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莉莉手上的这把魔铳,早在刚从学院毕业出来参加冒险队的时候,就有同行建议过她装一把刺刀在前面,“……至少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它能救你一命……”同行如是说到,但当时的她以长枪远程支援不需要近距离战斗为由,拒绝了同行的建议。
“……我自己也随身带有一把匕首的,再装一把刺刀的话,感觉有些碍事呢。”在同行的再三劝导下,莉莉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但此时此刻的她看着陈尸在地上的魔物,恨不得穿越回去给那时候的自己一拳。
就在刚才她好不容易摆脱开那些恼人的树枝走到枯木丛外面,在听到土坡上面传来一阵异响的她,刚抬起头来看向上方的时候,就见几个不明物体朝她飞来,眼见用魔铳射击和闪避已经赶不及,便想着用匕首来防身,但怎知那匕首却死死的卡在挂带中拿不出来,眼见那东西越来越大,不知为何她脑海中出现了过往的一些事情。
好在跟在后边的巴德尔反应及时,伸出手把她拽回到枯木丛里面,随后一个跨步上前,大力挥动手中的长剑将那不明物体斩成两截,在解决完飞过来的东西之后,接着又从山坡上滚下来几个类似的生物,巴德尔没有丝毫犹豫,冲到土坡上面将那些生物一一斩杀。
待到这时斯维尔汀才艰难的从枯木丛中钻出来,她头发上满是枯枝败叶,衣服上也尽是灰尘,刚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整理一下着装时,就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具看着有点像人类的尸骸。
她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在怀疑那个到底是不是人类,而是在基于确定那东西就是人类的基础上,进一步怀疑“他”是不是被刚刚的法术给误伤到了,一想到这她后背直冒冷汗,很快她便摇了摇头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她四处张望着寻找莉莉的身影,想着对方应该会知道那躺在地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环顾了一圈之后发现对方正陷在枯木丛中无法抽身,于是她赶忙跑过去帮忙把莉莉从中拉出来。
“你还好吧?”斯维尔汀帮忙拍打着沾在莉莉身上的杂物问道。
“还好,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给我那魔铳装一把刺刀,这破匕首关键时刻尽掉链子。”莉莉再次去试着扯了扯那匕首,但这次她却轻易的就把它把从挂带中拿了出来,“啧……”她嫌恶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匕首,随后用力的把它插回到挂带中。
“刺刀?”斯维尔汀瞄了眼那把仍陷在枯木丛中的魔铳,适当的想象了一下一把双面开刃的尖刀放在上面的情形,然后又想了想莉莉把她拿在手上或者是背在身后行走的样子。
“不行,太危险了。”她在经过那充分的想象力思考后得出了以上的结论。
“哈?为什么?不装才更危险吧。”莉莉不知道斯维尔汀刚刚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自己是因为嫌麻烦不装那还说的过去,但对方居然觉得装上反倒会觉得危险。
“你想想看,刺刀那玩意可不像普通的剑一样有个剑鞘护着,要是你拿着魔铳或者背在背上的时候,伤到自己怎么办?”
莉莉脸上闪过一丝对刚刚那番话感到不可思议的神情,她很快就明白斯维尔汀究竟在担心些什么,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因此她便一言不发的走过斯维尔汀身边,弯下腰捡起魔铳,拍落掉在上面的枯叶,随后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对斯维尔汀说到:“谢谢你的担心,但刺刀这种最多也就是像现在这种场合安上去用一下,平常是不会用的。”
“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学一下剑术,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防身技巧。”斯维尔汀拍了拍枫叶状的配重。
“……”莉莉掂了掂手中的魔铳,虽然铳身主要是由木头所制,但是为了应对一些特殊情况,因此选用了较重的北境松木,此外再加上枪管和瞄具一些七七八八的由轻铁所铸成的东西,整个枪身的重量比巴德尔手上那把大剑还要重上一些,平日背在背后那枪带都能压得她胳膊酸痛,更别说她身上还挂着子弹袋之类的东西,她实在不想再往身上增加多余的配重了。
“我会考虑一下的,但现在还是先把我那个水晶给找到再说。”莉莉说完后将魔铳给背回背后去了。
正当她们准备往前走时,满身血污的巴德尔从坡上走下来说到:“你们两个小心一点,我没看到它们的萨满,要是闻到什么奇特的味道的话,记得捂住口鼻往下风向的地方跑。”
“Za……sa……man是什么东西?”斯维尔汀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她扭头看向莉莉,后者对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这词。
“是萨满,你们没听说过这个?”
“没有,至少我在新纪460年出版的西岸大陆通用语词典上没见过这个词。”斯维尔汀回答道。
巴德尔皱了皱眉头,随后弯下腰捡起地上那个只剩下上半身的魔物:“那欧泽尔总听说过吧?”
