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场“魔法爆炸”将近乎整片森林的生物都给唤醒之后,担心车队和尼亚甘兄妹的安危的索菲娅选择和巴德尔他们分开,自己和卡纳金斯原路返回,为了赶在天色完全变暗之前回到车队,索菲娅不惜动用魔法抓着卡纳金斯一路飞回到车队。
二人最终在一片橘红色的晚霞之中回到了车队,此时尼亚甘兄妹二人刚架起柴堆准备生火做饭,索菲娅见状制止了他们的行为,在向其解释了原因之后,他们便将车队给集合在一起,以路旁的崖壁作为后盾,围成一个半圆做好迎接魔物冲击的准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别说魔物了,甚至就连一只动物都没有出现,冰冷彻骨的寒风夹带着细雪刮过黢黑静谧的森林,很快四人的衣服上,头发上,身后的马车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脚下的雪层也越来越厚,到后面甚至没过了脚踝。
尼亚甘兄妹中的妹妹乌赫塔因为年纪小身体素质不是很好,难以忍受这寒冷的天气,所以便在哥哥索列加的陪伴下回到马车里休息去了。
从入夜开始索菲娅几乎每隔十五分钟就要掏出怀表看一眼时间,在看完时间之后就在马车四周边搓着手边走动着,以此来驱散冬夜的寒意。
卡纳金斯则是在用法术来给自己取暖,他利用法术在右手掌心中升起一团小火苗,随后将左手盖在上面用于取暖,早先时候他有想过让火苗燃得更旺一些,但怎奈何他在“自生”法术上面的造诣并不高,再加上要保留法力应对魔物,因此他便放弃了那个想法。
随着风雪越来越大,索菲娅再也等不下去了,她在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指向八点钟的时针后盖上怀表,拿手用力的抹了一把脸,将沾在上面的细雪给抹掉后走到卡纳金斯面前说到:“你在这里呆着,我顺着去时候的路找一下他们。”
“我一个人在这里?要是魔物来了我一个人可对付不来啊。”卡纳金斯合上右手将火苗给熄灭了。
“尼亚甘兄妹会帮忙的。”索菲娅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走到马车后面的木制行李箱中,打开行李箱,里面摆放着几把长度形状各不相同的法杖,“攻击……自生……结界……结界放哪去了?我记得在这里的啊。”她借着马灯那昏黄的光线拿出一根根法杖仔细甄别着,卡纳金斯搓着双手慢慢挪到一旁,欲言又止的看着索菲娅。
“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帮忙把那个马灯拿过来照一下,这太暗了看得我眼睛痛。”索菲娅头也不抬的对卡纳金斯说道。
“那个……我觉得还是再等一会好吧,毕竟你看现在天气这么差,他们……”
“你,是不信任那对兄妹吗?”索菲娅打断了他的话,随后停下手头上的事情抬起头来看向他。
卡纳金斯本想着用点别的理由来拖延住索菲娅的,可没想到话一出口对方就揭穿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见此他也不再绕弯子直说了:“不是说不信任,只是我见他们刚来没多久,战斗方面的经验……不是很多……”
“巴德尔……队长他也说过很多次了,信任是团队合作的基础,如果你连对方都不信任,即使对方有再多的战斗经验,那也没法发挥出来。”
卡纳金斯想到刚刚乌赫塔那副在风雪之下娇弱的模样,猛地摇了摇头后抬高音量说:“但是,你看乌赫塔那样,她可能连……”
“如果我说她在自生法术操纵上面要比你更加优秀呢?”索菲娅站起来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车轮边上扯住他的围巾说:“不要因为自己年纪大就瞧不起别人,傲慢是会害死一个人的,你就给我在这里和他们两个一起好好看着车队,听懂了吗?”
