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睡在这啊!”言倾看到他闭上眼,有些担心。见他没回应,言倾叹了口气。她把林延轲从沙发上拉起来,然后将他扶到他自己的房间。
将林延轲送到床上也费了言倾很大的劲。既然她说要照顾好林延轲,她肯定要负起责任。
不过,具体要怎么做呢?
言倾站在原地,看着林延轲的脸,一脸茫然,毕竟她的没有家人照顾她的记忆。
想到这,她的嘴角浮现一丝自嘲的笑容。自己可不能全靠别人来照顾,毕竟自己作为打扰他的外人,也需要负起一定责任。
“不就是照顾病号吗?”言倾给自己加油打气。
林延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精神与世隔绝。待到他醒来时,时间并没有过多久。
尽管身体并没有早上那么不适了,但他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仍然处于虚弱状态。头晕的症状已经减弱,他现在至少有意识思考。
所以,言倾呢?
林延轲有点不放心她,毕竟他不确定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事出来。
这时,门开了。
“大郎,该吃药了。”言倾端着盘子,上面是一杯刚泡好的药和一杯开水,还有几粒退烧药。她的手上多出了几个创可贴,以及几处烫伤的痕迹。
“?”林延轲暂且没理会她那充满迷惑性的发言,看着她手上的伤,哭笑不得。
“你这是和外面的流浪狗抢药去了?”林延轲怎么也不想相信这会是她几个小时就弄出来的伤。
“对啊,为了救一只嘴硬的白眼狼。”言倾白了他一眼。
“你没有什么做过家务的经验吧?”林延轲顺口问了一下。
言倾沉默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林延轲反倒是住了嘴。
嘶——不会吧?
“我家平常都是有保姆照顾我,谁会在意这种事情。”
啊这,这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吗?
林延轲虽然有些羡慕,但他可不会向往。生活在这种环境,早晚会变成废人。
不过转眼一想,这还是言倾第一次和他谈起自己以前的生活。
“你先别管我了,”言倾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把药吃了。”
“嗯,谢谢。”林延轲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刚接过要,一阵“咕噜”声响起。
两人沉默了一下。
林延轲看着她,问:“你还没吃东西?”
“嗯……”言倾略有些尴尬。
“为什么不做饭……enmmmm……”林延轲本来还想问,但他突然想到她刚才说过自己从来没做过家务。
“我觉得那口锅跟我过不去。”言倾将脸别过去。
“所以,你做过了?”林延轲相信她的厨艺还不至于那么差。
“那个……你要不要尝尝?”言倾挠头。
在她把那一盘东西端上来前,林延轲还抱有一丝希望。直到他看见了那坨不知成分的黑色团状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
随便挑拣了一块看起来能入口的,放入嘴中。
嘴里的味道让他感觉自己的口腔被当作烟囱使过一样。
为了不让她太难过,林延轲还是将东西咽下去,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吃了之后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都太阳。
“你这做的是什么?”如果自己死了,至少要知道是什么害死自己。
“只是番茄炒蛋而已。”言倾解释道。
然后林延轲沉默了。
“那个……你不知道生病了不能吃鸡蛋的吗?”林延轲看着她,问。
言倾呆呆地看着他。
林延轲有点想哭。
“你家里人都没教过你吗?”林延轲吐槽道。
听到他这句话,言倾咬唇,表情略有些复杂。
“我来做吧。”林延轲对她已经完全放不下心来。他现在只想去看看厨房的惨状,然后祭奠那些被浪费的食物。
“不行,你现在是病号,有被照顾权利。”
“可是,你也不会做饭啊。”林延轲哭笑不得。
言倾沉默了几秒。
“要不我做饭,你在旁边教我。”言倾想了想,说。
“行。”林延轲从床上起来,言倾准备伸手去扶。他摆手示意,他只不过是发了个烧罢了,还没有虚弱到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他走到厨房,看了一下。还好,至少墙面还是干净的。当他看到上面那口锅时,还是忍不住将脸别过去。原本干净到能够反光的锅面此时上面布满一层黑色的不明物体。
在林延轲的指导下,言倾花了半个钟头的时间,终于成功将上面的不明物体洗掉。然后,他教她做了几个素菜,毕竟这些还是比较容易的。
在林延轲的指导下,言倾终于做出了几个勉强能下咽的菜,比起刚刚那一盘不明物体,她的进步还是挺大的。
看着言倾的作品,他一脸欣慰地离开了人世……啊不是,他一脸欣慰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明明都是下锅,为什么区别会这么大……”言倾看向林延轲,却看到他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下意识住了嘴。她静静地看着林延轲生怕吵醒他。
她看着他那张脸看得出神。林延轲其实不戴眼镜的话还是挺好看的,顺便再修剪一下头发。他要是愿意打理一下自己,估计早就有女朋友了。
长得好看,会做饭,家庭环境也好,而且成绩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拥有这些tag的人估计都是人见人爱的类型。
等等,我在想什么啊!
言倾意识到自己脑回路开始走偏,便拍了拍脸。她看向已经睡着的林延轲,咬了咬嘴唇。
估计是吃了药,让他有些嗜睡,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言倾在他床头睡着了。
他有点惊讶,虽然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人看护,但言倾还是在他身边陪了他差不多一整天。
林延轲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了她。然后他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虽然还是大夏天,但林延轲房间的空调温度开得挺低的。
生怕自己不会生病。
林延轲也穿上一件外套,对着言倾叹了口气。打开冰箱后,他呆了一下,然后他看向言倾的眼神变得有些无奈。他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去采购今晚及明天的伙食。
林延轲回来时,言倾已经醒来了。
“你出去干什么?你身体可还没好。”言倾盯着他,略有些生气。
林延轲无奈地吐槽道:“我不出去你今天晚上吃什么?”
言倾无言以对。
林延轲将手中的食材放进冰箱,突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看向言倾:“你能吃龙虾的吗?”
他怕言倾对龙虾过敏,特意问一下,要不然到时候处理起来还挺麻烦。
“我可以。”言倾听到他要煮龙虾,眼睛里冒星星。
林延轲本来就是打算用这个来犒劳下她,毕竟别人照顾了他一整天,虽说也没做到啥有用的事情。而且他现在生病了,也吃不了。
言倾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想要帮一下他。但因为她什么都不会,甚至还在偷吃菜品,就被林延轲直接轰出去了。
林延轲得挂个牌子在厨房门口,就写——言倾与狗不得入内。
“林延轲,就当是为了我,对它使用‘剥壳’吧!”
晚饭时,言倾把整盘龙虾推到林延轲面前,并用眼神暗示。她知道林延轲不能吃龙虾,所以有恃无恐。
“信不信明天我让你啃白菜?”
今日,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