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人是雷斯顿派来的?
方远脸色顿时一沉,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宛如开了劣质变声器的沙哑声音在突然他脑海中炸开。
“这小子看着和我差不多大,他真的靠谱吗?”
这声音吓得他一机灵。
“是谁!”
方远忙东张西望查看情况。
这时那道好似在他心头挠痒痒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这可如何是好,那些在协会的冒险家说了今天只有他一个人会去魔兽森林。”
“哎,看样子,只好明天再去趟冒险家协会了。”
随着声音消失,那红眸斗篷人转过身失落地离开了。
方远望着斗篷人远去的背影,一脸惊诧,难道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他的心神?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方远跑着追了上去。
与之同时,听到动静的斗篷人向后看了一眼,随后整个人轻微颤了颤,好似受到了惊吓。
“这个傻子怎么追上来了?不行,我得赶快离开。”
斗篷人扭头就走,速度比刚才快多了。
斗篷人的态度,让方远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他并不打算放此人走。
从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可以与万物沟通能力虽然可以隐约让他知道别人的感受,但听到别人的心声这还是头一次。
方远追上去,在一四处无人的街道抓住那人的斗篷,却不想,斗篷人走得太急,竟是让他把整个斗篷掀了起来。
“什么!”
一道同轻灵悦耳美妙动听的惊呼声传进方远的耳朵。
接着,随着斗篷被他从斗篷人拽下来,这斗篷人的真面目就这么展现在他面前。
只见,一双仿佛黑夜里都不会暗淡的红眸正恼怒地瞪着他。
而拥着这对红眸的主人,是一身材娇小,前不凸后不翘的白发萝莉。
好耶,是合法萝莉!
除过那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红眸,方远又注意到一粒因愤怒而裸露出来的虎牙,好似要刺中薄如蝉翼的樱唇,那张白皙稚嫩的脸蛋五官精致得如同一个巧夺天工的瓷娃娃。
只是这张让方远赞叹不绝的娃娃脸此刻却是带着三分惊吓、三分羞愤、三分慌张、一分杀气,死死盯着他。
【“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头,为什么可以直接撕下伪装斗篷?”】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别的男人看光身子,以后嫁不出去了。”】
【“明明父亲特别叮嘱过我,出了领主府,绝对不能将自己的真身展示给别人,这可如何是好?”】
白发萝莉红眸闪过一丝狠厉的白光。
【“看来,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唯有杀了他。”】
方远瞪大眼睛,一脸惊恐,这个萝莉要杀了他?
娃娃脸萝莉从愣神的方远手中一把夺过斗篷重新穿戴在身上。
“你在找死!”
娃娃脸萝莉杀气腾腾的怒喝声,将方远的意识带回现实。
一股强劲无比足以让方远失神的杀气从斗篷上散发出来。
巨山压顶的压力镇压得方远无法动弹,膝盖在剧烈颤抖。
方远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自己能否活下来就看能不能让这个老祖宗熄火了。
方远故作镇定,俯视着萝莉冷冷道:“查尔德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
娃娃脸萝莉身形一顿,眼里多了些迷茫。
【“他是谁!为何知道我的身份?”】
太好了,赌对了!她果然是领主的女儿!
方远冷哼一声,不耐烦地问:“怎么,查尔德没告诉你我的身份?”
【难道他是父亲的熟人?】
刚才还怒不可遏的萝莉此刻已经收起那股滔天气势。
“敢问前辈是?”萝莉单手摘掉兜帽,露出那张满脸恭敬的娃娃脸。
闻言,方远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谩骂起来:“好一个查尔德,求我照看后辈,居然连我的身份都没告诉她。”
【这人到底是谁,听言语好像是父亲的熟人。】
“也罢,遇到了也算是缘分。”过了阵,方远骂消气了,轻咳了一声道:“方才你站在我面前踟蹰不前的时候,你父亲传声于我,托我照顾你一阵。”
【天呐,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我竟拦了父亲的熟人。原来他自言自语的时候是在和父亲对话啊,我差点以为是个傻子呢,还好我没有没这件事说出来,要是让父亲知道我将他的好友当成傻子免不了一顿数落。】
娃娃脸萝莉一脸后怕,朝方远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这一路有劳前辈了。”
听到这里,方远松了口气,可算是把老祖宗的火给灭了。
刚才为了保命,情急之下他只想到反客为主这一个办法。
虽说是为了保命,但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方远瞧了眼跟在身后的萝莉,看她东张西望,如红宝石般熠熠生辉的瞳眸充满着对好奇,一路上乐此不疲地向他问着问那。
要不是不能丢了人设让她心生怀疑,他早就开溜了,可饶是如此,方远也被这好奇萝莉说烦了。
“前辈前辈,万宝阁是什么地方。”
“卖东西的地方。”
“前辈前辈,我想吃那人吆喝的魔焰鸡。”
“没钱快滚自己买。”
“前辈前辈,那瑶香楼又是什么地方,楼上怎么站了一排舞弄身姿的女子?”
接连不断的问题一下子把原本就烦躁不安的方远彻底惹毛了,他转过身怒不可遏朝着那斗篷人怒斥道:“你是千反田爱瑠转世吗,怎么这么多问题?”
方远刚说完就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只见斗篷下面的那张娃娃脸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泪眼汪汪起来,晶莹剔透的泪珠顿时润湿了那双红眸,豆大的泪珠刷刷落了下来。
【我不就是问题有点多,但也不至于这么嫌弃我嘛。宝宝心里苦,但我不说,我要回去告诉爹爹。】
一听到她要把这件事告诉领主,方远立刻提心吊胆起来。
天呐,要是让她和领主说起这事,那他岂不是穿帮了。
想到这儿,方远赶忙安慰起这个祖宗。
前世看过那么多偷听心声的轻小说,为何唯独他这么惨?
方远欲哭无泪,只能在心里委屈地扯咬着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