在卡纳金斯印象中索菲娅相较于队长他来说,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是面无表情的,最多在语调上有些许变化,比起表情她似乎更喜欢用语调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刚刚那一番话,卡纳金斯的态度不知道是不是让她回忆起过去一些不好的事情,在说出“傲慢”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表情因愤怒而变的出离的狰狞,卡纳金斯见状就是想再说些什么也不敢说了。
“懂,懂了,我对刚刚的发言表示非常抱歉。”至此卡纳金斯只能用道歉来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索菲娅听闻后没再说什么,她放下卡纳金斯后顺手拿过一旁的油灯,又走回去继续寻找着结界法杖了。
这时索列加从后方的马车车厢中跳下来走过来对二人说到:“索菲娅,我妹妹她刚刚说是听到了些什么不好的声音。”
“那个是……那个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子,我只是……”
“不用担心,你们两个刚刚在吵些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索列加微笑着朝语无伦次的卡纳金斯摆了摆手,在看到索菲娅看向他后,他指着道路另一侧黢黑的森林继续说到:“她说从那里面听到了比风声还要更快,更加凛冽的声音。”
“可以说得更详细一些吗,比如声音的特征之类的。”
“不行,风声太大干扰她分辨了,最多只知道那个东西移动很快,而且很嘈杂,就像是有很多不同种的魔物混杂在一起吼叫着,然后是……”他走到道路边缘,看着深处的森林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过头来皱着眉头说:“风里面还夹带着一股特别浓郁的血腥味和那种魔物身上特有的臭味。”
“终于要来了吗?真的是让我等好久了啊。”索菲娅用力的关上行李箱,把马灯挂回到车厢上,抽出半手剑展开魔法看着森林深处,等待着魔物上来,其他人包括乌赫塔在内也按照之前的安排迅速就位。
但还没过去几分钟,乌赫塔便急急忙忙的找到索菲娅面色紧张的说:“好像不是魔物声音,是人类的声音,更,更确切的说是,是两个女生的声音。”
“女生?不会是那两个吧?”卡纳金斯看着已经展开魔法的众人说道。
“真是麻烦,你们三个先回车厢里面呆着,有什么紧急情况我再叫你们。”卡纳金斯等人虽说很担心索菲娅,怕那两个人是带着一堆魔物慌不择路跑回来,怕她一个人对付不来,但事情的真实面貌还隐藏在浓雾之后,索菲娅不愿意冒这个险,因此便催促着其他人赶紧回到最后一辆车上躲着先。
卡纳金斯刚把车门给关紧,面对着森林方向的索菲娅便感受到一阵细微且夹带着魔力的风吹在她的脸上,这是骑行着诸如扫帚一类的用魔法驱动的载具才会有的现象,在20年前的一场决斗中,她就利用过这个现象察觉到对方的偷袭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她抬起手将掌心对着森林,漫天飘舞四处散落的雪花在掌心面前自发的绕着中心高速旋转,很快一个不小的雪球形成了,她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臂,雪球便以一个惊人的速度飞向魔力之风的来源处。
她感到刚刚还很平稳的魔风一下子就变得混乱不堪,很快深处传来一声魔铳开枪的声音,一颗子弹呼啸着从她头上飞过,打在身后的崖壁上,她并没有在那颗子弹上面感受到任何魔力,想来对方第一是想用这枚空子弹做警告,第二便是利用这子弹作为诱饵来探底,但第二条也只是索菲娅的主观臆测而已,要是对方真有她想的那么聪明就好了。
索菲娅眯着眼看着大雾后面那道摇曳不定的火光,看着它越来越大,最终火光的主人出现在她的视线前,是莉莉她们。
在确认她们身后没有跟着魔物之后,索菲娅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这里怎么下着这么大的雪啊,那边明明一点雪都不下的,冻死我啦!”斯维尔汀骑在扫帚上打着冷战,一边慢慢降低高度让莉莉得以抱着叶卡赫娜跳到地上。
索菲娅仔细打量着三人,除了叶卡赫娜身上还算干净以外,另外两个人身上满是血污和已经结成冰晶的深红色液体,她把手背到身后紧握着匕首,一边走上前去询问情况:“巴德尔他去哪里了?”