“欧泽尔……我只在官方文书上见过这个单词,它好像被放在所谓的类人魔物里面,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
“欸,原来这个东西是魔物啊!我还以为它是人类呢,刚刚一直在担心是不是刚刚的法术伤到无辜的人了。”还未等莉莉说完,斯维尔汀便打断了她的话,说完她把手放在胸口上长出了一口气
听到斯维尔汀的话后,巴德尔把欧泽尔给拿到眼前看着那细长的鼻子和那耳朵,以及那可以堪称光滑的头顶,接着把视线移开看向斯维尔汀,他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斯维尔汀见状赶忙说到:“真的不是我眼神不好还是什么的,你看这黑灯瞎火的,从远处看真的很像人类。”接着她站到莉莉身后把对方往前推了推,“不信的话你问莉莉,她用魔铳的,眼睛可比我好多了,问问她是不是也看错了。”
不过巴德尔似乎并没有提问的意思,斯维尔汀便从莉莉背后伸手环抱住了她,把下巴抵在她的右肩上面凑在耳边说到:“对吧莉莉,你也和我一样看走眼了是吧?”
“是是是,你说是那就是了。”
“欸?好敷衍的回答,莉莉你是讨厌我了吗?”
“……没有,只是单纯觉得你很烦而已。”说罢莉莉握紧拳头用手指上的关节敲了下斯维尔汀的脑袋,尽管莉莉只是轻轻的敲了敲,但斯维尔汀还是装出一副很痛的样子蹲在地上捂着被打的地方呻吟着。
“那么萨满和欧泽尔这两个之间是有什么联系吗?”理所当然的,莉莉并没有去理会她。
巴德尔把那尸体给扔回到地上清了清嗓子说:“萨满是欧泽尔这个族群里面类似巫师一样的存在,它在抓到人类之后通常会焚烧一种特殊的草药,烧出来的烟和味道带有致幻性,它会让人看到一些记忆深处的场景,然后趁着人沉浸在幻觉中将对方杀死。”
“所以你就叫我们闻到味道就赶紧跑。”
“对,一旦陷入幻觉里面,除非有外力强行把你唤醒,不然……”巴德尔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现在这里几乎没什么味道了,那叶卡赫娜她是不是……”
“如果莉莉你那个水晶真的是在引导我们去叶卡赫娜那里的话,那恐怕她现在已经……”巴德尔回过头看着土坡顶端,那颗水晶的亮光早在他们刚钻进枯木丛的时候就已经熄灭了,倘若不是巴德尔随身携带的那个罗盘仪,不然他们估计连这个土坡都走不到。
“不可能!你们看看地上这些波纹圈。”莉莉抢过斯维尔汀挂在腰间充当临时照明的日光石灯,跑到土坡底下提起灯罩照着地面,“这些涟漪圈比起我们前面看到更加密集了,如果叶卡赫娜真的在上面的话,那那个爆炸肯定是由她引起的,能制造出规模如此巨大的魔法爆炸的她,会被几个丑陋的类人魔物给杀死?少在这里开玩笑了!”
说完她便径直跑上土坡,她不相信叶卡赫娜就会这么轻易的死去,随着离土坡顶越来越近,脚下的路也愈发陡峭,她俯下身将日光灯挂在腰间,将匕首从挂带中抽出来,用力的朝地面扎下去作为支撑物来辅助她爬到顶上。
匕首飞速落下,当尖端碰到泥土的时候,莉莉听到的并不是利器刺入泥土时那松软的声音,而是一声堪比铁镐砸向石头时的尖锐的声音,接着手臂一阵发麻,险些让手中的匕首掉到坡底下面。
“这不可能,这不是泥土吗,怎么可能硬得跟石头一样。”她张开手掌隔着手套试着用力压了压地面,没有任何下陷的感觉,甚至就连一个浅浅的手印都没能留下,她回想起之前在学院的时候,通识课上有讲解过冻土的概念,但是那种地层只存在于旧土的大荒原和冰绝海一带。
树木?她抬起头环顾着四周,虽说浓雾阻碍了大部分视野,但借着月光她还是能勉强分辨出周围的景象,她没有在土坡上看到任何东西,不说树木了,就连类似坡底下那种灌木丛都没有。
莉莉记得此前巴德尔有说过地方是一片包围着圣洛达尔山的茂密森林,除是有计划的砍伐,否则一片森林中很少会出现一大片空地,就算真的是砍伐,怎么可能连树桩之类的东西都不留下?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开始在土坡上横向移动着,试图寻找一处比较平缓的地方来上到顶端,没走出几步她就看到一处缓坡,便连忙朝着那个缓坡跑过去,全然忽略了地面的情况。
如果稍微低头看一下地面,就会发现它在月光的照射下十分晃眼,这不是泥地哪怕是冻土该有的情况,莉莉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踩上了上去,尽管她的靴子经过了防滑处理,但它始终不是钉鞋,是压根没法站在冰面上面的,更别提在上面跑动了。
“!!”当莉莉意识到自己踩上冰面的时候已经晚了,虽说身体很快就反应过来想要努力的维持平衡,但她身后背着的那把由北境松木特制的魔铳——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前一秒还在眼前的土坡,下一秒就变成了透过浓雾投射下来那朦胧的月光。
