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轲为了偷懒直接逃走,仅留下言倾和杭伊织两人站在图书馆里相互看着对方发愣。
最终言倾有些忍不住了,对着杭伊织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杭伊织沉默了片刻后回答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能做好。”说罢,她便想着将面前桌上一大叠足以到她下巴那么高的书籍抱起,但她拼尽全力都无法让面前的书抱起,很可惜她的力气不太够。
言倾就这样看着她,也不作声,周围的气氛略有些尴尬。
“……”
杭伊织打量着面前的书,撸起袖子,像是如同武侠小说里看破对手招式那样自信,再次尝试将书抱起。
但可惜面对这一沓书,巧劲没有任何用处,更何况杭伊织并不会用巧劲。
当她再次尝试时,言倾终于忍不住了。她走到台前将上方一半的书搬走,并问道:“为什么不先搬一半呢?”
杭伊织咬了咬下唇,有些不情愿地回答道:“因为我觉得我一个人可以,所以不想让别人帮忙。如果我只搬走一半的话,你可能会帮我把另一半搬走。”
言倾皱眉,有些不太能理解地说:“但是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就不要一个人撑着,更何况是在有人帮助你的时候。”
“我知道,但是我不敢亏欠太多。”杭伊织只回应了她这句话,便搬着下半沓书籍往图书馆内部走去。
言倾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太在意她,当杭伊织离开时,她也搬着书跟在她身后。
“就放这里就行了。”杭伊织将书搬到某处书架旁的一张椅子上,并从言倾手里借过另一半。
不过当她看到言倾胸口前那块书籍向外凸起时,她还是愣了一下。
“都是一个类别的吗?”言倾看了眼最上方的封面,上面是《封神演义》。
“已经分好类了,只要放到书架上就行。”杭伊织盯着言倾的胸口,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脯,最后像是认输般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连你也这样……”
“我也?”杭伊织愣了一下,疑惑地问。
“不,没什么。”言倾的不太想把冯林晚骚扰自己的事情说出去,毕竟再怎么样她也是有恩于自己。
她看着杭伊织将书一本本放到书架上方,动作很轻很缓慢,好像手中是一件极其精美易碎的艺术品,只有将其安稳地摆放在展台之上才能安下心来,而她如此的认真反而引起了言倾的关注。看着看着,言倾似乎就沉浸在其中,一时间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话说,你和林延轲是什么关系?”就当言倾走神的时候,杭伊织突然转过头看向她,向她问道。
“啊?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言倾很匆忙地解释,但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毕竟这是个向外人宣示主权的机会,她完全可以撒谎骗别人说自己是林延轲的女友,以此来霸占林延轲身边的位置。只要相信的人够多,那么即使是事件中心的林延轲解释也没办法立刻澄清这个事实,当机会成熟后她才表明心意,林延轲估计也无法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这个计划因为她的疏忽一开始就失败了。
“我知道了。”杭伊织点点头,用理解了的表情回答道,甚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直接转过头继续摆放书籍。
这让言倾有些抓狂。
“那你和林延轲的关系是怎样的呢?”言倾不死心想继续这个话题,以此从中找出适合修改上一个答案的机会。
杭伊织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看着言倾,思索片刻后才回答道:“我和林延轲是‘很特殊’的朋友。”
言倾愣了一下,问:“为什么说是‘很特殊’?”
“因为我们之间有另一种关系。”
杭伊织指的是林延轲有恩于自己,毕竟在她眼里,恩情和有趣不能混为一谈,在她没有给林延轲足量的回报之前,这种关系会一直存在。
不过,这种关系在言倾耳朵里似乎变成了另一种可能。
当她听到杭伊织说出这话时,她整个人感到有些不安起来。虽然林延轲以前说过自己没有女朋友,但不代表他现在没有啊!
毕竟林延轲长得也还不错,身材也很好,声音也好听。甚至还会打篮球,品学兼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理头发的技巧也是一流,在照顾人这方面没得说。像这样的男孩在学校里肯定是相当有存在感,深受小女生喜爱。
但既然这样,那林延轲为什么不选她?明明她才是最先对林延轲出手的,当初还刻意诱惑他,但林延轲却相当西格玛地拒绝了言倾……难道他不喜欢比自己大的?
言倾听到杭伊织的话后心里有些凉意,但又不敢直接问起她和林延轲的关系,怕伤及自己幼小的心灵,于是小心地问:“你能描述一下你和林延轲之间的特殊关系吗?”
“唔……你让我描述就有些困难了,”杭伊织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但只要是林延轲想要做的事,我都会想办法满足他。如果他要做什么违反道德或者法律的事情,我会先尝试劝说他。”
“那如果他对你做出什么低俗的事情怎么办?”
虽说杭伊织的回答在言倾心里已经很明显了,但她还是依旧不死心地问,虽然在她心里林延轲并不是这种会折服于自身欲望的人。
杭伊织摇头,对言倾回答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那么他早在我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对我出手了。”
“洗……洗澡?”听到这个词汇,震惊无比的言倾嘴张得足以塞下三个鸡蛋。
意识到自己描述有误的杭伊织脸突然有些红,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我家里人说要让他来家里做客,但是后来因为太忙我把这件事给忘了……”
甚至见过家长了?!
言倾此时已经没心情听杭伊织解释,此时她只感觉自己完全败了,败得一塌糊涂,甚至在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被别人偷了家。
她有些欲哭无泪,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哭喊——
明明是我先来的!
——
而不远处的学生会办公室里,林延轲正在开会,可刚轮到他发言的时候突然感觉鼻子一痒,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个大喷嚏。
“谁念叨你呢?”冯林晚轻笑着打趣道。
林延轲擦了擦鼻子,回答道:“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