“我们在回来路上遇到那些村民了,然后他就和村民走另一条路回村里面了。”莉莉抱着昏迷不醒的叶卡赫娜简短的回答了问题,随后看了一眼正不停在雪地上跺脚试图让自己身子变暖的斯维尔汀,便抱着叶卡赫娜自顾自的爬到车厢里面了。
“斯维尔汀,那些村民是怎么回事?还有库尔泽塔,你们把库尔泽塔杀了?”在确认巴德尔的去向后,她松开了紧握的匕首,但这并不代表她完全信任莉莉的一面之词,而斯维尔汀作为莉莉的同伴,再问一个相同的问题也是白问。
“库尔泽塔?之前听你们和莉莉说那样,我还以为是和类龙魔物一样难对付呢,结果却是被那些拿着草叉和火把的村民给杀了。”
“你确定没有在说胡话吧,猎杀那东西得要很周密的计划才行,怎么可能会是几个村民用草叉随便杀死的。”尽管白鸟商队自创立以来就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魔物,但索菲娅在加入商队之前有参与过几次猎杀这魔物的行动,她深知库尔泽塔的恐怖。
“和巴德尔他一样呢,他在看到那些村民扛着魔物生命源晶石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的反应,不过话说回来库尔泽塔的源晶石可有够大的……”斯维尔汀走到马车旁拍了拍车厢,“有差不多这两辆马车一样大。”
虽然索菲娅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眼下还是赶紧回到村子会比较好,要是再把马车扔在这里估计过不了多久大雪就会把她们彻底困在这里,想到这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想爬上车厢的斯维尔汀:“别急着上去这么快,跟我把马套回到车上去。”
“欸?给我休息一下嘛,我可是带着两个人穿过暴风雪回到这里的,然后快要到的时候不懂从哪里窜出来一个雪球,差点打中我把我给杀了,我跟你说那雪球飞的老快了……”
“这么讲吧,你看这个天气,你要是休息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永世安眠了,你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对吧?”索菲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斯维尔汀说。
“那其他人呢?那个叫卡纳金斯的和那对兄妹呢?”斯维尔汀依旧紧紧的抓着车门把手不肯放开,比起可能的过劳死,她现在更想就那么安详的死在温暖的车厢里面。
“他们休息去了,如果你不想干的话,那就叫莉莉她来,反正你们两个人之间总得有一个人要干活。”
“……那我还是干吧,但等会到村里就不要再叫我了。”
“完全可以。”直到这时斯维尔汀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跳回到雪地上跟对方一起去干活了。
而在车厢里的莉莉在听到二人脚步声远去的声音才把耳朵从车窗上移开,她刚刚在想要是斯维尔汀再敢说一句拒绝的话,她就从车窗里面伸手出去给她头上来上一记,好在斯维尔汀也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她这一拳终究是没打出去。
她趴到地上从座位底下扯出来一个破旧的皮箱,这个便是叶卡赫娜的行李箱了,里面除了那本发黄的绘本以外就是几件打着补丁的衣服,莉莉最终在一个隐蔽的隔层中找到了那瓶药水。
和她平时所见的那些五颜六色的魔药不同,这瓶魔药和水一样无色透明,她甚至怀疑这里面装的就是白开水,她轻轻的摇了摇瓶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而眼花了,她隐约看见那液体在晃动之下出现了一些闪闪发光的晶体。
她把瓶子拿到眼前想仔细看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躺在座位上的叶卡赫娜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下吓得莉莉赶忙把药水拿过去给叶卡赫娜。
尽管药瓶上刻有一道道刻度,但莉莉并不知道这种药水的用量,隔层里面也没有配套的说明书,叶卡赫娜还在昏迷之中也没法说话,索菲娅她兴许知道这种魔药,但叶卡赫娜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眼下除了把魔药倒进她嘴里以外的事情都显得十分多余。
最终莉莉下定了决心,她坐在地上俯瞰着叶卡赫娜,拔开瓶塞,伸出左手轻轻的捏住对方冰冷的下巴两侧,接着微微的倾斜药瓶将瓶口抵在对方已经发青的嘴唇上,将无色无味宛如清水般的药水缓缓倒进对方的嘴中,在估计着剩余药水跨过第二道大刻度线后,莉莉拿起药瓶将手松开后,微微地抬起对方的下巴好让她能将药水咽下去。
再之后她便坐在对面的座位上紧张的看着叶卡赫娜,她既担心药水过少没起作用,又担心药水过多会起到反作用,过了一阵子她听到外面传来吆喝的声音,马车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往村庄驶去,而叶卡赫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莉莉拔开瓶塞想着再往对方嘴里倒些药水时,叶卡赫娜再次开始咳嗽起来,但相较于之前,这次她是轻轻的咳着,莉莉伸出手在放在她的鼻子下方,感受对方的呼吸开始逐渐恢复正常,莉莉这才松了一口气盖上瓶塞将药水放进到自己风衣的内袋中。
