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死网破(3)
“老东西，你说完了吗？太可笑了，原来我的战友中，像你这样的家伙是如此看待我的。好无聊啊，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都有些同情您了，鲁兰杜尔阁下。我既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超人，我以往活得还算顺心，有不开心也有开心，一点也没觉得有你说的那么疲劳啊。我可不像您，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谋划个多久，考虑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考虑自己所属的势力利益最大化，我只求一切变得更好一些，更让大家安心一些。麻烦老贼你别把我说成什么正义的伙伴之类的，我还不够份量。”
“不承认？还是又在虚伪地掩饰？”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们的目的和心愿，我是彻底明白了。不过就是看我的行为风范觉得不爽，然后刚好在魔王消失以后的大陆形势下，搞死我符合某条博弈论的黄金定律吗？一派冠冕堂皇的笑话，真让人耳根不舒服。对决前，咱们干脆把话说清楚，我没你说得那么高尚，你也没有你自以为的那么正确。到最后，我们两边都只是想活下来罢了！”
“果然愚不可及无法理喻，勇者啊，汝便将汝的性命系于汝之剑下，看看老夫等人能否为你献上挽歌吧！”
“哈！命运？今天，要是我死于非命，这是不是命运？要是我们鱼死网破，这又是不是命运？那老贼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才是命运？要我说，真心所向，便是命运！”
气墙轰然如瀑布坍塌，我的圣剑分化出数十把，在敌人们暴露出来的那一刻，我脚踩到其中一柄圣剑的剑身上，迅速观察了圣灵十全法阵各个分阵的情况。
这下没跑了，之前被金系分阵打伤的那时，我就注意到，木系分阵中敌人对我表现出的表情是有差异的，只有一个人带有惊异之色，而周围的其他人都很呆然。
最开始，在战斗之前，我也发觉过有些人眼神专注，有些人眼神散乱。
飞旋的圣剑们带着光之羽翼，一起同时，朝着我视焦捕捉到的各个位置，齐刷刷地扎了过去。
另一方面，我扯下背后已经撕破好几个口子的圣灵披风直接丢向各持武器要攻过来的三名敌人的指挥官。
惨叫在林子里回荡，当三名敌酋摆脱圣灵披风的阻拦时，圣灵十全法阵的每个分阵都出现了六七个牺牲者，而其他敌人的脸色则有了变化，不再木讷呆板，而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大家！我知道你们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但请听我一言。我乃 明·斯通达尔·星祈！是【决行圣使·勇者】！你们的指挥官，鲁兰杜尔、艾华、雷基诺，此三人在诺瓦都因帝都私自异动军队，违反反抗魔王联合军同盟法规，适才图谋害我，尔等均是中了他们的傀儡之术，被设置为阵眼的他们的亲信所驱使，对我进行了攻击。现在，你们可以就此离去，或者随我清除叛逆！”
我踏着圣剑凌空于还处在不知所措状态中的大批人群，死咬牙关，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住这几秒绝不能突然掉下来。
“居然看破了吗？”
鲁兰杜尔锐利地扫了我一眼。
“这、这，这怎么回事？”
雷基诺看着大批人群不再攻击我了，而是七嘴八舌地交头接耳，他为此慌张不已。
“原来如此。你果然一直是在用精神傀儡术操控他们并与设为阵眼的亲信们相互配合。真难得，我这勇者名头看来还有些作用。一定是你想召集部下讨伐我，但你的部下听说被讨对象是我，所以都不愿或不敢来，你没办法，才蛊惑了这么多勉强拼凑成法阵。”
我回敬鲁兰杜尔的视线，大声说出我的看法，虽然胸腔不停在颤痛，但我明白现在的自己不能表现出羸弱之态，我需要帮助大家树立信心，号召他们帮我把这三个野心家活捉起来。
“正是如你所言，勇者。你的威名太过响亮，他们都不肯听话，老夫不得不让军粮官在每日军餐时间，勾兑傀儡控心汤，这才完成千人圣灵十全大阵。可惜，百密一疏，还是被你看出端倪了。”
所以，我孤注一掷，击破了鲁兰杜尔设为阵眼的亲信们，其他被操控的人也就无法有序维持阵型了，而集体混乱以后，鲁兰杜尔无法统一控制他们，最后导致傀儡控心失效。
“陛下，和艾丽希丝在哪？”
我终于支撑不住，倾倒坐在了缓缓下降的圣剑剑身上。
“勇者大人难道以为，破了圣灵十全法阵，你就转败为胜了？哼，赫琉菲娜大人，该你那位庞然大物出场了！”
转身对树丛深处高吼的鲁兰杜尔脸上带着浓烈的凶狠，他再度回看落到土地上气息奄奄的我，表情带着戏谑。
“你仍然别想活着出去，勇者大人。知晓老夫等人图谋的这些杂兵也是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