意识到无可挽回的莉莉下意识的把眼睛闭上,紧咬着嘴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但预想中的撞击并没有来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飘飘的感觉,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正飞在天上,底下冰面反射月光而来的刺眼亮光让她不得不把头扭到一边去。
“真是千钧一发啊。”坐在扫帚上的斯维尔汀一边手扶住扫帚杆,一边手伸向莉莉利用牵引法术来让对方停留在空中,“你要想上去的话和我说一声不就好了嘛,何必这样子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法术帮助莉莉坐到扫帚上。
“谢谢。”莉莉小声的对斯维尔汀说着,随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说到:“继续往上飞吧,这里有些事情不大对劲。”
“不对劲?雾森里面有什么事情是对劲的,我记得以前不知道是公会里的人还是谁有跟我说过,在雾森里面可不能被常识所束缚,眼眸所见之事,耳郭所闻之声都不能用常识来解释。”
“……这是什么歪理,与其说是不能用常识,倒不如说是不能用非魔法常识来解释。”
两人就这么趁着飞行的空挡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这个土坡原本在底下看上来时感觉并不算太高,但实际上上面有很大一部分都被浓雾所遮住而不可见,在飞了约摸有半分钟还是一分钟这样才到顶端。
“……我刚刚是错怪你了斯维尔汀,有些时候一些东西就是用魔法常识来也没法解释。”在飞到顶端后莉莉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山坡顶上充满了形态各异的深色不明物体,这些物体有的从地上拔地而起,在空中打了个弯后,另一头再次沉入地面,并在地上形成一个像是重物落到水中激起水花后被迅速冻结;有的则是像迎风吹起的旗帜一般,在柱体上向着一侧撕出一道不规整的平面;有的物体甚至横在半空中,仅仅依靠底部一些类似钟乳石一样的结构支撑着,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显得十分的诡异,坡顶和坡底仿若不在同一个世界下。
这些物体若是按照一个个体来看的话,基本上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但若是将它们当做一个整体来观察,便可以发现它们发散的方向,全部都是以不远处那棵孤零零的松树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着。
地上的波纹圈从外向内愈发密集,最终汇聚到中央一处凸起的地面上,那里便是圆心了,圆心上那棵松树可以说是这片地方唯一一个正常的物体,但即使这是一棵正常的松树,在这么一个诡异的环境下,反倒显得十分奇怪。
而在松树旁边趴着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叶卡赫娜,斯维尔汀见状赶忙骑着扫帚飞到她旁边,在把莉莉放下之后原路返回去接还在底下的巴德尔上来。
莉莉将叶卡赫娜翻了个身,在触碰身体时那和空气一般冰冷的躯体,让莉莉一度以为自己来晚了一步,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放在叶卡赫娜的鼻子上,在感受到后者呼出的热气后,赶忙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并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随后从灯罩中取出日光石,把它塞到叶卡赫娜的衣服里面,日光石不仅可以提供光照,而且因为其自身可以发出恰到好处的热量,因此备受雾森探险队的青睐。
此时的她已然将寻找水晶和调查周围那诡异的景象抛诸脑后,现在只希望斯维尔汀能快点带着巴德尔赶回来,随后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咳咳……哈……哈……”叶卡赫娜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接着一边喘着气一边伸手死死地抓住莉莉的衣摆,莉莉见状刚想说些什么,但叶卡赫娜率先开口了:“药……给我药……我还不想……不想就这么死去……”
“药?”莉莉看着腰间装着魔药的口袋有些犹豫不决,魔药从大类上来分只分为两种——治愈和增强,且不论增强,单就治愈一种都可以细分成数十个小类,而在这些小类的基础上还可以针对药物的浓度等等再进行细分。
这种无穷无尽的细分让很多人都不堪其忧,莉莉也是其中之一,她口袋里装着的大部分都是创伤型魔药,但这些魔药几乎都是属于对症下药那种类型,疗愈物理伤害,疗愈魔法伤害等等诸如此类的药水。