但是叶卡赫娜那过低的体温仍旧让她很是担心,而马车中除了放在四角的蜡烛以外又没有别的可以取暖的东西,此前放在叶卡赫娜怀里的日晶石早就消耗殆尽了。
莉莉见此只能轻轻地将对方给扶起来,然后拿过一旁平日在外面驾车的时候用来保暖的毛毯,用它把自己和叶卡赫娜包在一起,自己则是紧紧的抱着对方,试图用自己的热量来给对方恢复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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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稍晚些时候,车队终于到了村子里边,村民把他们安排在教堂一旁废弃的宿舍里边,这宿舍在过去是给神官和僧侣们住的,但在魔物灾害爆发之后,那些人都跑到东边去了,虽说村里面自己也选出了自己的神官,但那些神官都有自己的房子住,久而久之这地方便废弃掉了。
不过在索菲娅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就将一楼收拾的可以临时居住了,厨房也被整理得可以生火做饭了,由于天色太晚和众人过于劳累了,因此晚餐便交由莉莉做个奶油蘑菇汤随意了事,虽说是随意做一做,但莉莉还是有好好的在把控着食材和调料之间的比例,她以前为了做好这道菜甚至有向过在咖啡店做工的莉莎请教过。
以至于做出来的结果便是原本等食物等到昏昏欲睡的乌赫塔在吃完一碗后,十分精神的嚷嚷着要再来一碗,但最终还是被索列加给强行带回到房间里面睡觉了,其他人对此的评价也是一致的好,到最后直接被巴德尔钦定为商队御用厨师。
在收拾完东西后,众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后,莉莉交代了下斯维尔汀魔药的用法之后,自己则是换了身衣服走到外面去,她想找到那枚东陆配饰的主人,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她在印象中记得自己曾有认识过一个来自东陆的人。
外面的风雪要减弱了很多,但地面的积雪让她向前走一步都要花上几秒钟,和埃维诺一样,这里路灯的照明用的也是灯晶石,这和索菲娅说的这里已经去魔法工业化完全不一样,魔物摧残了整片旧土,但工业化设施却留了下来,这让莉莉感到有些意外。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让莉莉感到奇怪的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穿着黑色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有些人看到莉莉后直接背过身去远离她,最终她还是碰到了一个愿意和她说话的人,尽管对方和其他人一样刻意站在背光处不让莉莉看到斗篷下方的样子。
“你是在找那两个奇怪的东陆人吗?他们早在半个月前就走了,说是去北边的里尔德诺夫了。”陌生人刻意的压低声音对莉莉说道,“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没,没有了,谢谢。”
“那我劝你赶快离开这里比较好,这里可不欢迎你这种外人。”陌生人撂下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雾气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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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他们和你们区内人一样呗,自我封闭太久了不愿意接受外来人。”斯维尔汀在听了莉莉说了她的遭遇后如此评价道。
“喂喂喂,我可和那些保守的人不一样,要是我和他们一样的话,我还会和你这么要好?”莉莉有些不快的捏了捏斯维尔汀的脸。
“真要好可不会这么大力捏人的。”斯维尔汀摸着被捏的发红的地方说道。
莉莉没有回答她,只是朝她笑了笑,随后走到叶卡赫娜旁边拿起药瓶看着,里面的药和之前相比还要少了两条刻度线,“你又给她喂了药吗,斯维尔汀?”
“不是我,是她自己喝的,在你出去的时候她自己醒过来然后跟我问要药,我给她之后她就自顾自喝了,喝完之后她又睡回去了。”
“这样吗?”莉莉把药瓶给放回到柜子上,走回到壁炉前坐在斯维尔汀身旁。
“她睡之前说要谢谢我们两个把她从那个地方给救回来,她说她不想就那么死在那里。”
“正常,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寒冷的冬夜,怎么想都很不甘心吧。”莉莉拿着火钳挑动着火堆,燃烧的噼啪声炸出不少零星的火花。
“还有就是之前那个地方,我从那里敲了一块碎片回来放在杯子里,你猜它变成什么了?”斯维尔汀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一个陶瓷做的水杯,她捂着杯口向莉莉问道。
“那些黑色的奇怪东西吗?能变成什么,还能变出一只魔物吗?”
