坨一情急之下说了很多,大致意思就是奥德蒂公主现在很生气,刺杀勇者候选的任务不能失败,不然他两都会玩完之类的。
很可惜的是,他表哥影坨四是一只非常普通的影魔,表弟的话在他耳朵里翻译成了十个字:
“吃掉目标,失败会被吃掉。”
不再理会絮絮叨叨似乎在说些什么的表弟,月夜下,影坨四身体潜藏在影子中,悄悄靠近马车轮胎。
影子像是橡皮泥般黏着马车栏杆缓缓融入奥蕾莉娅的影子里。
两名魔法师还在努力朝剩下的三只亚人释放治愈魔法吊命,影坨四小心的避开他们,成功潜行至奥蕾莉娅脖颈下。
它漆黑的身体刷的一声演化出一根锋利的触须,迅若闪电般刺向奥蕾莉娅大动脉!
嗡~
就在奥德蒂眸子瞪大看着窥视镜的时候,一声弦类的颤动声忽然传来。
紧接着,一道散发圣光的魔法箭矢成为了影坨四传来的最后影像。
带有神圣魔力的箭矢射在影坨四身上就像是熔岩扔进了白雪中,影坨四甚至连吼叫都没发出便彻底融化了…
“艾尔兰德大人!刚才…”
“呵,一只七狱的小猫小狗罢了,我早就注意到它了。”
艾尔兰德放下劲弓,朝左右问道:
“那个被袭击的人是隐者的天才奥蕾莉娅?”
“没错!艾尔兰德大人!”
“竟然能引得魔族出手…提高他们全体优先级,直接启用奥兹城传送阵押往黄金之都!”
“是!”
——
魔族驻地内,奥德蒂呆呆的看着画面彻底消失的镜面。
失败了?
竟然失败了!
那我特么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岂不是都白给了?!
话说杀勇者的信念竟然出现了动摇,我特么是不是该拿块豆腐自杀啊?!
人心或许就是茅和盾组成的,在奥德蒂得知自己有机会灭杀勇者时,她心里出现了许多和奥蕾莉娅这只鼠鼠交流生活的片段,于是乎对于干掉这只鼠耳娘勇者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现在刺杀白给了以后,奥德蒂马上就开始羞恼于自己竟然在杀勇者这件事上手软了!
到底是谁的问题?难道是我奥德蒂的问题?!
这特么怎么能承认啊!
等等,似乎有个背锅的…奥德蒂将不善的目光瞥向影坨一。
注意到某恼羞成怒公主目光的影坨一像是电动拖拉机般颤颤巍巍起来。
“影坨一…我刚才是怎么说的…”
奥德蒂原本浅蓝色的眼眸因为不善瞬间变成噬血的猩红之色。
“公主大人…”
“来人!给我把影坨一挂到赛蕾丝旁边,我要罚它被阳光暴晒而死!”
“是!”
门外两只伪装成人类的熔岩恶魔一边呼吐着黑烟,一边上前用叉子把影坨一叉走了。
对于影魔这种怕阳光的种族,被晒死绝对是超级酷刑了。
说起来,熔岩恶魔也是一种比较好使的物种,难得拥有一点点智慧。
可惜它们一呼一吸间总会从呼吸孔里喷出呛人的黑烟,所以只能用来守家门了。
“公主大人饶命啊!这事不能光怪我啊!——”
被叉走的影坨一求饶着。
奥德蒂腮帮子鼓起,那难不成怪我吗?
真是的,让你多事,为了我的心情着想你还是去给我死一死吧!
“公主大人!请先等一下!”
就在熔岩恶魔打算把影坨一带走时,忽然门口被一道人影拦住了它们,正是穿着露背裙装的赛蕾丝。
两只熔岩恶魔看了看挡在门口的赛蕾丝,旋即把影坨一扔在了地上不管了。
奥德蒂气急败坏的瞪着门口的几人:
“??!,搞什么?为什么把影坨一放下了?赛蕾丝还有熔岩恶魔!你们想造反吗?!”
两只熔岩恶魔懵逼的看了看挡在门口的赛蕾丝,动用了一番睿智的熔岩大脑思考无果后,用满是熔岩味的嘴巴问道:
“东足,我闷没得皂矾吖,腻不是让窝们巴这黑泥扔到塞你死宗管旁子嘛?塞你死舅这嘎拉子吖?”
奥德蒂:“…”
看来她下的命令对于熔岩恶魔的大脑来说还是太难理解了点。
“那赛蕾丝呢?”奥德蒂怒视和她的屑不相上下的某魅魔:
“你是怎么下来的!你现在不应该在路灯杆上挂着吗?!”
“喔,这个啊。”
赛蕾丝背过身,指了指自己光滑的后背:“属下今天本来穿的是复古式长裙,现在变成露背的了。”
“哈?”
奥德蒂忍不住朝窗户向院子里看了眼,此刻魔能灯杆顶上正挂着一截和赛蕾丝身上花纹相同的裙子残骸。
奥德蒂:“…”
“这特么是重点吗!”奥德蒂觉得自己已经想逃回魔界了,颤抖的点着赛蕾丝:
“连你都要抗我的命是不是!”
“奥德蒂公主大人,属下的第一职责是守护你!”
“胡扯!我现在好的很!咳咳…”
奥德蒂激动间又刺激到了破魅果成分,捂着气到胃疼的小腹,肾虚的指着赛蕾丝:“可恶,今天真是要把我气死不成…”
“公主大人,属下很确定你需要保护,”赛蕾丝说着,目光凝重的盯着奥德蒂,快步来到她面前,盯着她的胸一动不动,手缓缓抬起。
奥德蒂:╭(°A°`)╮
她连忙护起胸,“你想干嘛?赛蕾丝,你要敢趁我没力气乱来,事后绝对要灭了你啊!”
“哎呀…没趁机摸到好阔惜,”赛蕾丝屑脸上快速闪过一丝遗憾,然后立马恢复严肃道:
“公主大人,你的心乱了,这也是属下的守护范围之内不是吗?
让我想想,公主大人一定是因为那只可恶的亚人才这样的吧?”
“…”
奥德蒂沉默着低下头,无论承不承认,事实就是,她刚才确实有那么一刻心软了。
也许刺杀的再果决一点就能弄死勇者了…
可是…
“赛蕾丝,你想说什么?”
奥德蒂眯眼望着她,“难不成要评判我的过错不成。”
私下怎么闹都行,但现在这种有外人在场的决策场合,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很难被看做单纯。
如果赛蕾丝要批评她,那肯定就是不能姑息的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