莉莉抬起叶卡赫娜的手臂,试图在上面找到外伤来好对症下药,在左手臂上一无所获后,她抬起了右手臂,虽说之前她就有注意到叶卡赫娜的右手上纹有花纹,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它。
花纹在边境地区通常只存在于那种在灰色产业链中,被当作商品一样贩卖的人身上,像是莉莎的脖子上就纹有这种花纹,花纹通常标明了“商品”的来源地和卖家或者是转手人,由于各个组织都有自己那一套所谓“商标”,因此具有很强的辨识性。
但叶卡赫娜上面这个完全不是,花纹的纹路弯弯绕绕,在纹路之间混杂着不少看着像古魔语的文字,这些经过特殊转写的文字组成了一道道奇怪的符文,在花纹的两端又各画有一个十字架,但都是倒着来的,莉莉不明白倒十字架的意义,对于她来说十字架就等于教廷,随后进一步暴力论证出叶卡赫娜是属于教廷的人。
她始终没有忘记她最终目的是什么,看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叶卡赫娜,莉莉伸手从一个扣紧的口袋中拿出了应急创伤魔药,这种魔药可以应对任何创伤场合,但由于会造成极为严重的依赖性,因此不是特别应急的情况通常不会使用,但莉莉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能让她活下来,之后再利用药物的依赖性逼迫她说出教会的事情,也好过让她就这么死在这里,她用力的拔开瓶塞,将药水灌进叶卡赫娜的嘴中。
“咳……咳……”药水刚进到嘴中,叶卡赫娜便更加猛烈的咳嗽起来,随后把头歪过一边将药水给吐出来,“不是这个……我要的药……在……在……我座位下面的行李箱……”她紧紧的抓着莉莉的手臂,阻止她继续倒药水,莉莉见到对方发生如此强烈的排斥反应,担心产生无法挽回的后果的她将药水盖上盖子,放回到口袋中。
意识到莉莉不再给她灌药水,叶卡赫娜松开了紧握的右手,那枚水晶和倒十字架正躺在她的掌心之中,莉莉从中拿过水晶挂回到脖子上,随后拿起十字架看着。
从质感上来看这似乎是纯金的,和叶卡赫娜手臂上的花纹比起来,这个十字架可以用朴实无华来形容,它表面光滑平整,没有任何纹路,甚至连长久使用造成的划痕都没有,唯一可以引起莉莉注意的就只有尾端那锋利的刀片,她尝试去触碰了一下它,结果立马就被刀片给划伤了。
她拿出一小片纸巾随意的覆盖在被划伤的地方,凑合着当做止血布来用,随后将十字架放在大衣的口袋之中,接着架起叶卡赫娜把她移到那棵松树旁,她原本以为这要花费很大的力气,结果却很轻易的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叶卡赫娜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究竟多少岁,但就从外表上来看她和莉莎差不多大,顶天也就15,16岁这样,但这轻盈的体重让莉莉感觉自己是在抱着一个还不到10岁的小女孩,就像一个严重营养不良的人一样,尽管从某个地方上来看压根就不像是那回事。
当莉莉刚把她放在松树旁,斯维尔汀就骑着扫帚一手用法术抓着巴德尔飞了过来。
“久等了莉莉,巴德尔这个家伙太重了,所以花了点时间。”
“都说了,让我坐在你那个扫帚上就不用废这么大力气了。”
“不行,我的扫帚除了我之外,就只有莉莉可以坐了。”斯维尔汀飞到低空,将操纵法术给接触掉,虽说巴德尔做好了落地的准备,但他也没想到斯维尔汀会直接把他给扔下来。
“咔嚓——”
当巴德尔和他那一身盔甲落到地面时,地面发出了一声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声音,“这是冰面?!”巴德尔赶忙手脚并用的从那个地方挪开,生怕自己掉到冰层下面去,但是预想中的进一步开裂并没有发生,他小心翼翼的再次挪了过去,尝试着把开裂的地方给掰开来,但他就是用尽全力都没能把它给掰出来,冰面仿若和底下的土地牢牢的贴合在了一起。
“这个情况,莉莉,我有一个东西……”扫帚上的斯维尔汀突然想起些什么,正当她准备把放在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给莉莉看,话头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这里的事情先放一边,斯维尔汀你刚刚说的关于扫帚的事情,你可能要破戒一次了。”莉莉再次抱起叶卡赫娜,走到扫帚下方说到:“叶卡赫娜就拜托你把她放在扫帚上运回去了,你应该还记得路或者说是方位的吧?”
“路是记不得了,但方位有巴德尔那个罗盘仪帮忙,估计问题不大。”
“那就好,我和巴德尔就拜托你抓着就好了,速度一定要快,我不想回到马车的时候发现叶卡赫娜死了。”
“好,好的。”
斯维尔汀鲜少见莉莉用这种表情和语气对她说话,上次见到这样还是在托娜死去那天,再上一次则是在柯蒂兰的店里面和阿琳娜对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