“不是,它变成水了。”
“水?!”莉莉惊奇的看着斯维尔汀,随后从她手中接过那个杯子,里面那棕褐色的液体在壁炉的火光下倒映着莉莉的面庞,她伸手去碰了碰那液体,触感上和普通水一样,随后她又凑到鼻子面前闻了闻后,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如果我的鼻子没问题的话,这里面似乎是木头的味道。”
“你没有闻错,这里面就是木头的味道,如果要说得更仔细一些的话,这是那森林里面最常见那种树木的味道。”
“所以按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奇怪形状的东西都是被液化之后又结冰的树木?”
“不止那些树木,你还记得巴德尔摔到地面上后那开裂的冰面,以及地面那些古怪的波纹吗?”
莉莉又想起之前她想拿匕首刺进泥土的时候,那坚硬过头的表面,随后压低声音对斯维尔汀说:“对,不止树木,连泥土也是,它们都在被液化之后又在最快的时间里被冻结住了。”
“据我所知,液化再冻结这种能力现代魔法是做不到的,只有高阶吟唱法术才能做到,而且即便是大贤者级别的魔法师吟唱都会有一定延迟的,它这个几乎就是在短短几秒之内完成了。”
说到这里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床上的叶卡赫娜,斯维尔汀率先摇了摇头,她更加相信是有个法术高强的人帮了叶卡赫娜一把,她实在无法相信比她还要小很多的叶卡赫娜会这种超乎想象的法术。
但莉莉的想法和斯维尔汀相反,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那枚晶体,在之前利维娅有曾告诉过她,这个东西会自己寻找并吸收一些特殊或者过于强大无法操纵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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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墙之隔的索菲娅和巴德尔也对此抱有疑问,不过他们的切入点不是那片诡异的地方,而是库尔泽塔的死亡。
巴德尔他在花费了一番力气才以物资交换为条件从村民那里换来了一小块源晶石,他在回来之后就不止一次和索菲娅抱怨过这里的人太奸了,但索菲娅对这里的人没有兴趣,她更好奇这些村民是从哪里来的灯晶石,记忆中整片旧土除了边境地带以外的其他地方的工业设施都被尽数摧毁了,除非有什么新势力兴起了。
但这些村民无论是对巴德尔也好索菲娅也好,都充满了不信任感,关于这些石头从哪里来的他们是一句话都不肯说,无奈他们只好询问村民们是怎么杀死库尔泽塔的。
村民们的回答让巴德尔他们感到很是意外,村民们说那东西回到巢穴的时候那些巨大的触手就只剩下一根了,而仅存的那根触手在它尝试钻回洞里面的时候,居然咔嚓一声应声而断了,失去了武器的库尔泽塔便这么被一拥而上的村民们给杀死了。
“库尔泽塔有个麻烦的地方就是它的触手会再生,因此击杀的时候要么斩断它全部的触手,趁再生前破坏掉心脏,要么就是用控制法术控制那些触手然后重复之前的步骤,总之绝对不可能出现那种触手不再生的情况。”索菲娅把杯子从架子上拿下来轻轻吹着冒着热气的开水说道。
“比起触手不再生,我更好奇是谁切断了那些触手,我怀疑和之前那场魔法爆炸有关。”巴德尔一边脱下沾满了血迹的风衣一边继续说:“说到魔法爆炸,我挺好奇你们怎么连一只魔物都没有遇到,要知道我们可是差点被魔物给淹死了。”
“我也挺好奇这个问题的,听你的描述感觉整片森林被唤醒的魔物都冲着你们去了。”
“是不是那两个女生的体质还是身上带有什么招惹魔物的东西?”
“应该不是,我觉得你与其去怀疑她们两个,不如去怀疑那个叫叶卡赫娜的,她说是因为自己身患重病不想拖累家人才前往那个地方的,但我觉得并不是她说的那样,她肯定是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
“她不就是个病弱的女孩子而已吗,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能以貌取人,而且你想想看库尔泽塔最后拖走的是她,而库尔泽塔最后却以缺失近乎所有触手的情况下出现在村民面前,再加上你描述发现她的那个不正常的地方,怎么想她的嫌疑都很大。”索菲娅抬起下巴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
“那你觉得她是怎么一个非正常法?”
“要么她是下一个里拉·奈尔,那个年仅14岁就拿下正式魔女称号的女生,要么她和教廷那帮人脱不了干系。”
“教廷?”
“对的,教廷,我在加入商队之前就不止一次听说过教廷那边自魔物灾害爆发之后就有一个计划,一个妄图用凡人之躯创造具有神明之力的造神计划。”