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冯林晚不见踪影的当天下午,林延轲几乎打遍了所有认识的人的电话。
“冯林晚?我也没看到过她。”方隆彪的声音混杂着海风与浪涛声从听筒里传来。
他正在码头钓鱼,向呈枫和川上弥生也被他一同拉了过来,由于川上弥生脚上有伤不适合下水,向呈枫便想让她也尝试钓鱼,悠闲度过假期。
毕竟把她晾在一边其他人都去玩可不好。
方隆彪懒得拿手机通话,加上码头边比较嘈杂,便开了免提放在旁边的置物箱上面,另外两人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会长她不见了?”川上弥生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毕竟她不会钓鱼,只能给向呈枫他们做陪衬。
“我这边有东西要转交给她,但是从今早开始就一直没看到她人,连我发的消息也不回。”林延轲叹了口气。
曼斯特联系不上冯林晚是因为她习惯性把曼斯特拉进黑名单。但林延轲不同,冯林晚就算再对他生气了也不会突然玩消失。
总不能是昨天的约会没让她高兴吧……
林延轲再怎么不懂女生的心情,也不会不清楚冯林晚的想法,她可不是那种会一直把所欲所求藏在心里的女孩,如果真有不满只会当场提出来。
“要不尝试联系一下曼斯特先生,或者询问酒店经理能否调查一下监控?”向呈枫问。
“要是去问曼斯特,我的性命有可能会受到威胁……”林延轲无奈叹了口气,“如果其他人手里都没有消息的话,还是只能依靠酒店管理方了。”
“我觉得前辈你不用太担心,毕竟会长又不是非常柔弱、毫无戒备心的女孩,就目前来看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川上弥生安慰道。
在和林延轲确认信息后,向呈枫帮方隆彪挂掉了电话,随后在川上弥生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川上弥生点点头,表示认同后,向呈枫再度看向方隆彪,对他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给川上弥生伤口上药。”
“就走了?”方隆彪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眼水里的浮标,但还是坚定地看向二人问,“我等会开车送你们回去。”
向呈枫摇头:“不用了,我们打车回去,顺便去商业区买些东西。”
“哦,那行。”
目送二人离开后,方隆彪这才坐回原位,继续钓鱼。但他们二人离开后,仿佛幸运女神也从他身边离去,原本频繁上钩的浮标变得如同死一般寂静。
他不由得想起那个钓鱼圈子的真理——新手保护期终将过去,最终每个人都难免沦为“打窝仙人”。
——
傍晚时分,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沉入了海平面。
林延轲在海边找到了周建宇,他正与两位陌生女生相谈甚欢,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逗得对方咯咯直笑。
尽管很想吐槽这位好友的“博爱”,林延轲还是耐着性子在一旁等待。
周建宇终于注意到他,笑着同女生们道别,这才晃悠过来,顺手从旁边摊位买了两个刚开的椰子,递了一个给林延轲。
“怎么?有事找我?”周建宇吸了口椰汁,问道。
林延轲开门见山:“你今天有没有看到冯林晚?”
“找她?”周建宇挑眉,带着些玩味的笑容打量着林延轲,问,“又惹她生气了?”
“真招惹了她,你明天大概就得去海里捞我了……”林延轲无奈叹了口气。
虽然冯林晚和曼斯特不对付,但只要她受到丁点伤害,曼斯特就真有可能把林延轲丢进海里喂鱼。
就像叛逆期的孩子和溺爱的家长一样,虽然也说不上是溺爱。
“那我也没法,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沙滩这边,也没见到冯林晚一根头发。”周建宇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一整天吗?”虽然林延轲有些想吐槽他这充沛的精力,但转而想到了什么,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出门的?”
“挺早的,五点起来陪昨天约好的女孩看海上日出,然后带着对方在酒店附近逛了个遍。中午尝试了一下酒店招待区的新甜品,后面就一起去潜水了……”
“9点到11点左右,你在哪里?”林延轲抓住周建宇的肩膀,继续提问。
“为毛感觉你有点像在询问嫌疑犯时的警察?”周建宇皱了皱眉,继续回答,“9点我刚好回来给手机充了会电,后面问向呈枫借了个充电宝,那时他正背着川上弥生一起去钓鱼。”
“还有什么吗?”林延轲继续问,“充电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动静可是一点没听到,酒店的隔音效果你又不是不清楚,除非是直接在墙体上面发出声响。”周建宇有些疑惑地回答,不知道林延轲为什么问这个。
不过,周建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回答:“话说回来,有个事情我感觉挺奇怪的。”
“展开说说,别卖关子。”林延轲继续问。
“你知道一楼娱乐区那边有个牌子吧。”
林延轲点头,继续问:“这我知道,所以这事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没有这牌子,后面充好电下楼,那里突然就摆了一个,而且地面潮湿差点让我摔了一跤。”
“何意味?”林延轲刚问出话,突然就想起了什么,眉头微蹙。
“看那边装潢应该是要给别人过生日,但酒店入口的电子公告版上可没有写关于某人生日的事情。而且,能够把整个娱乐区包下来到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林延轲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冯林晚的下落已经属实,但她在做的事情让林延轲有些不知道如何接受。
“想起我啊,最开始也把10月5日当作是你生日呢。”周建宇拍了拍林延轲的肩膀,轻声笑道。
“你从头至尾都知道冯林晚在做什么吧?”林延轲白了他一眼。
“谁知道呢?”周建宇笑得高深莫测,“但是一年过两个生日的感觉也挺不错吧?要么你直接把生日改成今天得了,反正你身份证上写的也是今天。”
“我爸和爷爷那辈比较传统……”林延轲叹了口气,将视线转向背后灯火通明的酒店。
周建宇推了推林延轲的后背,笑着对他说:“去吧骚年,到底是冷漠地把她精心布置给摧毁,还是选择用一个谎言来让故事往完美的结局发展呢?”
“冯林晚应该不喜欢你骗她吧。”周建宇低声发问,就像林延轲询问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